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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审美的女生,你还追求呢?你还在意呢?!凡事都要往长远了看,也许是她有自知之明,知道配不上现在的你,才会王八瞅绿豆,和那穷小子对上眼的!你失去了一个配不上你的人,只是老天为了安排一个更好更适合的人给你,你周围就是花团锦簇,姹紫嫣红的,还恋着远处什么狗尾巴草啊!”
  赫娴边说,边向陆峰抛了个媚眼。
  陆峰斜眼瞥见,只装作不理。
  “我倒是觉得,那个女生可能还是个蛮不错的女孩子。要知道,在现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一个不追求物质的女孩有多么难得,她之所以会拒绝你应该也只是因为她不想骗你,更不想欺骗她自己。而且,听陆峰你刚才的话,我觉得你可能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喜欢她,你追求她更像是对不曾得到的一种占有欲和胜负欲,更像是你潜意识里对现在自己身份和实力的一种自我认可与陶醉。她拒绝你伤了你的自尊,你心中萌生出的挫败感让误以为你自己有多喜欢她。那只是你追求成功的一场梦,而它并不是你自以为的爱情。”
  被挤在角落里,差点被众人遗忘的年培粲突然打开话匣,说着带有情感哲学的话,众人一时愕然。
  “没谈过恋爱的年培粲分析起感情头头是道啊!说说看,你是看了多少言情小说和偶像剧学来的啊?!”
  杜孜芮搂住年培粲的肩膀,打趣的说。
  年培粲又恢复之前的温吞和腼腆,一脸憨笑。
  “年培粲的样子看起来傻傻的,憨憨的,慢吞吞的,其实年培粲才是我们这些人里活得最通透最明白的一个,有一个成语,说这叫什么来着……”
  粉刷匠一时卡主,想不起来。
  “这叫大智如愚!”
  云芸提醒说。
  “对对对!就是大智如愚!”
  粉刷匠拍手说道。
  年培粲推了推眼镜,腼腆的说:
  “我哪里是什么大智如愚,就是说一说我心里的感受,大家别笑话我就行。”
  “唉,我也想活得通透,当把圣人,可是实力不允许啊,我看我还是当个俗人活得逍遥自在!”
  杜孜芮说笑道。
  几个人一起唱完歌吃了顿饭,就各自分开了。
  年培粲一个人到公交站等车,远远看见陆峰搂着赫娴腰,两人举止亲昵的进了对面的宾馆。
  成人的世界里,有太多的表里不一,绝大多数人从来不愿意被道德,被责任,被情义束缚,他们更向往被欲念牵引的逍遥自在。毕竟上坡的路最难走,做个“俗人”最“自由”!
  年培粲在心中默默感慨了一阵,无奈的摇摇头,搭乘上了回家的公交车。
  谁知,年培粲刚坐了两站地,公交车就坏了,无奈的年培粲只得一个人悻悻的走回去。
  “年培粲!”
  紫脸壮汉杨烈一眼认出年培粲,热情的上前打招呼。
  “杨烈大哥!”
  年培粲抬眼认出了杨烈。
  “太巧了!你我又见面了!”
  杨烈拍拍年培粲的肩膀说。
  “你一个人这是要去哪?”
  杨烈问。
  年培粲叹了口气。
  “我本也来乘公交要回家的,谁知道刚做了两站地,车就坏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自己身边经常会出现些小状况。”
  年培粲和杨烈正说着话,就见一位中年男子很自然的走上前,与年培粲打招呼。
  “这就是年培粲小兄弟吧?”
  杨烈给年培粲介绍说:
  “这是我的好朋友白歌,就是他那天让我留在大桥上等你的!”
  “你好,我就是年培粲。”
  年培粲与白歌握手打招呼。
  白歌看了看年培粲的面色,疑惑问:
  “小兄弟,我看你这灰蒙蒙的气色和发黑的印堂,最近是不是经常遇到一些不顺心的事?”
  “确实最近都比较倒霉,总会出一些意外的状况。”
  年培粲说。
  “你郁结于心,气脉冲逆,烦忧思虑,未免庸人自扰,杞人忧天。”
  白歌观望年培粲脸上身上的郁结之气,说道。
  年培粲迟疑的看着初次相识的白歌,又瞧了一眼杨烈,缄默疑惑。
  “白歌,你的意思是年培粲小兄弟他生病了吗?”
  杨烈知道自己的故交白歌从不妄言,更知道白歌有观气的本领,于是烦忧年培粲的健康,问道。
  “所得非所求,这是心病,羡他有,恨己无,这更是心病。聪明反被聪明误,圣识有来有还无。身之病易医,心之病难解。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
  白歌满口文绉绉的文言文,听得大家云里雾里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白歌,你说的这是什么意思啊?”
  杨烈着急的问。
  “你听不懂不要紧,但年培粲小兄弟应该能听得懂。”
  白歌笑说。
  年培粲的心事被昆吾律一眼望穿。萍水相逢的白歌竟能仅仅通过外貌一语道破他的心病,这让年培粲不得不佩服。
  年培粲坦诚说:
  “没想到罗兄能识人冰鉴,年培粲真的很佩服。不瞒大家说,我最近是有些心事没有想通。可是自己越想不通,就越想把迷题解开,反而给了自己不少压力。”
  “有些迷解开又如何?有些事看透又何用?行知合一,顺其自然,只要心有桃花源,何处不是水云间?”
  白歌劝解说。
  年培粲茅塞顿开,说:
  “谢谢罗兄提点。”
  白歌笑说:
  “不必谢我,我希望你真的能悟懂我今天对你所说的话,不要因为现实中的挫败和无力感,打消你追求沧桑正道的决心!”
  年培粲点点头,回应:
  “我会的。”
  年培粲别过杨烈等人,回到家,静静地躺在床上思索白天遇见白歌等人的事,又将白歌的话细细琢磨了一番。
  一个个问号充斥着年培粲的脑海,令他彻夜无眠。
  第二天早上,年培粲早早地起床,为父母做了可口的早餐。这是年培粲二十一年来第一次为父母下厨做饭,饭菜做的虽然简单却实实在在的包含了年培粲的全部心意。他想为父母再多做点什么。
  年培粲的父母见年培粲一反常态的早起给他们做早餐,心里都感到纳闷,只问他是不是生病了,或是有什么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