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娇娇醒来后变的神神叨叨,嘴里念念有词,仔细靠近听,竟然在念,我要去春城找沈一。这话让上官如云心中微惊,夏红玉脸色巨变,两个女人看着坐在床上头上裹着纱布的凤娇娇,神色都不正常。上官如云的神色是惋惜,夏红玉的脸色阴鸷的可怕。最后沈一赶回来出现在她们两个面前的时候,大师姐与夏红玉都没有说话,静静的站在那里。相反一直坐在床上眼神呆滞的凤娇娇看到从外面回来的沈一后,眼睛里爆发出令人震惊的精光,叫道:“沈一,你回来了?”
沈一眉头微皱,略微有些吃惊。他没想到凤娇娇竟然还能认出自己,在沈一的印象中,如果一个人失忆,即便记得某人,也不一定认出。现在自己刚回来,凤娇娇就一脸激动,双手放在身前绞在一起。沈一没顾得上夏红玉那能杀死人的眼神,缓步走到凤娇娇的身前,看着激动的凤娇娇,眼神有些复杂,凤娇娇又说:“你回来了?”
“你醒了?”沈一轻声的问。
“嗯!”凤娇娇点了点头,一脸无邪的笑容说:“我醒了,感觉自己睡了好久。”
“你……感觉自己怎么样?”沈一小心翼翼的问。
凤娇娇歪着脑袋疑惑的说:“头有点疼,我睡之前,我们在干嘛来着?”
凤娇娇自言自语似的说,思考一会儿她突然叫一声:“头好痛。”
然后就抱着脑袋蜷缩在床上,沈一赶紧走上前抱着她,抚摸着她的背说:“好了,好了,别想了。”
沈一安慰一会儿凤娇娇,凤娇娇躺在床上眼里含着泪水。这时小桃子端来一碗稀粥,沈一喂凤娇娇喝点后,凤娇娇就再次睡着。沈一长舒口气,此时外面已经是晚上九点,月亮悄无声息的爬上天空。夏红玉站在院子里面,月光落在她的肩头,留下一个寂寥的背影。沈一从凤娇娇所在的屋里走出来,走到夏红玉的身边,轻声的对她说:“她睡着了。”
夏红玉轻轻点头,沈一摸一下脑袋,继续说:“我也不想这样,不过她脑部中枪能这么快醒来,留下点后遗症也是正常现象。”夏红玉仍然没有说话,沈一继续说:“我从没想过推卸责任,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让她恢复记忆,如果不能恢复,我愿意让她留在我身边,你尽可放心。”
夏红玉忽然转过头直视着沈一,沈一下意识往后倒退一步,心中一紧。夏红玉怒笑道:“你没有想过推卸责任?这话说的真够简单。扪心自问,你承担过责任吗?晓晓因为你怀孕,她现在远走国外独自养胎,你们两个旖旎一夜,事后你连个电话都没有给她打过。我告诉你,你就是个人渣。祸害完林晓,现在又来祸害娇娇,你自己扪心问自己的良心,你对得起你身边的哪个女人?我告诉你,你对不起每一个人,你就是个人渣。”
夏红玉怒到极致,看着沈一的目光都带着狠辣猖狂。刺耳的话让沈一耳根发痛,他双手颤抖一下,手抬起就要给夏红玉一巴掌。可他的手抬起来却又停在空中,沈一看着夏红玉精致到愤怒的面庞,咽下口唾沫没有说话,或许夏红玉戳中了他的痛处。
夏红玉见沈一的手悬停在半空中,冷笑一声说:“最珍贵的感情是唯一,你夺走她们所有人最珍贵的感情,可你却没有珍惜,而是在玩弄,不停的在物色猎取身边的女人,让她们成为你的玩物,采取各种肮脏卑鄙的手段。”凤娇娇用中指指着沈一,怒视着沈一,逐字逐句说:“你,沈一,你就是个人渣。”
这一次沈一没有犹豫,一巴掌抽到夏红玉的脸上。沈一下手的时候根本没有想那么多,只有茫然与微微的气急败坏。沈一下手极重,夏红玉脸上被打的火辣辣的,沈一低垂在裤边的双手颤动一下,抿了抿自己干裂的嘴唇,对夏红玉说:“有些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说完,沈一转身离开。上官如云从房间里走出来,刚想来拦沈一,沈一头也没回的对大师姐说:“我想要一个人静静。”
上官如云只好作罢,回头看着脸上明显有一个掌印的夏红玉,轻轻叹了口气。
……
……
因为仙草仙子两个姐姐的原因,沈一从来不欺负女生,更不用说动手打人。小时候仙子喜欢欺负沈一,冬天里拿着雪球往沈一被窝里塞,有时候更会做些肆无忌惮的事情,往往在仙子刚欺负过小沈一之后,仙草姐就过来将沈一抱在怀里,仙子塞雪块,仙草就将雪块拿走,用自己羊脂软玉的身子将浸湿的床单暖干。所以从小到大,沈一都认为漂亮女人都像仙草姐那样,羊脂软玉的让人怜惜,必须得宠着。而那些无法无天,喜好恶作剧的都像仙子姐一样,不管再猖狂但心眼是好的,关键时刻也会站在自己面前,对着一帮小痞子说,我是沈一他姐,谁敢欺负他。这就是从小到大陪伴沈一长大的两个姐姐,她们帮沈一造就了一个深受女孩子喜欢的性格,沉默的冷静,肆意的猖狂。这也正是沈一为什么这么受女孩子喜爱的原因,他有那个资本。
可是今天,当沈一在被夏红玉的话激怒抽夏红玉一巴掌负气离开之后,他一个人走在深夜空旷的大街上,回想着自己经历过的这些事情,他总感觉是自己愧对了她们。夏红玉说的对呀,真爱之所以珍贵,是因为唯一。茫茫人海中彼此相遇,互相爱上对方,两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两人之间的爱也是这天底下唯一的,可是自己却转头去沾花惹草喜欢上那么多女人。沈一走到附近的公园旁边,想了想走进去,夜晚的公园里满是跳广场舞的大妈,沈一避开她们,独自走在公园小湖旁边的道路上,月光洒在他的肩头,他的手掌依旧保持着打夏红玉时的造型,整条手臂已经僵硬,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打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漂亮的女人。沈一低着脑袋,看着湖水中倒影的月亮,蹲在湖边找来一个小石子丢在水中,湖面荡开一面面涟漪,涟漪渐渐消失,沈一就又丢一块小石子。沈一随手从路边的花坛里面拔一根无名草叼在嘴里,躺在石板上仰头看着天空中皎洁的月亮。他在想,或许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是不应该打夏红玉,还是如夏红玉说的那样,自己不应该沾花惹草。可是自己跟林晓的关系,只是为了救点点,跟凤娇娇更没什么关系,是凤娇娇来春城找自己,结果遇到歹徒变成这样,现在她又回头来责怪自己。
噗!沈一将嘴里的草吐出来,从地上爬起来,继续往前面走。说实话,在打夏红玉一巴掌后,沈一就已经冷静下来。沈一明白,其实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就是自己太多情,不会跟人划清界限,沈一从没有主动去用卑鄙恶劣的手段去勾引谁,可沈一也没有明确的拒绝过谁,在沈一的世界中,所有的一切都是顺其自然的。可在像夏红玉这样的外人眼中,沈一就是一个无耻下流卑鄙的牲口,女人将他视为流氓,男人除唾骂他下辈子当个太监外心里还有点小想法,为什么自己不是沈一?普通的外人不敢当着沈一的面这么说,而且他们即便说,沈一也不会当回事。可沈一与夏红玉毕竟有点交情,被夏红玉这么指着鼻子骂,沈一心里多少有点难受。
随脚踢走地面上的易拉罐,易拉罐消失在黑暗中,发出叮叮咣咣的声音。突然间,沈一看到东方的天空中出现一团巨大的紫光,沈一眉头皱成一团,心头一紧。转眼看周围的人,发现他们依旧在跳广场舞,根本没有注意到天空中的紫光。直觉告诉沈一,这是修行人散发出的修为魂魄,而上官如云修的就是紫气,而光团所在的位置,恰好就是西凉故居。
“不好!”沈一惊叫一声,顾不得自己周身都是人,往空中一跳,朝着西凉故居的方向就飞去。不远处一个吮指孩童看到这一幕,惊讶的长大嘴巴,转身拉着妈妈的裙子大叫:“麻麻,麻麻,飞人,飞人叔叔。”
小孩子的妈妈转头看着自己的孩子,心道是不是该带孩子去看看心理医生了,自家宝贝这几天,每天都说自己看到飞人了,是不是国产电视剧看多了?
小男孩的妈妈拿出手机搜了一下,网上出现第一附院的推广广告。小男孩的妈妈决定等几天带小男孩过去看看,孩子别不是遇到什么坏人了。
……
……
越往东凉故居去,沈一越感觉空气中的修为气息浓郁,而这种浓郁之中,又带着几分依稀的熟悉。等沈一赶到东凉故居的上空时,沈一被自己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他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三分泪水的微红,七分燃烧天际的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