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或许年龄不同,或许性别不同,但有一点相同,便是守护天下之决心! 乔娜转身看向那群道士,叹息道:“你们真是一点觉悟都没有,难道就不能夹着尾巴,规规矩矩的当我脚边的狗?”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黑杀咒!”
“灭鬼除凶咒!”
“霹雳咒!”
“五雷咒!”
雨点般的咒印朝乔娜飞去,无一例外,全部击中,轰鸣声伴随着火光,照亮了夜空。
看着被火焰和印咒吞噬的乔娜,一个三十多岁的道士,先是一愣,随即兴奋无比的狂呼道:“干掉她了!赢……”
还没等道士把‘赢了’说完整,他脑袋便和脖子分了家,一道寒光,以水平的方式从火光中飞出,从一众道士的脖子划过。零点一秒钟,所有道士,全部身首异处!秒杀!
火光消散,乔娜原封不动的站在原地,眼神怜悯的看着地上的死尸,叹息道:“带着你们的志气,去阴间受刑吧。守正辟邪一辈子,死后却要去阴间为自己犯下的过错负责,你们的正义都不爱你们,你们还守着什么正义啊,可笑!”
十几个道士,就这么被杀了……
一股绝望在我心中蔓延开来,愈演愈烈。
可是,杀戮却并未停止,因为在道士们倒下的时候,一群带着面具的萨满跑了过来,全都是出马仙!
他们已经上身完毕,速度如飞。
看到这些出马仙,乔娜大笑了起来:“出马仙,为野仙上身,所谓仙,就是妖罢了。道士守正,你们跟着凑什么热闹?”
话音落,乔娜脚尖一点,直接迎了上去,双手如刀,撕扯着那些出马仙的肉体。残肢断臂不断纷飞,随着宿主死去,野仙便飞出,可是刚飞出,就被乔娜一把抓住,出马仙也好,仙也罢,都得死!
当乔娜扭断最后一个出马仙的脖子,捏碎最后一个野仙时,一阵喊杀声随之响起。
大量的阳人,或拿着刀,或拿着枪,身份职业各不相同,却义无反顾的同时冲了过来。
乔娜眉头紧锁:“阳人?你们在搞笑吗?”
若是说,道士和出马仙是蝼蚁,那阳人算什么?尘埃?砂砾?蝼蚁为了保卫家园,派出兵蚁,前仆后继也就算了,阳人为什么也要这么做?就算是乔娜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任凭他们砍,开枪打,又能如何呢?
最终的结果,要么是那些阳人累死,要么就是乔娜手指一动,将所有阳人瞬间秒杀,就像是捏碎一粒沙尘那么容易!
乔娜面容疑惑,想不通。
就在这时,希波的笑声响起:“是不是很疑惑?区区阳人,竟然敢来对付你。呵呵,这就是决心呐,人终有一死,能死在保卫家园的路上,岂不也是一种荣耀?”
这些话,希波是在对乔娜说,说完之后,希波话锋一转,质问我:“区区阳人,连蝼蚁都不如的存在,面对威胁家园的存在,依旧会毫不犹豫的勇往直前,哪怕是飞蛾扑火,也没有丝毫的犹豫。难道你的决心,甚至不如一个阳人?”
我来不及回答,乔娜的耐性就被消磨光了,她不想在去想那些琐碎,疑惑和不解让她愤怒,她没有直接灭掉那些阳人,而是用她的双手,一个个扯断胳膊,撕裂身体,让那些阳人必死却又不能马上死。
看着一个个阳人倒下,我的心像是被一股巨大的阴影所笼罩着,这些阴影不断的收缩,挤压着我的心脏,刺激着我的大脑,让我如同陷入无穷无尽的炼狱之中,每一寸肌肤,每一丝灵魂,都在忍受着烈火的洗礼。
他们为什么这么勇敢?
为什么要让自己死的那么没有意义?
一个一个疑问相继冒了出来,却根本没有任何人能回答我。
最后一个阳人被杀掉,身上沾满了鲜血的乔娜,畅快淋漓的仰头大喊:“还有谁?”
“我!”
希波干脆利落的回答了一句,然后伸手抓住衣服,用力一扯,高贵的长裙被撕碎,一丝不挂的站在地上。一道道鲜血,像是灵蛇一般,缠绕在希波的身上,保护着希波浑身上下所有的重要部位。
希波第一次主动走向乔娜,她一边走,一边微笑道:“直到此刻,我也不相信‘贱民’可以成为贵族。”
乔娜狂笑:“你这话,歧视性太严重了,可不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贵族应该说出来的话。”
“抱歉,贱民并非泛指,而是单纯指你,用你们的话说,叫做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哼!你的中文不及格!但是你成功的激怒了我。”
乔娜双腿一蹬,化作一团黑雾朝希波席卷而来。而希波也变成一片血海,如狂怒的浪潮,朝着乔娜涌去。
黑雾与血浪撞击在一起,震天动地。
冲击中,我被直接从希波的体内震了出去,摔在地上,看着血浪与黑雾交织缠绵,所过之处,没有任何生命能够逃过一劫。
我呆呆的看着那一红一黑两股力量的碰撞。
“为什么?若是那些阳人,是为了守护家园,你又是为了什么?这里根本就不是你的土地,又有什么理由,使得你与乔娜生死相敌呢?”
“或许是爱吧。”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转身一看,发现苏靖不知道何时出现在我的身后。
他抬头看着血浪与黑雾的撞击,微笑道:“这世间有太多的美好,而最让人流连忘返的,无疑是爱。卫道士爱自己的责任,阳人爱自己的家园,希波爱着荣耀,而我爱着你。若是这世间变得生灵涂炭,无论我们爱的是什么,都会化作一片泡影。”
苏靖收回视线,看着我,温柔道:“从一开始,你的心里就很清楚这一切,你知道乔娜比你强大,但你仍旧义无反顾的向她宣战。因为你明白,若是将这世界交给乔娜,我们就不能携手漫步在绿草之上,阳光之下。而希波不能看着东方,阳人不能陪伴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