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眼望着他,一眼就望进了他的眼眸深处。
“董正楠,你怎么突然说这些?”
她也低低的说着,那股不安再次回归,也再次被放的无限大。
虽然他一直在表白,一直在说他爱她,可是……
他给她的感觉,却是他从此以后,都不会再爱她了一样。
为什么这么动人的缠-绵情话,却有一种生死离别的忧伤。
“以前说的太少,太少太少了。”大概是觉得还不够,又在后面补了一句,“现在突然想起来,然后把这些话全部都告诉你。”
禾弋刚刚洗过的头发全部散开,铺在地毯上,透着淡淡的清香。
他埋首在她的头发间,鼻尖萦绕的是她洗发水的香气。
“全部都告诉我?”女人看着天花板,忽然笑了,“我记得以前,我也跟你说过一样的话,可是那个时候,你爱的人并不是我,现在,你……”
“现在,我爱的人只有你。”
禾弋推了推他,“起来吧,你这样会压着孩子的。”
两个人双双倒在地上,唇瓣嫣红,无形之中就表现的很暧-昧了。
他微微起身,女人也赶忙坐起来,正要抬眼,视线之内突然一片黑暗。
董正楠反手把房间里的灯关了。
只有窗外,窗帘的缝隙照进来的一点点微弱的光芒。
“你为什么把灯都关了?”
男人没有回答她,只是伸手将她拉起来。
禾弋借助他的力站了起来,才刚站稳,什么都没来得及做,整个人又跌入了他的怀抱里。
她没有说话,他也没有开口,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在黑暗中站着。
女人的心里泛着无尽的哀伤。
到底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从那天晚上开始,董正楠就一直做着这些莫名其妙的举动,甚至还说这些让她心动的话。
他抱着她,先开了口,原本就低哑的嗓音这个时候显得更加性感,“你就不抱抱我吗?你的手就一直这么垂着,连一下都不肯回抱吗?”
禾弋一愣,双手缓缓的抬起,却迟迟没有落下。
以前董正楠抱她,亲她,她的手永远是垂在两边的,连半点回应都不会给他。
这是她表达自己倔强的一个方式。
这一次,她也一样,即便是他先开了口,她依然迟疑了。
男人轻轻的叹了口气。
她抬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他,手指轻颤,最后还是圈上了他的腰。
“你可能不会知道,你突然说这些话,让我有一种就快要失去你的感觉。”
失去。
是的,禾弋用的就是这两个字,失去。
董正楠浑身微震,低头看着她,薄唇一抿,“禾弋,你……”
“很奇怪吧?我都没有拥有过你,人也好,心也罢,可是我现在却觉得,我就要失去你了。”
越是这么说,禾弋的心里就越伤悲,声音也透着丝丝的哽咽。
男人一时间无言以对。
都说女人是有第六感的,原来是真的,而且还这么的准。
是他表现的太明显了,还是她的第六感太敏感了,一点点的异常都能察觉的到。
他的确要失去她了。
可是禾弋,他的禾禾,你不会再失去他了,永远都不会。
只要某一天她回头看,他就一定会在她的身后。
她本身就不是属于他的,那个本就该照顾她的容修,现在终于找到她了。
董正楠轻轻的笑了一声,笑声低沉,手指拂过她耳边的发,“你怎么会失去我呢?不会的,你永远都不会失去我的,我爱你。”
“可是,可是……你把以前很少说的话现在全部都说出来了,而且还不止一遍,很奇怪。”
男人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将她横抱起来,转身走到沙发前坐下。
而禾弋,就坐在他的腿上,手还牢牢的圈着他结实的腰身。
男人坐稳以后,又亲了亲她的下颌,薄唇就像是有火一样,灼的她脸都变红了。
禾弋觉得自己好像一个任性的小孩子一样。
其实说起来,在他面前,她的确是一个孩子。
这么一想,她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而自己还毫无察觉。
董正楠有一下没一下的亲着她的脸颊,亲的她痒痒的,冷不防的看到她自顾自的笑了,于是在她的唇瓣上轻轻的咬了一口,以示自己的存在感,“你笑什么?”
禾弋吃痛,轻哼了一声,气闷的看着他,“你怎么还咬人?”
“我问你笑什么?”
女人也一下子陷入这样的柔情里,把头一偏,靠在他的肩膀上,双手也更加收紧的抱着他的腰,往他的怀里依偎着。
就让她再放肆一次吧,最后这一次。
以前她跟董正楠相处,那都是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现在好不容易才拥有这样的环境。
他难得这么温柔,这么甜言蜜语的说着,他爱她。
她也是个女人,她也希望自己能在心爱的男人怀里撒娇。
她累,实在是太累了。
察觉到她的动作,董正楠扬起嘴角笑了,“我问你为什么笑,你怎么不回答?”
禾弋轻声问,“你想听?”
“嗯,”他应着,然后又补了一句,“你说什么,我都想听。”
“我在笑,”女人微微抬头,有些调皮的开口,“说出来你会生气的,还是不要说了吧,哈哈……”
他的手在她的腰上捏了一把,“快说,不然我现在就生气了。”
“好啦好啦,”禾弋一边笑一边求饶,“我说就是了,我刚才是在笑你比我大,我在你面前就好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
董正楠微微挑眉,“你本来就是小孩子,不过……”
“不过什么?”
他又重重的在她腰上捏了一把,“你竟然敢嫌我老?”
“董正楠,董大叔,你好像真的很老了诶,”禾弋掰着手指默默的数,“我才大学毕业,工作都还没满一年,正是如花似玉的好年纪。”
男人淡淡的笑着,看着她不停的张口闭口,听着她妙语连珠,一串接着一串。
“而你呢,我算算啊,你应该有三十五岁了吧?”她说着说着,整个人的表情也越来越惊讶,“哎呀,董正楠,你大我十二岁啊!”
“你是到今天才知道吗?”他凉凉的开腔,“嫌我老了是吧?”
禾弋咯咯的笑着,“没有没有,男人就得要老一点,越老才越有男人味,不是有句话这么说吗?成熟的男人最吃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