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呆的坐在地上,周身弥漫着那股浓浓的哀伤,雅子低低的哭泣,赵三的哽咽,还有赵子瑞的沉默,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提醒着,我们之中,已经没有莫少齐了,莫少齐是真的离开了。
我已经失去莫少齐了,永永远远的失去了,再没有一个人,会在我有危险有困难的时候,一步一步的安排好,让人出现来救我了。我抱着盒子,捂住脸颊,泪水再次不受控制的流下来,我是真的做不到,接受这样残酷的结局。
“雅子,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我低低的哭泣着,让我自己一个人苟且活着,这样又有什么意思。
“陈歌,莫少齐把自己的命换回来给你,不是让我杀你的,你最好祈祷自己怀孕了,不然我真的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雅子狠狠的瞪着我,一双眼睛又红又肿。
我透过指缝,看着雅子恨我的眼神,我知道,就算雅子不恨我,我也没有办法原谅我自己。说到底,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如果不是我,莫少齐现在还在做着自己的警察,不说前途多么光明,起码不会赔上自己的性命。
“别吵了,雅子,你能不能让着陈歌一点,陈歌已经够不好受了,你就别在这样处处她了。”赵三一把抓过雅子,让雅子和我之间隔开了段距离,“陈歌,你也别把雅子的话放在心上,莫少齐打晕你让你走,就是不想你看到那种残忍的场面。陈歌,莫少齐到死,都不想让你还有什么遗憾,怕的,就是你不原谅自己。”
赵三的话让我更加的说不出话了,莫少齐把所有的事情都想好了,也一手安排好了,只怕在小镇里面故意让我伤心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将来不能陪我走完了,索性就在那个时候狠狠伤我一把,让我恨他,然后忘记他。“赵三,我只是难过,我只是难过。”
我喃喃的低语着,太多的话,我不知道怎么说出口,太难过的情绪,我不知道表达,除了哭还是哭,可是现在,我就连哭,也不敢太大声了。
赵子瑞走到我面前,蹲下身子静静的看着我,过了很久很久,才低低开口,“陈歌,佳佳走了,现在莫少齐也走了,我们就真的成同病相怜的可怜人了。”
“陈歌,不管怎么样,你都要答应听莫少齐的话,毕竟,莫少齐做了那么多,想要换的,不过是你下半生的安稳生活。”
“赵子瑞。”我哽咽着,不知道该说什么,赵子瑞的话,我懂,可是那种悲伤,却是怎么也压不下去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看到一辆面包车开了过来,面包车后面扬起层层尘土,很快就迷了我的眼睛。
面包车很快就停在了我们的面前,夏萍跳下车子,快速的走到我们面前,“莫警官呢?怎么只有你们四个人啊!雅子,你师兄呢?”
我看向雅子,只见雅子踉踉跄跄的站起身,跌跌撞撞的走到面包车前,一把拉开车门,艰难的爬上了车,“夏萍,莫少齐不会回来了,不会回来了。”
“雅子,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莫警官不会回来了。”夏萍急了,快速上前一把就抓住了雅子。
“莫少齐死了,死了,听不懂是不是。”雅子一下提高声音,愤怒的看着夏萍,“你是不是脑子被狗吃了,这种话都听不懂。”
“陈歌,起来,我们回家。”赵子瑞扶住我,很用力的才把我拉起来,“陈歌,莫少齐最希望的,就是你带着他回家,现在我们可以回家了。”
“赵子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并不是我想要的。”我再次哭出声,“如果早知道会这样,我当初就不那么坚持,一定要来找寻所谓的真相了。赵子瑞,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是我一手害死了莫少齐,是我,是我。”
“啪”夏萍突然转过身子,狠狠一耳光就打在了我的脸上,我被打的脑袋微微往一边偏了偏,心里却丝毫不觉得难受。
“夏萍,你打我吧,你打死我吧!”我哭泣着喊出口,心里的绝望越来越大,没有了莫少齐,我又要怎么好好活下去。
“我打死你。”夏萍冲着我喊出声,再次扬起手,冲着我扇过来。
只是这一次夏萍的手还没落到我的脸上,就被雅子抓住了,雅子脸色难看的冲着夏萍吼,“夏萍,你找死是不是。”
“你知不知道,陈歌是莫少齐的人,你要是敢动她一下,我弄死你。”
我看着夏萍,夏萍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雅子,“雅子,我看脑子有病的人是你吧,你竟然护着陈歌,你明知道,莫少齐是因为陈歌才死的。”
“是,我知道莫少齐是因为陈歌死的,可莫少齐宁愿死,也要保住陈歌。我答应过莫少齐,以后的时光里,都要护着陈歌,你要是在敢她一下,我弄死你。“雅子恶狠狠的冲着夏萍吼,一甩手,夏萍就被甩到了一边。
我愣愣的看着雅子,雅子的爱,原来比我想的还要那么深那么深,这是一种多深的爱,才能做到,这样面对我。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放声大哭起来,“雅子,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就让夏萍把我打死好了,你就让她把我打死好了。”
“你闭嘴。”雅子转而对我吼出声,眼睛红红的瞪着我。
“最没有资格要求死的人,就是你。”
我紧紧捂住嘴巴,什么话都不再说,只是心口处,已经痛的快要不能呼吸了。
是啊,莫少齐把命换给我,我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去死,我擦干眼泪,紧紧抱着怀里的盒子,拼尽全身的力气爬进车里,坐到靠窗的位置,一下就倒在了窗户上面。
外面雅子和夏萍还在互相瞪着对方,只是很快,就被赵三和赵子瑞分别拉上了车,“现在不是你们吵架的时间,等到回去后,先把莫少齐安顿好再说。”
回去的路上,换成赵子瑞开车,廖家小镇塌了,来时的那些机关和阵法,也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