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村的小楼中,韦二爷的人将一应生活用品搬了进来。
这是麻老头要求的地,没想到夙飞勇还按他的要求办了!
想当初麻老头接韦二爷的生意的时候,吃好的住好的,完全不怕花钱,选这个地方实在和他的个性不符。
图额没有跟着韦二爷一行人离开,而是一并住了进来。麻老头为此大为不悦,但是图额执意如此,撵都撵不走,只能作罢。
不仅麻老头反常,图额这家伙也很不对劲。
生活用品搬完,将屋中整理了一番后,一行人离去。麻老头一声不吭,拎出自己的鼻饮葫芦上自己屋里鼻饮去了。
我提了药箱,去帮图额处理伤口。那家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既不上医院,也不让夙飞勇他们帮忙处理,这药箱是给他留下的,他回屋的时候也没拎上。
来到房门,敲了敲,说明了来意,图额打开门,犹豫了一会儿,让我走了进去。
他的血已经不流了,原本染在衣服上的也已经干了。
将衣服解开,就见两道浅浅的口子。我有些纳闷,我知道他的伤口不深,可这未免也太浅了吧!也就比擦破皮严重那么点点!当时那尸精的手分明陷进去了一截,怎么就这么点口子?而且这么浅的口子远远达不到这个出血量吧!
带着满脑的疑惑,拿出药品帮他处理伤口。这家伙的伤口原先肯定比这大,难道是这一路过来愈合了?这速度也未免太快了!
“你为什么入这行?”他忽然问道。
我莫名其妙:“我中了鬼咒,入行自保的。”
要不是因为鬼咒,我或许永远都不会涉足这一行。不过这时候在说这个也没意思了。
“鬼咒?什么鬼咒?”图额疑惑道。
“是我小时候中的,后来因为某些事发作了,解不了,只能入行。”我道,拿着棉签给他上药。
“你身上没有鬼咒。”
我一怔,抬头看向他:“你说什么?”
“你身上并没有什么鬼咒。”他道。
“是不是你弄错了!你又没查探过,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因为鬼咒才拜麻老头为师,走上这行,现在告诉我我身上没有鬼咒,这怎么可能!况且我确实曾被鬼婆子弄得半死不活,也确实因为某些原因导致身体出现异状。难道我过去十几年身体孱弱是自己阴阳不良吗?
“应该没弄错,我和你接触了这么久,要是有鬼咒早该发现了才对,除非是施展的位置和手法有问题,你被施在了哪里?”
“心口上。”
他抬手向我的心口探了过来。
“你怎么跑这来了!”麻老头的声音忽然传来。
这老头不是回屋里鼻饮去了吗?怎么过来了?
图额收回手。麻老头不由分说道:“跟我过来,你小子在那尸气冲天的地方待这么久,一身的阴气和尸毒,要是不敢进祛除,日后有的你受的!”
身上的阴气和尸毒我自己祛除起来有些麻烦,但是还用不着他老人家动手,他这是刻意来叫走我来了。
从图额房里出来,来到麻老头的房间,一股薄荷和香菜混合的怪味迎面扑来。
麻老头叫我掩上门,黑着脸说道:“你小子是真傻还是假傻!还跑去找他!被卖了都不知道!你自己看看这什么情况!”
他说着往半开的窗户示意了一下,让我过去看。
我莫名其妙的额凑到窗边,向外看去。这窗户的视野还挺好,可以看见的范围挺广。我忽的发现楼下附近的墙面后隐约站着个人。我四处看了看,不止是那里,几个角落后面都隐隐约约的可以看见人影。
我们被监视了!怎么会这样!那是韦二爷的人?为什么她要派人监视我们!
我掩上窗户,看向麻老头,他瞥着我,眼里满是“晓得了没有”的意思。
“韦二爷为什么要派人监视我们?”我道。
“我几次三番叫你离那姓韦的远一点,你以为是为什么?那姓韦的手眼通天,你以为她是什么简单人物?”麻老头没好气的说道。
我知道韦二爷不简单,可是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针对我们。她先是表现出对我的异样的信任,现在麻老头出现后,又表现出种种反常的举动。难道她之前表现出信任、接近我,是因为麻老头?
我心里老大的不爽,我一直拿她当朋友,结果到头来她一直拿我当猪头?
“她为什么这么做?”我之前以为麻老头叫我远离韦二爷是因为江相派,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现在有些事还不方便跟你说,你只要知道姓韦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她们和江相派的是一伙的!”
“怎么会!”她不是还找那姓范的报仇吗!怎么会是一伙的!
麻老头斜了我一眼:“她怎么跟你说的?”
我将韦二爷的说法跟麻老头说了一遍。
麻老头冷笑一声:“愁怨?你知道江相派为什么要弄死韦慕白吗?”
他知道韦二爷哥哥的事?我从头至尾都没有跟他提过!
他继续道:“不过是因为分赃不均!具体情况我回头再告诉你,总之那姓韦的可不是什么简单角色!”
一直以来韦二爷所呈现的都是调查江相派,寻找杀害她哥哥的凶手。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她一开始就知道江相派的事,也知道她哥哥和江相派的关系,甚至她自己都和江相派有关。那么这么久以来,她只是在纯粹的利用我?
可这到底是为什么?比我厉害的人多了去了,她为什么偏偏找上我?还煞费苦心的编造出这些故事!是因为我和麻老头的关系吗!
“图额那小子估计也是她安排在我们身边的,你小子警醒着点,别到时被卖了都不知道!”麻老头道。
至少我相信图额绝不是韦二爷派来的,就算韦二爷要派人来盯着,也绝对不会是图额,她自己都信不过图额。
我向麻老头道:“师傅,你这段时间跑哪里去了?”
“之前遇了点麻烦,找一个老朋友去了,现在基本上摆平了。”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