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楼上下来,走到外面。
夜凉如水。
慕容御的座驾等候在夜色中。
“去哪里?”坐进车子里,慕容御看着姜豆豆问。
以往都是他来决定,甚至不用告诉姜豆豆去哪里,今夜真是太奇怪了,居然会这么主动的问她。
“额,先离开医院吧,这里的消毒水味道真难闻。”姜豆豆一时没有想到要去哪里,不过必须先离开医院这样才方便赵敏溜出医院。
慕容御淡然的吩咐司机开车。
司机因为不知道目的地,所以开的有些慢,但还是缓缓的行驶出了圣玛丽医院。
医院外的街道很是安静,这里没有多少建筑,白天的时候看着景色优美,到了晚上有些荒僻的感觉,而远处就是市中心,在这里的荒僻也是一种奢侈。
姜豆豆想着心事,到了医院门口的时候也没有说具体要去哪里,倒是慕容御直接吩咐了司机,“沿着市中心开。”
姜豆豆闻言愣了一下,慕容御正看着她,“也许走着走着,你就想好要去哪里了。”
“嘿嘿。”她只能尴尬的笑。
生平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事,虽然是赵敏授意的,但她不是这块材料,只能勉强应付。
这个时候,正是市中心的夜生活最热闹的时候。
“怎么会来这里?”姜豆豆从自己的思绪中反应过来,才发现来到了星耀会所的外面。
只是车子没有停下,在缓缓的围绕着这里行驶,随时都会停下的样子。
姜豆豆诧异的看着慕容御。
不久前,他带她来过这里,让她重温案发现场,吓得她几乎魂飞魄散。
今天这又是想做什么?
“害怕了?”慕容御云淡风轻的问。
按照上次的情况,她不仅是害怕,而且有了后遗症,一听到星耀会所四个字,头皮就发麻。
“不喜欢这里?”慕容御再次问。
“……”姜豆豆。
这不是废话吗?
“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慕容御本来端端正正的坐在她旁边,现在欺身过来。
人未到,带着烟草味道的凉薄气息就先笼罩了过来。
“嘿嘿。”姜豆豆还真没有什么要跟他说的。
难道跟他聊和赵敏怎么商量的?
“开车。”慕容御只是接近了姜豆豆,并没有碰触她,却吩咐司机离开。
姜豆豆如释重负的喘了一口气,慕容御忽然伸出手,理了理她额头的碎发。
姜豆豆能感觉到他手指间的温度,愈发觉得自己的额头是冰凉的。
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然而慕容御什么都没有做,整理好她的碎发,就坐正了身子。
好像他欺身过来就是为了帮他整理头发。
但姜豆豆很明显的能够察觉到他的不悦。
车子驶离了星耀会所,依然在灯火辉煌的闹市里徘徊着。
不过,姜豆豆不用再担心,除了这里她没有什么害怕的地方了。
车子开到一条较为僻静的林荫路上就停下了。
莹黄的灯光照耀着这条路,行人不是很多。
“下车。”慕容御打开了自己这边的车门。
“啊?”姜豆豆有点反应不过来。
“不是说要找个地方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吗?这里这么多花花树树,还不够新鲜吗?”慕容御揶揄,长腿已经迈下了车。
姜豆豆只好跟着下车。
说实话,她很累,想马上找张床躺上去睡觉,月下散步,情非得已。
被清凉的夜风一吹,清醒了不少,有点冷。
慕容御将一条淡紫色的披肩披在了她的肩上。
姜豆豆从来不知道他是这样的细心,车子里会准备着这种东西。
“谢谢。”姜豆豆强打精神。
慕容御没有说话,拉着她的手沿着路边的人行路漫步。
清风明月,这样的漫步并不多。
姜豆豆向四周看去,这里应该是一处人家的后街,在路边的围栏里影影绰绰的能接着路灯看到里面的大树和花草,以及建筑物里的音隐约灯光。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姜豆豆以为会这样一直走下去,也不错。
但慕容御忽然止住了脚步,她也跟着停住。
两个人正站在哪出宅院的后门,那是一个铁艺栏杆的门,敞开着一条缝隙,没有看门人,没有门灯。
慕容御轻轻推开那扇门,拉着姜豆豆就往里走。
“喂,你疯了?这是擅入民宅。”姜豆豆不敢大声说话,虽然门口没有人,但是谁知道里面没有人正蹲在暗处什么的。
“玩的就是这种刺激。”路灯下,树影下,慕容御淡漠的浅笑透着别有居心。
姜豆豆还想说什么,但是手腕紧紧的被他抓着,慕容御迈开步伐就往里走,她挣不脱,也只能跟着。
走进来后,就更不敢说话了。
只能用另一只手抓在门口的一株树上,死也不想进去。
就算资本家很有钱,但也要讲道理是不是,这样擅闯民宅,怎么说他们都是过错的一方,而且还是故意的,罪加一等。
慕容御见状,邪魅的一笑,掰开她抓着倏地手,一下子将她扛在了肩膀上,继续往里走。
姜豆豆吓得险些叫出声来,忙捂住自己i的嘴巴,万一喊出来,等于通知了这里的人,不打自招。
“你想干什么,快放我下来,我跟着你走就是了。”姜豆豆只好妥协,这样被像胜利品一样扛着,真是不舒服。
“不见黄河不死心。”慕容御揶揄她一句,放她下来。
姜豆豆双脚着地后有些头晕,扶着慕容御的肩膀,这里是一条比较窄的小甬路,两边都是不知名的花花草草,带着夜里露水的芬芳,沁人心脾。
慕容御忽然抱住了姜豆豆,他的呼吸喷薄在她的面颊上。
姜豆豆随即明白他想做什么,死命的抵抗,“这里不行,绝对不能在这里。”
这男人真的疯了,要亲热哪里不可以,偏偏要在人家的后花园里。
“是你先主动的。”慕容御拍了拍姜豆豆放在自己肩头的手示意。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站不稳。”姜豆豆咬着牙拿开自己的手,这资本家就是有这种误会人的本事,什么事情都能让他联想到那方面去。
“狡辩。”慕容御的吻已经落了下来。
“我们,我们回家去,好不好?回家去你想怎么样都可以。”姜豆豆被吻的口齿不清,上气不接下气,好容易才哀求的说出这句话来。
慕容御的回答没有语言,只有更热烈的吻。
当慕容御将姜豆豆的手拉到他的皮带上的时候,姜豆豆绝望了。
看来这资本家是真的要在这里……
还好周围很安静,没有人过来,也不像有保安巡逻似的,只是这么大的宅院,怎么安保工作就这样松懈呢?
在这种环境下,姜豆豆只有更累。
“没出息。”慕容御看着肩头昏昏欲睡的姜豆豆,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后,帮她整理衣服。
“我自己来。”姜豆豆努力的转身,让资本家整理衣服,无异于送豆腐给人家吃,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
姜豆豆转过身,没有看到背后慕容御露出的一丝微笑。
“现在可以走了吧?”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果然够刺激的。
但是慕容御完全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拉住姜豆豆还往里面走。
“喂,再玩下去就真的玩大了。”姜豆豆很害怕,刚才算是侥幸,再往前走,就接近那幢建筑物了,里面灯光一直在,这说明有人,离得远可以不被发现,离得近了铁定被发现。
慕容御好像打定主意要冒这个险,抓着姜豆豆不松手。
姜豆豆几乎是被他拖着往前走的。
就这样往前走了十多米,姜豆豆看清楚了那幢建筑物是一座别墅,一楼的几个房间里亮着灯光,其中一间的窗子上还有晃动的人影。
慕容御正是朝着那有人影的房间而去的。
姜豆豆几乎魂飞天外,不敢说话,只能用另一只手不断的拍打慕容御的手臂,提醒他这是自投罗网。
今天的资本家很是不对劲,认准了那里,不肯停下脚步。
忽然,姜豆豆的脚踢在路面的一个小石子上,发出轻微的一声响,但是在这寂静的夜里能够听的清清楚楚。
慕容御蓦然转身,一根手指竖起在唇边,示意姜豆豆噤声。
姜豆豆哭丧了脸,她也不想出声啊,就是忍不住的害怕。
慕容御见她如此,便松开了抓着她的那只手,改成捂住她的嘴巴,另一只手揽在她的腰上,几乎是裹挟着她往前走,不过,倒是没有任何意外的声响了。
资本家原来还有这种听窗户根的嗜好。
两个人逐渐贴近那扇有人影晃动的窗子。
那是落地长窗,所以慕容御带着姜豆豆走到了窗子旁边就停下了,靠在一旁紧邻窗框的墙壁上。
里面有人在说话,在他们这个位置每一个字都听的很清楚。
“小敏,这么多年你都在受委屈,不要为了保护我,就便宜了那个女人,不值得!”一个中年男人焦急又似乎恳请的声音说道。
“怀远,算了,阿御现在长大了,我们以前的事情我不想他知道,而且如果说出事实,你也脱不了干系,我不想让你收到伤害。”一个中年女子的声音在说话。
姜豆豆惊得长发几乎炸起来,如果不是慕容御捂着她的嘴巴,她也肯定会惊叫出来。
只有慕容御那样淡然的站立在那里,面无表情。
姜豆豆紧紧的盯着他的面庞看,想从他的眼底里看出一些什么。
无奈,资本家修炼的水火不侵,眼底里波澜不兴,好像在听着旁人的闲言碎语,事不关己。
但是,姜豆豆发誓,虽然没有见到房间里面的人,但是通过声音可以判断,那是自己的父亲姜怀远和他的母亲赵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