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段浩泽想出声阻止四话,奈何他嘴刚一张开,便被昊阳另一只手隔空点了哑穴,只能怔怔地跪在地上,听周围人话。
“你最好实话实,否则,你那年幼的妹妹,还有年迈的双亲,将不会再有人照顾!”昊阳冷声道。
他没想过用这般卑劣的方法,逼四就范,但为了段浩泽不再狡辩他做下的恶事,他唯有这么做才行。
幼妹,年迈的双亲,大公子是在告诉他,如果他不把知道的事出,会要了他的xing命!不可以,不可以的,他不能死,他还要照顾幼妹,赡养双亲,他不能死的。
四在心里不停的摇头,接着,他眸眼低垂,望向段浩泽:对不起,对不起了二公子,我不能死啊!
“还是不?”
昊阳久不见他开口,再次冷声问道。四点头,昊阳当即松开手,四身子一着地,立时跪地道:“奴才,奴才……”他是有所保留的,他没有将段浩泽命他揣着银票去清风楼下单,除去昊阳一事出,他想着这样或许可以减轻些段浩泽身上的罪责。
待他语落,贺氏发了疯似的挣脱开丫头的搀扶,跪在段启晟面前,道:“老爷,这奴才胡,他胡啊!泽儿怎会命他做那等恶事,泽儿他不会的,他不会的……”段启晟没有出声,昊阳却道:“他不会?这奴才可是他的贴身厮,据也是他的心腹,那么这奴才所的话,为何就是胡?啊?且红儿丫头刚才转述紫儿生前的话,与这奴才言语的,完全吻合,你这般为你的好儿子遮掩,出于何种心思?还是,毒害我和我娘,大娘你也有份参与?”
“我……我……”贺氏被昊阳逼问的坐在地上,张嘴发不出一句声音。
清泪自她眼里,不停地流出,这个时候,她哪还有一点当家主母的风范。
贺氏慢慢低下头,她在想要不要替段浩泽背下这个罪名。
四话一完,昊阳便抬手解开了段浩泽的哑穴,他倒要听听,段浩泽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娘,爹他不信我,娘,你救救我,我没有做啊,我没有做,我什么都没有做啊……”段浩泽跪爬至贺氏面前,抓住她的手,嚎嚎大哭道。贺氏缓缓抬起头,看向段浩泽,她就这么一个儿子,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毁了,咬了咬牙,她起身重新跪倒段启晟面前,眸带恨色道:“是我做得,与泽儿无关。”她回昊阳一句,接着对段启晟道:“木氏身边的丫头紫儿,勾|引泽儿,想成为他的妾室,被我撞见后,我便迫她帮我做事,否则,我会将她卖进窑|子……”
段启晟俯视着她,厉声道:“帮你做事?帮你做什么事?帮你下毒害巧秀和阳儿吗?他们与你有何冤仇,非得下狠手?”知人知面不知心,他此刻有些看不透贺氏了,看不透这个一直以贤良淑雅示人,xing情平和的女|人了。
贺氏起身,不在跪地,她不要再委屈自己,委屈自己对段启晟服软,“冤仇?老爷问我和木氏母子有何冤仇?”她连声质问段启晟两句,接着眸光似毒蛇口中的利齿一般,咬在巧秀身上,道:“若不是木氏,老爷能十多年对妾身不冷不热吗?若不是木氏,老爷能一月有半月时间,去外宅住吗?若不是因为木氏生得儿子,老爷能把属于泽儿和芷儿的父爱,分一大半给他吗?就连家主之位,老爷恐怕也没想过给泽儿吧?”
着,她满含悲痛看段浩泽一眼,继续对段启晟道:“因此,我要除去木氏,连带着除去她的儿子,没有了他们,你身边将会只有我一个女|人,而泽儿也会顺理成章的继承家主之位。都怪那可恶的丫头坏事,她不听我的吩咐,非得迫泽儿当时下就纳她做妾室,这怎么可以?泽儿还,且正妻没进门前,妾室如何能进门?”贺氏这般,无形中讽刺巧秀,暗指其不知耻,在她嫁入段府之前,用非常手段先一步嫁给了段启晟,“有孩子能怎样?想用孩子迫泽儿就范,真是借了她胆子。我告诉那jian丫头,若她不知收敛,我会将她直接杖毙,殊不知,她是个胆的,没等我出手,就自行了结了xing命!”
贺氏所言,看似非常严密,一丝漏洞都发现不出,然而细细推敲之下,还是能觉察出,事实并非她的那样。然,眼下昊阳并不想与她多理论有关紫儿下毒一事,既已认罪,那就陪她的好儿子一起受牢狱之灾吧!
“即便迫紫儿给我们母子饮食下毒一事,是你为之,但,你的好儿子用一万两银票,下单清风楼买我的xing命,就单为这事,我难道不该狠揍他一顿?”昊阳着,眼神犀利地盯在贺氏身上,“你不会又开口,下单清风楼买一事,也与你有关吧?”
院内诸人,全都因昊阳出口的话,怔愣了住。
“阳儿……阳儿……,你怎会将这么大的事不告诉娘,你没事吧……没出什么事吧……”巧秀一回过神,忙走至昊阳身旁,抓住他的手,上上下下将其打量了一番,昊阳望向她,眸光柔和,淡笑道:“娘不必担心,我没事。”
巧秀这才放下心,逐松开他的手,退回到她先前站的位置上,没再话。段启晟本来也想关心昊阳一句,但在听到巧秀和昊阳一问一答后,心下安稳,便没把到嘴边的话问出。他冷眸定定地锁在贺氏身上,质问道:“那孽畜下单清风楼取昊阳xing命,你可知晓?”
一万两银票,若不是贺氏给的,就凭那孽畜的能耐,定是没法凑齐给清风楼下单的这笔费用。
段启晟候着贺氏话,而贺氏和段浩泽母子俩,与院内丫头妈子,仆从一样,完全陷入呆滞之中。
他知道了,知道给清风楼下单一事了?段浩泽失魂落魄地望向贺氏,下毒一事,有生他养他的母亲,为他顶了,难道下单清风楼这件事,他还要置身事外,装作不知情,由母亲为他顶么?如果他真这样做,那就真是个混账东西,是个实实在在的孬种了!
贺氏是知晓段浩泽下单清风楼一事的,她没想到的是,昊阳竟早已知晓段浩泽做得恶行,却一直没有开口将其揭穿,从而送至府衙治罪!
错了,或许她真得错了。贺氏嘴角漾出苦笑,长时间没有开口话。
是她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人家压根就没想过跟他们母子斗,否则,就单凭下单清风楼一事,就可毁了她的儿,进而致使她失去所有的希望。
再有,区区一个家主之位,对斩获文武双料状元,且是当今皇上身边红人,兼挚友,兼未来驸马的大公子来,根本就看不到眼中。
呵呵,她怎么还忘了一件,那大公子可还是下第一庄的庄主呢,就下第一庄的财富,怕是比之段府的基业,多上十倍、二十倍,甚至更多倍都不止吧!还有,木氏与她过,大公子与她那不争气的儿子也过,家主之位,人丝毫没想过拥有。
到今这种残败局面,全是她的好儿子一手折腾出来的。
段浩泽不再犹豫,他要向昊阳认下清风楼下单一事是他而为,只因他晓得,即便他不认,也于事无补。
清风楼的主子,是当今皇上,而他要除去的异母兄长,与当今皇上不仅是君臣关系,更是私交甚好,比之他这个异母兄弟,还要来得亲近。
由此,他给清风楼下单的事,不难被其知道。
“是我给他银票,叫他去找清风楼下的单!”不等段浩泽开口,贺氏抢先回了段启晟的问话,这样一来,无论段浩泽后面开不开口,也无论昊阳有诸多证据,也不能证明是段浩泽给清风楼下的单,能想到的,贺氏都想了到。
当初段浩泽给清风楼下单写得信件,近几一直被昊阳随身携带,他留着倾凌给他的这份证据,为的就是防止段浩泽抵死不认账。
现在,那封被他随身带着的信件,已无多大的作用。
母爱,如此“深厚”的母爱,段浩泽若是个还有点血xing的男儿,定不会让贺氏,全然为他顶罪。
昊阳在等,在等段浩泽心房彻底崩溃,主动出一切,出一切都是他所为,而非贺氏为之。
院内的气氛渐渐变得沉闷,令人有股子窒息之感。
“娘,不是你……不是你……,所有的事,都与你无关,都是我做得,我不要你替我顶罪,我不要啊!”段浩泽心房终于崩溃,他跪爬至贺氏面前,边摇头边嚎哭出声,“爹……爹……,威逼紫儿丫头给二娘和大哥下毒,是我着四做得,给清风楼下单买大哥xing命,也是我着四做得,与娘无关,所有的事,都与她无关,是我做得,都是我做得,爹,你和大哥若想送官,就将我捆绑起来送去吧!”他不要在算计了,不要再费尽脑子,想些害人的法子了,因为算计来算计去,到头来,全算计到了他自个头上,还连带着疼他、爱她、chong他的母亲,为他所犯下的恶事顶罪。
段浩泽染满血污的脸上,看不出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但他一双眸中,却失去了所有的光泽,呈现出死水般的宁静。
死便死吧,只是他死后,苦了他的母亲和妹妹。
昊阳没有出声,在段浩泽出一切后,他一句话都没有,事实已然摆在面前,他要看他的父亲要如何做?是将段浩泽直接送官,还是大事化,事化无,不给他们母子一个交代,不给那一尸两命的紫儿丫头一个交代。
段启晟自打进入怡心居,心里升起的怒火,就没有熄灭过。
想当年,为夺得家主之位,他被他信赖有加的兄弟,一而再再而三的迫|害,致使他回归之日,一怒之下,挥剑了结了对方。如今倒好,轮到他的儿子们相斗起来,不对,从阳儿的眸中,他从未看到过欲|望之火,任何事,在阳儿眼中,都是似水般的平淡。
否则,皇上和闲王府世子,不会与他成为交心之友。
墨皇、女皇,还有闲王爷夫妇,他们也喜欢阳儿得紧。
这般优秀的孩儿,他终了即便将家主之位传到其手中,族人中哪个敢出半个不字?奈何,到时就是传了,他的阳儿也铁定不会接手。如此明显的事实,愚蠢的贺氏母子,却反而不知,非得用尽手段迫|害巧秀和阳儿。
“来人,将二公子送官!”收敛思绪,段启晟脸色冰冷,沉声对怡心居门外站着的几名家丁喊道。
贺氏身子一软,跪倒在地,悲声哭道:“老爷,泽儿他还啊,那些恶事,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出啊,你别信他的话,所有对妹妹和大公子做得恶事,都是妾身做得,都是妾身做得啊!老爷,要送官,你就送妾身去吧!”她就这么一个儿子,怎么能失去他?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段薰芷听院里丫头怡心居这边发生了大事,且那件大事与自个母亲和哥哥有关,扔下手中正在做的绣活,就疾步奔出院子,到怡心居这边来。看到母亲跪在地上衣裙脏污,发丝紊乱,她心猛地一抽,随之泪水夺眶而出。
接着,她视线挪至段浩泽身上,见疼爱她,比她仅大了不到半刻钟的哥哥,脸面肿胀,且被血污覆盖,以及那双死水般的眸子,她什么也顾不得想了,直接上前跪在段启晟面前,道:“爹,娘和哥哥犯了何事,你要将他们送去见官啊?爹,你告诉芷儿好不好,告诉芷儿他们所犯何事,你要这般残忍的对待他们?”段启晟没有回她话,任她哭求,“爹,芷儿从没求过你,今求你一次成不,无论娘和哥哥犯下了何种错,求你看在咱们是一家人的份上,饶他们一次吧!”她边哭求,边额头撞击地面,叩着响头。
贺氏跪爬至段薰芷身旁,揽住她的肩膀,阻止道:“芷儿,别求你爹,别求他,娘算是看透了,在他心里,只有你二娘和大哥,他根本就没有咱们娘们仨,记住,没了娘和你哥哥在身边守护,一定要坚强的活着,能嫁人便好,嫁不了,就离开这无情冷血的段府,出去讨生活吧!”没了她和泽儿在身边守护,娇弱的芷儿,能被木氏好好对待么?如若被其在府中苛待,觅不下一门好亲事,倒不如走出这深宅大院,自力更生,来得好。
自力更生?让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弱质女子,离开家宅,出去自力更生,贺氏此刻多半是糊涂了!要不然,她不会对女儿出这般不知深浅的话。
除过沦落风尘,大户人家的娇姐流落街头,还不得活活饿死,亦或是被些地|痞混混糟蹋了!
段启晟双眼大睁,瞪着贺氏道:“这是你个做母亲的该对女儿得话么?”贺氏不搭理他的问话,只是揽着女儿默默地掉着眼泪。段浩泽呢,他就那么跪在贺氏和段薰芷不远处,陷入混沌之态。
仿若周遭一切响动,都影响不到他。
“爹,芷儿求你了,求你就饶了娘和哥哥一次吧!”段薰芷依偎在贺氏怀里,哭成泪人儿一般,她抬起头,看向段启晟又一次出声求道。段启晟眸光落在她身上,道:“你娘和你哥哥差点害死你二娘和大哥,你为父该怎样饶过他们?还有你二娘身边的一个丫头,因你二哥用了强,迫其有了身子,如今一尸两命,正躺在这间屋里的chuang上,你要不要进去看看?”段薰芷登时捂住嘴,不敢置信地看向自己母亲,贺氏只顾着落泪,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许久,段薰芷缓缓放下手,从贺氏怀里挣脱开,起身走至巧秀和昊阳二人近前,跪地道:“二娘,大哥,芷儿求你们了,求你们别把我娘和哥哥送官,好不好?他们肯定是鬼迷了心窍,才会一时糊涂,对你们做下错事,你们大人有大量,就不要与他们一般见识了,好不好?”她哭得好不伤心,一边低声哭泣,一边给巧秀和昊阳叩头。
“至于二娘身边的丫头,因哥哥做下错事没了xing命,咱们府上可以好好地安葬她,并且叫哥哥纳她做了妾室,也算给她和腹中的孩子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二娘,大哥,你们这样好不好?”
段薰芷叩头极重,不多会,额头上已布满血丝,她的一连三个好不好,听得巧秀心里一时不忍来,“阳儿,照娘的意思看,今个的事,就这么算了吧!”她嘴角翕动,过了片刻,方才与昊阳道。
算了?
真就这般算了么?
那今的事,还有没有发生过?
昊阳浓眉皱在一起,迟迟没有对巧秀得话,做出回应。
“大哥,芷儿知道这样求你,很不应该,可芷儿不能没有娘,没有哥哥啊,娘和哥哥他们不坏,真得,他们真得不坏,你可以在府中下人们中间打听打听,你信芷儿好么,他们就是一时糊涂,才会对你和二娘做错事的,你大人大量,就饶他们一次,成不?”在段府,段薰芷虽是嫡出大姐,但她真得是一点架子都没有,xing情温和,知书达理,除过每日出院,到主院中给段启晟和贺氏请安,她都是呆在自己院里,要不做女红,要不就到书房写字、弹琴,真真是大家闺秀中的典范。
细起来,这与贺氏的教养,脱不开干系。
人往往就是这样,有时到身边的幸福,却远不知满足,非得渴求些不属于自己的幸福,到头来,伤得最深的还是自个。
贺氏明知段启晟有洁癖,不喜碰触她,但除过这些,段启晟对她很好,对她两个子女倒也还好,可她呢,都怀着幸福的心,安然过了十多年,一时不察,生出心魔,才会惹得段启晟冷然疏离她;段浩泽就不用了,有昊阳那般好的兄长,不知敬重,却偏要对其生出成见,觉得昊阳会夺他的家主之位,但凡他稍微用点心,就可以看出,凭昊阳的能耐,需要与他争那区区段氏家主之位?
早一、两年他没看出,但在昊阳斩获文武双料状元,并是下第一庄庄主,且与当今皇上和闲王府世子私交甚好,以及成为悦馨公主驸马这些事上,他不难知晓,段氏家主之位,在昊阳心中,根本就没有丝毫分量。如此情况下,他还花费心思除去昊阳,他不是蠢材,哪个才是。
再者,昊阳也亲口告诉过他,不会与他争夺家主之位,是他疑心过重,才会把昊阳得话不当真。
今日种种,正如他悔悟时感知到的那般,算计来算计去,反倒把他自个给算计了进去。
皇宫,倾悦宫中。
诺和凌无双坐在内殿逗悦凌玩,南风、轩辕墨两人,则是聚精会神地在正殿下着棋,至于倾凌与轩辕白两个,各忙各的事,反正大家彼此都有自己的事干。
“娘,也不知昊阳有没有找出是哪个,给他们母子下的毒。”昊阳身上发生的事,诺这几与凌无双闲聊时,毫不保留地,全与其过,凌无双正要触碰悦凌脸蛋的手一顿,抬眸看向诺,道:“昊阳心思细腻,定会不出几,就能找出对他们母子下毒的凶手。”
“哦。”诺点头,接着道:“其实我觉得根本就无须去找,哥哥不是过了么,昊阳的异母兄弟曾下单清风楼,欲取昊阳xing命,如此一来,给昊阳母子下毒的人,除过他那异母兄弟,我再想不出还有哪个,敢对他出手!”
“万事都要讲求证据,要不然,如何服人?”凌无双笑了笑,柔声道。
诺道:“娘得道理,我自是知道的。可也不能为了找证据,让那作恶的歹人,长时间逍遥快活下去,不是么?”她着,晶亮的大眼睛,不时蒲扇了两下。“逍遥快活?那可不见得。”凌无双神态闲适,淡淡道:“做了坏事,提心吊胆倒还差不多,哪有什么心思寻快活。”
“也是哦,还是娘知晓的多,看来,我得一辈子留在娘身边,从而长多长些见识。”诺甜甜地笑了笑,“就会撒娇,你想留就能留下来么?”凌无双笑嗔道。诺知晓凌无双所言何意,她嘴巴一撅,朝内殿门口望了眼,然后收回视线,哼唧道:“我得话,他敢反对?”
凌无双轻笑出声,抬手在她额上轻点一下,道:“你呀,把他给吃得紧紧的,心哪她受不住你,不再理你了!”熟料,诺撅起的嘴巴一弯,就连一双晶亮的眸子也瞬间变成月牙状,“他过,他会一辈子黏在我身边,我走哪,他跟哪,我叫他往东,他绝不往西;他还,他是上辈子,上上辈子,乃至很久很久以前,定是欠债于我,所以,这一辈子,任我当牛做马地差遣,哦,不对,他的意思是,今生今世,永生永世,都会唯我命是从,嘿嘿!”到最后,诺不仅笑得一脸明媚,看起来,还显出几分有些自恋,有些花痴之态。
“我就知道你打对南风发花痴,没想到,真是那么回事。瞧你,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凌无双打趣她一句。
诺不依了,嘟起嘴吧,道:“娘,有你这么自个女儿的吗?我那是慧眼识金,打就知他是个好的,是个不比爹爹差的好男子,所以,提前盖上章,证明他是我的,否则,现在哪有我什么事!”
“好了好了,娘不逗你了,你是慧眼识金,把他那块金子,提前捡到了你的荷包里。”凌无双笑道。
诺娇笑出声,“这还差不多。”接着,两人将发生在昊阳身上的事,又叨了片刻,诺话题一转,问凌无双,“娘,你哥哥为什么就不喜欢颖儿啊?”凌无双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诺又道:“娘,颖儿的身子,咱们一定要想办法医好,要不然,对她来,实在是有些太过于残忍了。”凌无双点头,“我这几正琢磨法子呢,治愈她腹部受到的损伤,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但要嫁人生子,恐怕还得将养上几年。”
“娘的这个,我能理解,毕竟前些发生的事,对她身子折损的厉害。只要能治好,嫁人生子,就不是什么问题。”诺脸上表情很是认真地着,“颖儿很喜欢哥哥的,前日,在她执意出宫要回府养伤时,我从她话的语气中,以及她听到我提到哥哥时的眼神里,能感受到,她其实不是很想离开皇宫,离开近距离地看到哥哥,但她好像很矛盾,这我就想不通了,既然不想离开皇宫,为嘛还执意要回相府?
我问她,她也不,只她想莫夫人了。”
凌无双叹了口气,道:“她是个好的,可你哥哥心里没她,娘也没得法子啊!”诺道:“娘可以和爹爹命令哥哥娶颖儿啊,等他们成了亲,慢慢地,哥哥会被颖儿身上的好吸引住,进而对她生出感情来。”
“我有这样想过,但以你哥哥的脾xing,你觉得他不喜做得事,我和你爹爹能强|迫得了他么?再者,即便你哥哥违心答应娶颖儿,等他们俩成亲后,颖儿就会得到幸福么?”诺脸上表情一下子变得不好起来,嘟哝道:“难不成我哥哥不喜欢女子,喜欢男儿不成?”
凌无双笑着摇了摇头,道:“别瞎,你哥哥怎会喜欢男子?我想,他只是脑袋还没开窍罢了!”
“哼,我才不信呢!他定是喜欢男子,而且呀,他喜欢的男子是昊阳和烨磊,还有凌统领、凌将军他们家的几个子,否则,像颖儿那么好的姑娘,怎就入不得他的眼?”诺言语中的凌统领、凌将军家的几个子,指的就是殇、冰两家的三个子。
这仨子可是打,就跟在倾凌身后的,这段时间没在宫中见到人影,想来是被倾凌派出宫办差去了。
“越越没边际了,你哥哥即便喜欢男子,能像你的那样,一下子就喜欢他们那么多个么?”凌无双额上划下数道黑线,嘴角抽搐道:“还是,你自己在心里马行空的乱猜想,来满足你的好奇心?”
诺捂嘴直乐呵,“我是有想过他和昊阳搂搂抱抱在一起时的场景,至于烨磊和其他三个毛孩,我没想过,绝对绝对没想过,刚才啊,我就是那么随口一而已。”放下手,她一脸嘻哈地耸了耸肩。
“你这形象等会让南风看到,他定以为你被人掉包了。”
凌无双对于诺时不时表现出的无厘头,弄得实在是没辙,只好拉出南风吓唬吓唬她。
“在他面前,我可是淑女中的淑女,但凡他前脚出现在我面前,我会立刻马上,调整脸上的表情,让他什么都发现不出。”到这,诺话语一顿,眼珠子转了几圈,接着道:“若是运气不好,被他逮个正着,我想,他会觉得那是个惊喜,一丝半点都不会怀疑我被人掉了包。”她自信的着。
“看到你和南风幸福的在一起,娘总算是放心了!”凌无双没在逗诺,而是突发句感慨,诺眨巴着眼睛,道:“娘,你该不会被爹爹拐|带着又要偷溜出宫去玩吧,悦凌可还呢!”哼,明明是为人父母,整只知秀他们自个的恩爱,这回来还没多长时间,又打算偷溜走,往后的日子里,有她看着,绝不让他们得逞。凌无双伸出手拉诺到自己身旁坐下,抚着她的手背,柔声道:“你爹爹是有过过段时间就和哦呜离开皇宫,但娘没答应他,毕竟你两个外公都在庆州,还有你哥哥和你皇叔的终身大事,都没办,再者,悦凌也还,我怎么能放心得下跟他出去游玩。”
诺咬唇道:“那我呢,娘就想着我有了南风,就不管我了么?呜呜……”着,她假哭出声,“人家现在肚里可是怀着宝宝呢,娘一点都不关心人家,只关心哥哥,皇叔,还有悦凌,娘偏心,娘实在是太偏心了!”一只手被凌无双握着,诺就用另一只手遮掩住双眼,哭得似模似样起来。
“别装了,娘有不关心你么?”凌无双颇是无奈地笑了笑。
从指缝偷偷瞄凌无双一眼,见其脸上表情柔和,满眼都是chong溺的笑容,诺放下手,吐了吐舌头,道:“娘要和爹爹出去玩也行,不过呢,那出宫的日子,得由我来定,成么?”诺心里有着她的九九,凌无双不用深想,就能猜测得到,但她还是顺着诺的意点了点头,诺呵呵一笑,又道:“娘,你别以为已猜到我的想法,实话告诉你哦,我的想法,谁也别想猜到。”
“鬼精灵!”
凌无双揽住她的肩膀,chong溺道。忽然,诺眼里划过一抹狡黠,道:“娘,再过一个来月,宫里“悦凌湖”中的荷花,将会全部开放,到时,咱们请五品朝官以上的官家姐,来宫里赏荷花,你看怎么样?”诺这话一出口,凌无双端详她的神色看了会,随之唇角漾出了然的微笑,点头赞同道:“这是个好主意。”
“娘,你真得是太蕙质兰心了,难怪爹爹那么喜欢你,那么爱你,并且为了彰显对你的爱意,把你们住的寝宫,取名倾悦宫,就是宫里挖凿个湖泊,也取名为悦凌湖,还有,还有,我们兄妹仨的名字,倾凌,一诺,悦凌,想想,真真是肉麻得令人直起鸡皮疙瘩!“诺着,抽出被凌无双握在掌心的手,双手抱臂,做出一副很冷得样子。
他对她的爱,点点滴滴,她都一一感知得到。有时候想想,腹黑、酷冷,处事凛然的他,对爱她这件事上,就是她最初认识时的那个傻鲁王,那个被任何人都可欺负的傻鲁王。
——爱她成痴,爱她胜过生命的傻大个。
无论是傻大个,还是清风楼楼主暝夜,他都深爱着她!
回想起往事一幕幕,凌无双嘴角漾出的微笑,不由变得甜蜜而幸福起来。
诺盯着她柔得能滴出水的一双美眸,吃吃笑出声,道:“娘,回魂了回魂了,你又醉在爹爹对你的chong爱里面了!”思绪被诺一语打断,凌无双抬手在自己脸上轻轻拍了拍,好烫呢,真是糗死了,“有么?”她才不会承认丫头打趣她的话呢!
“有,绝对有,哎呀,娘不好意思啦,瞧这会子,脸上红得跟悦凌正在啃的红苹果一样!”她们母女俩在这话,悦凌双手则是抓着个大红苹果,用他那没齿的牙,一口一口地在上面啃咬着。
段府,怡心居。
段薰芷久等不到昊阳启唇出原谅之语,原谅贺氏和段浩泽犯下的错事,愈发用力给昊阳叩头,“大哥,你行行好,就原谅我娘和哥哥好么?就原谅他们这一次,好么?有了这次的教训,他们绝对不会再乱来了,大哥,芷儿求你了!”
“阳儿,你就应了芷儿吧!”
巧秀走至段薰芷身边,掏出帕子,为其轻拭着额上浸出的血丝,及眼角不时涌出的泪水,“大姐,地上凉,你起来话吧。”她着,扶起段薰芷慢慢的从地上站起。
“大哥……”身形站稳,段薰芷眸中悲痛满满,凄然唤昊阳,却话到喉中,因悲伤过度,发不出声来,“啊啊……”她手指自己的嘴巴,急得眼里泪水更是滴落个不停,她失声了……她失声了……,悲凉之感,瞬间袭满她整个心头,“芷儿……芷儿……,你怎么了?你怎么了?你话呀!”贺氏回过神,发现了女儿的不对劲,起身快步到段薰芷身边,流着泪,悲声问道。
“啊啊……”
段薰芷依旧指着自己的嘴巴,直掉眼泪。
她不出话啊!
贺氏忽然仰起头,大笑出声,“报应啊,这都是老给我的报应啊!”儿子现在变得目光呆滞,一句话不,女儿又突然间失去了声音,哈哈,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到底做错了什么,会得到这样的报应?
其实,她还真没做什么恶事,要怪只能怪她生了个不争气的儿子,连累的她和段薰芷起遭了秧。
“去请城里最好的大夫,到大姐院里给她瞧瞧。”段启晟对站在他身后的长随吩咐了句,然后望向段薰芷的丫头,道:“扶大姐回她自个院里,等大夫来给她诊断。”
那丫头恭谨应声,“是,老爷。”然后去搀扶段薰芷。
“啊啊……”没候到昊阳开口应允她的话,段薰芷什么也不走,她眼神悲伤地望着昊阳。
“爹,今日之事,由你来定夺吧!”昊阳深深地看了段薰芷一眼,接着目光转向段启晟道。
段启晟登时松了口气,于贺氏母子,他如今是不怎么喜欢,但那毕竟是他的妻,他的子,若真要送他们见官,且终了看到他们身首异处,他心里还是有些不忍的。更何况芷儿她没错,若是一下子失去亲娘和哥哥,她还能活下去么?她的终身大事,还能有着落么?
有个心思恶毒的母亲,和个不争气的哥哥,庆州城中的大户,哪个还敢上段府求娶?琢磨到这,段启晟朝昊阳点了点头,随之身形挪动,走到贺氏面前,沉声道:“你以后就呆在院里吃斋念佛,偿还你的罪过吧,至于泽儿,我会着下人送他回祖籍修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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