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绵看得呆了呆,随即脸上涌上一丝不屑的表情。
琼斯微微一笑,挑战似的迎上了于绵的目光,于绵的表情有些愤怒了。
阎涛调整了一下钮扣,低声说:“一号,二号报告一下你们的情况。”
听到阎涛的声音,于绵一愣,再看看琼斯,琼斯正在向她眨着眼睛,脸上带着调皮的微笑,她的脸立刻红了。
她明白了,琼斯这是在替自己的领导打掩护,自己还以为人家撒娇发浪呢,莫名的表现出了愤怒,一看就是在吃醋。
如果说刚才她和琼斯都说倾慕阎涛有调侃和玩笑的意思,那么自己刚才的表现可就完全是下意识的,琼斯是聪明人,当然看得出来。
趁着阎涛在倾听的时候,琼斯俯身隔着餐桌向于绵凑了过来,于绵知道她有话要说,也把头凑了过去。
“于小姐,好男人可遇不可求,你喜欢他是很正常的,近水楼台么,要主动些哦,他这人有些腼腆,不会主动找你的,要自己努力。”
于绵没想到琼斯跟他说的是这些,脸一下子变得通红,瞪了琼斯一眼,似嗔似羞还有一丝喜色。
阎涛通话结束,端起酒杯作掩护,小声说:“琼斯,有新情况,我们监视的另外一个目标场所哈斯俱乐部有两个可疑人,都戴着手套,而且其中一个人正在和你们的人搭讪,我必须马上赶过去,这里交给你了,密切关注那个鼓手,他也不能漏网。”
琼斯一愣:“不会吧?我的人没向我汇报啊,我问问。”
阎涛皱了皱眉,马上竖起一根手指,制止了琼斯。
“不行,你现在不能确定是哪位手下被缠住,这样贸然联系很危险,最起码很可能打草惊蛇。
“我也只是怀疑,和你的人搭讪的也是个女人,最起码表面看是女人,身材高大,带着黑丝手套,外表看很正常,所以你的人没有引起注意,我的人也不能确定,我要过去看一看。”
说完看了一眼于绵:“你也留下,我自己过去。”
琼斯和于绵都不大情愿,阎涛看出来她们想跟他一起走的表情,微微摇头说:“琼斯,现在情况还不能确定,这里需要你主持大局,于绵的功夫也不错,但是缺少实战经验,主要靠你们了。
“你们不能同时走,否则会引起怀疑,琼斯,你的耳麦不错,五公里之内应该通话没问题,如果有情况,需要配合的话,我会通知你,你再告诉你的手下。”
说完,阎涛起身,把西服脱下来挂在椅背上,做出去外面透气的样子,缓缓走出了大厅,出了大门,他对着一台蓝色的欧宝轿车招了招手,那辆车立刻开了过来,阎涛打开左后车门钻了进去,命令道:“去哈斯俱乐部,要快。”
司机正是刚才占座的黑西服年轻人,微微点头,汽车窜了出去。
黑西服青年训练有素,对德尔的路况非常熟,不到五分钟,欧宝稳稳地停在了一栋小楼前,从外面就可以看见,一楼大厅霓虹灯闪烁,人影瞳瞳。
刚一下车,阎涛的另一只耳朵就传来了庄小小的声音:“师父,师父,目标女人搀扶着喝醉了的黑人女孩起来向门口方向走去了,我带人盯住了。”
“好,不要靠近,我已经到了,在门口等着他们。”
言毕,阎涛向开车的黑西服青年招了招手,青年心领神会,立刻下车跟了上来。
阎涛低声说了六个字:“扶着我,掩护我。”
小伙子立刻把阎涛的肩臂挎在自己后背上,阎涛已经喝了两杯红酒,自然身上带有酒气,此刻醉眼迷离被人搀扶着跟酒鬼殊无二致。
两人刚一走到门边,敞开的门里同样走出两人,也是互相搀扶着,是两个女人,被搀扶的是一位短裙短衫的黑人年轻妇女,搀扶者是一位黑色裙装、黑纱覆面,手臂上戴着黑色长手套的阿拉伯妇女装束。
机灵的西服青年搀扶着阎涛,说了一句日语,阎涛虽不知道他说的什么,可是从口气上,他能感觉出这是在规劝他。
他心里暗暗欣赏这小伙子的随机应变。
阎涛两个人一看就是亚裔,皮肤的颜色和西亚人有明显不同,这一句日语,一定会让旁边的人以为他们是日本人。
优秀的情报人员就是要时刻想着迷惑敌人,不管对方是不是目标人物,敌人是不是了解到华夏警察已经来到了德尔,这种警惕性随时都应该保持,二部的人果然名不虚传。
阎涛之所以把这名西服青年叫过来,他有两种考虑,一种就是掩护自己,他知道自己长期从事公安工作,自然也有一身杀气,同时,自己如果步履轻捷,也可能逃不过高手的眼睛,看出他有一身功夫。
他自己当然会掩饰,可是遇到真正的高手能否做得天衣无缝,他也没有绝对把握。
现在,他在助手的掩护下装成喝酒过量仍然要到酒吧寻欢的浪荡公子,就更容易骗过敌人。
另一方面,刚才小小向他报告,说目标人物搀扶着酒醉的黑人女孩出来了,如果阎涛贸然动手,黑人女孩在对方手里,很可能被挟持为人质,到时候自己投鼠忌器,顾此失彼,局面会变得更复杂。
小小和一支队的人怕对方警觉,不敢靠得太紧,所以阎涛才临时决定让西服青年配合自己。
阎涛和西服青年与对方擦肩而过之前,阎涛的头伏在青年的肩头,用眼角的余光斜睨了对方一眼,对方也向这边看过来。
阎涛立刻有了一种遍体生寒的感觉,黑纱罩面的“女人”让他感到非常不舒服,他几乎立即判定这个“女人”有问题。
两对人擦肩而过的时候,阎涛正好和那个轻纱女人相邻,黑人女孩和西服青年都在两人的外侧。
擦肩而过的瞬间,阎涛断然出手,左臂微屈用力击向黑纱“女人”,“女人”似乎也有了防备,向后一仰,半截身子几乎折成九十度,躲过阎涛肘击的同时,右脚轻盈飞起,直奔阎涛后脑。
阎涛侧转身,提膝击向对方臀部及后腰,攻敌必救,同时右掌弹出,推向明显失去意识的黑人女孩。
黑纱“女人”冷哼一声收回右脚,左脚单脚向前,一点地,借力跃起,腾空向前窜去。
至此,阎涛已经心无悬念,此人必定就是四指,因为那声冷哼分明是男人的声音,而且这敏捷凌厉的身手绝非常人能有。
右掌推出黑人女孩的同时,左手迅速出枪,“砰、砰”连续两声枪响,黑纱女人应声栽倒在地。
阎涛随即跃起,行进中又连开两枪,分别集中“女人”分开的双臂,刚才的两枪打中的是双腿,现在对方四肢全部中枪,谅他也搞不出什么花样。
阎涛仍不敢大意,俯身单手捏住“女人”下颚,稍一用力,将他的下颚关节摘了下来,使其上下牙齿无法合拢。
阎涛深知这些亡命徒一般都在牙齿上留有一颗氰化物做成的毒牙,在危难时刻,为了避免被俘,咬破假牙作为自我了断之用。
阎涛受命抓活的回去,当然不能给他自我了断的机会。
此刻,阎涛才来得及揭开“女人”的面纱,伸手薅起“女人”头上的棕色假发,一张白皙清秀的男人面孔出现在眼前,此刻整张脸孔略微扭曲,目光中充满了怨毒。
阎涛拉下他左手的黑丝长手套,无名指明显是假的,再仔细端详一下他的面孔,和手机上的照片应该是一致的。
到这时,阎涛才舒了口气,不管怎么说,刚才骤然发难,他仅仅是凭自己的判断,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个人就是四指,如果错了,他也要承担难以承受的责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