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陪同的琴晟彬。见一直平静的雪音在陷入凝神后情绪十分激动,拉住雪音,急问:“雪音妹妹,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雪音对此好似充耳不闻,只是拼命的摇头,泣下如雨地吼道:“不!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琴晟彬见之,心疼的一把将情绪失控的雪音紧紧拥入怀中,给她安全感,且无比温和的慰藉:“雪音不害怕!不害怕!有我在!有我在!”
许久,雪音的情绪才逐渐平静下来,琴晟彬温柔的为雪音拭去眼角的泪珠儿,扶雪音来到洞前的吊床坐下,温文尔雅且关心的问:“雪音,是不是记起小时候一些不开心的事?”雪音喑然。
“别害怕,记忆定然有开心的,亦有不开心的,开心的定然是多过不开心的,这就证明你已有回复记忆的迹象!回复记忆后,你不就知道你的真实身份,还有自己的家人了吗?”
雪音嗒丧的摇头道:“不!不好!我宁愿我一直都不要恢复记忆。”
琴晟彬不知雪音记起小时候哪些不愉快的事,但见雪音不愿说,他亦不会去勉强雪音任何,只要她开心就好。
待雪音情绪平复下来,她独坐凝思。她在思量,既然她是真正的雪瑾泠,那血玉宫里的雪瑾泠又是何人?她又为何来假冒自己?又有何用意与目的?难道只是想冒充假雪瑾泠而得到宫聆轩的关心,还是另有其他?琴晟彬见雪音自打适才情绪失控后情绪不对,此时一人一直貌合神离的独坐凝思,出于担心与关心,开口慰问雪音,雪音则说自己没事,琴晟彬真不知如何去关心与分担雪音内心的一切。
雪音再度陷入深思之中,如今的雪瑾泠之前根本不认识宫聆轩,何来所谓的情意?既然不是冲着爱慕之心而来,那真正的目的又是何?
琴晟彬亦记挂血玉宫之事,不禁似自语非自语地念道:“也不知晓聆轩是否已取出血玉剑,如今武林中不少人虎视眈眈,再说唯有血玉剑方能敌天蓝液挥手,万一天蓝液挥手突然反攻而来,未取出血玉剑,那事态真是不堪设想!”
琴晟彬此番所言,舒尔点醒不解的雪音!要是假雪瑾泠冒充的目的是血玉剑,那岂不是不堪设想?轩哥哥对她又深信不疑,万一将血玉剑的藏剑之处告诉假雪瑾泠,那血玉剑岂不是岌岌可危?
思量到这些,雪音蓦然腾身而起!神色匆匆地道:“晟彬哥哥,我们快回血玉宫!”
琴晟彬一怔,完全被雪音突然之举而愕然,但随即随雪音而去。
可未走几步,雪音却猝然敛足,有所赌气的嘟哝着小嘴,气呼呼地道:“不行!他都不来看我!我干嘛这么担心他的事!不去!”
身后的琴晟彬见今日的雪音一直举止异常,心中颇为担心,问雪音究竟有何事,见她这样,他真的十分担忧。雪音不便告诉琴晟彬实情,只是一再的从琴晟彬的口中确认,武林中是否有很多人想得到血玉剑?
琴晟彬告知雪音,武林中无数门派为了得到血玉剑,会不惜使用任何手段与伎俩的。
雪音忙问“会不会用假冒她人身份而混入宫中,为了得到血玉剑?”
“会!且而此招是最直接有效的!不过在血玉宫,近乎未收过任何外来新人,再说能接近聆轩的人亦不多,以聆轩的谨慎,冒充身份这一招好似胜算不大。”
雪音略作迟疑,若有所思地道:“那如果如今的雪瑾泠是假的了?”
琴晟彬被雪音所言一怔,神色里带着解读之意的凝视雪音少许,而后开口道:“这也不无可能。雪姑娘确实是半道出现的,不过以聆轩的心细,如雪瑾泠是假冒的,他不会毫无察觉的。”
雪音为了掩盖自己的心虚,则忙说自己只是做了一个假设,不必当真。
虽只是一个假设,可琴晟彬思来,如若这雪瑾泠真是假冒的,那对整个血玉宫与血玉剑,包括宫聆轩来说,皆是百害而无一利,后果真的不堪设想!而再如若宫聆轩对此毫无察觉,那事态真的甚为严峻!
雪音在得知事态的严峻性后,神色里流露出难以掩盖的焦急与担心之色。
琴晟彬不是毫无眼色之人,从雪音的神色与今日种种异常表现来看,定然有事,且而这其中的隐情琴晟彬内心好似隐约可知,不禁剑眉暗暗微蹙。因此事事关重大,琴晟彬再度问雪音是否发现了何隐情,不然不会毫无理由的突然问这种假设性的问题。
雪音的内心顾虑太多,她不想吐露真相,一再的说没事,可琴晟彬明显感觉到雪音有事,但见她不愿吐露,也不去勉强,而是延伸此话题“如若雪瑾泠真的是假冒的,那自打她的出现就令人怀疑,一个失踪二十年的人,不论天蓝液挥手、聆轩如何寻找,皆毫无半点音讯,可偏偏在天蓝液挥手遭受武林各门派围攻之际,突然现身,甚至不惜身受重伤的拼死相救!如若是为了成功取得信任,那时冒死相救天蓝液挥手岂不是最佳的时机?且而不会遭受过多的怀疑。”
略一顿,续道:“再说后来聆轩与天蓝液挥手反目,她却出乎意料的弃自己亲娘而跟随聆轩,若说因幼时与聆轩是青梅竹马之情,那也抵不上血浓于水的亲情,可她偏偏毫无半点犹豫的跟随了聆轩。再说当年那场灭门惨案雪瑾泠也在场,自然知晓天蓝液挥手的一切恶性,可在聆轩与天蓝液挥手反目之后,雪瑾泠才无法原谅天蓝液挥手罄竹难书的恶行,这难道不令人匪夷所思,更或者怀疑吗?”
语此,顿然大悟道:“如若雪瑾泠真的是假冒的话,那日聆轩喝醉后所发生之事,极有可能是她精心设计的阴谋!啧啧啧,这一步一步还真是走的好天衣无缝啊!”
雪音不解的反问:“阴谋?这和她假冒身份有关?”
琴晟彬一副耳濡目染的模样道:“你想,要想达到目的,自然是要取得聆轩更多的信任!而信任,莫过于床共枕了。再说如此一来,让聆轩觉得亏欠她,更加放松对她的防范,那她岂不是计划很顺利的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