紫僵算是所有僵尸中比较奇怪的一种,这玩意虽然是僵尸,可皮肉却并没有彻底僵化,看上去软绵绵的,好像没有骨头,连走路的时候都把腰躬得很低,全靠气息来捕捉猎物。 这玩意我也是头一回见,心中诧异,忍不住好奇打量了几眼。
现在我和张恒全都收敛了气息,这玩意一时半会根本找不到我们,所以一直在附近徘徊着。
我又看了看张恒,见他已经躬紧了身子,好像一直觅食的猎豹般趴在墙头,用杀意满满的目光紧锁着那只紫僵,随时准备出手。
我不由摇头笑笑,轻轻拍在这小子的肩头上,附耳低语道,“厉害的邪物,可以通过你视线中的仇恨感知到你,你动手之前如果克制不住情绪,就尽量用余光锁定它!”
张恒诧异地看着我,点了点头,然后慢慢把头地下,将手伸到了身边的一截红线当中去。
看来这小子动手之前,已经事先设计好了陷阱。
我也很想看看他究竟有几分本事,所以就笑眯眯地把手放在胸口,没有出手干预。
当紫僵摇晃着身体,歪歪斜斜地走进圈套中的时候,张恒急忙一声怪吼,用手紧紧扣住了红线,使劲易一扯。
紧接着,紫僵脚下的泥土塌陷,冒出一张浸过黑狗血的巨网,一下子弹起来,直接将紫僵给笼罩住了。
我眯了眯眼睛,而张恒则兴奋地跳起来,冷冷地说道,“该死的孽畜,屠了一个村的人,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这话说完,张恒就抓着长钉扑上去了,可就在他即将用那枚长钉狠狠刺进紫僵脑门的时候,被大网锁住的紫僵却突然一声怪吼,猛地一探爪,狠狠抓向张恒的胸口。
我目光一冷,将两张红色符纸夹在指尖,随时准备出手救援。
不过张恒身手还算灵敏,在察觉到紫僵的动作之后,立马一个鹞子翻身,直接往后跳开了两米,一抖手,将手中的镇尸长钉射落出去。
长钉插穿了紫僵的肩膀,上面的符文闪烁,冒出“滋滋”的腐蚀声。
紫僵怪吼了一声,扑倒在地上痛苦地哀嚎了一阵,居然猛地瞪大双眼,黑漆漆的眼窝当中,浮现出了一片猩红之色。
看样子,这玩意吸了这么多人血,已经差不多接近跳僵的层次了。
我心中一紧,张恒也被吓得脸色惨变,急忙从怀中摸出一把小型的墨斗,单手牵着墨斗线,好像甩鞭子一样,狠狠砸在了紫僵的身上。
这一砸,紫僵顿时厉吼一声,脸上多出了一条黑漆漆的印子,上面冒着紫黑色的浓烟,那充满猩红与残暴的目光,也立马死死定格在了张恒身上。
张恒背着眼神吓得脊梁骨一寒,不自觉颤抖了一下,我则摇头笑了笑,上前伸出手,挡在了张恒面前,低声说道,
“你不是这玩意的对手,换我来吧?”
张恒略一迟疑,只好点点头,主动后退了两步,手中却紧紧抓着墨斗线,时刻准备出手。
我没有再去看他,气运全身,直接抬腿,朝着紫僵缓步走出。
紫僵口中发出“嗬嗬”的喘息声,仿佛一头老牛,鼻孔中喷出的烟也是紫黑色的,充满了十分浓郁的腐蚀性。
我皱眉打量,紫僵已经怪吼着朝我扑上来,一蹦两丈,五六米的距离几乎被它无视,一晃眼,黑黝黝的爪印已经尽在咫尺!
“小心!”在张恒的惊呼声中,我面无表情地拔出了量天尺,狠狠一挥,尺锋旋转,撞击在了紫僵的爪子上。
一阵“哐当”声之后,我稍微后退了两步,紫僵则被我逼退,坠落地上,用四肢撑地,血腥的目光恶狠狠地盯着我,充满了暴躁和杀意。
我叹了口气,摇头说道,“害了这么多条人命,还打算这么轻易离开吗?”
说话的瞬间,我已经单手掐出一道法印,大轮金刚印中的阳性爆发,喷涌出一股淡金色的气场,被我覆盖在量天尺的尺锋之上。
尺锋“嗡”然长鸣,爆发出一道龙啸之声,被我横尺一拍,轻轻撞击在了紫僵的脑门上。
“砰!”
紫僵的脑门上顿时多出了一个碗口大的凹痕,双目血腥,咆哮着打算反击,却被我一脚蹬飞老远,横过量天尺,暴冲上去狠狠一砸,伴随着一道“砰”然巨响,紫僵的脑袋直接被我拧了下来。
那脑袋落地就像一个滚瓜的皮球,在地面摔飞出老远,身体和脑子分家,紫僵却并没有马上失去,反而发出“嗬嗬”的怪吼声,那脑子直接在地面上一弹,疯狂冲向我。
还真是不肯死心的家伙!
我目光爆冷,一尺子拍在这颗头颅上,气劲激发,将这玩意好似皮球般弹飞老远。
随后,我将量天尺放在脚面上擦干净,回头看着张恒,淡笑道,
“搞定了,带我去见你师父吧!”
张恒嘴巴半张,有点合不拢,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深深看了我一样,低头说道,“不好意思王哥,我刚才太……”
我摇摇头,“不妨事,你也是出于谨慎,先别管那么多,跟我一块走,我们一起去见你师父!”
“好的,我这就带你去!”
亲眼见识到我搞定紫僵的手段,张恒看我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敬畏,路上不断打听我的师承门派。
我一一作答,又摇头笑道,“你不用那么羡慕,我能有今天,靠的是无数次的生死磨炼,如果你知道我的过去,或许就不会那么向往了。”
我这一路走来,已经不知道历经了多少次生命,还能苟活于人世,或许是出于天命,老天爷让我和罗摩抗争到底吧!
谈话间,我们已经翻越了一座山,来到了山脚下另一个僻静的小村子里。
这里的浓雾没有那么严重,可整个村庄却静悄悄地,丝毫没有人声。
我心中有点发紧,可别晚来一步,连黄花村也被邪尸屠戮了啊!
张恒见我一脸紧张,摇头说道,“王哥,你放心,隔壁几个村子都糟了邪尸祸害,就我们这个村子最安全,你看不到人,是因为我师父把人全都遣散了。”
我哦了一声,跟着张恒继续往前走,最后来到了一座破破烂烂的茅草屋面前。
我清了清嗓子,对着两扇破旧的大门拱手道,
“晚辈王青云,师承……”
“王哥,别这样,你这样是叫不醒我师父的,每天这个点,他都在睡觉!”
张恒打断了我,赶紧走上前去,拎起了墙角的一面破铜锣,一边敲,一边扯着嗓子“嗷嗷”叫,
“张缺德,快起来,花姑娘洗澡了……”
“砰!”大门被人一脚踹开,有个黑面汉子旋风一般从里屋蹿出来,抓着张恒的肩膀,眼放精光,那眼神简直比刀尖还亮,
“哪里的花姑娘在洗澡?好徒弟,赶紧带为师饱饱眼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