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么些吗?”
  叶梨歌以手指敲击着桌面,不紧也不慢,墨夜看不透她在想什么,只是下意识的思了一句,“就这些。”
  “圣主不圣主的还有待甄别,只是,如今看来圣地内并不安稳啊!”
  听中年人所描述的关于当年的那个旋风的事情,想来穿越空洞还真就在结界内部了,这个寻起来倒不算太难了。
  依照叶梨歌对这一方世界的了解,这结界内虽然说是集聚了一部分身具异能者,也就是能力颇高的人族,可他们肩负的责任也当重之又重。
  不然也不会形成这么一重时不时会变幻方位的结界,而且根据叶梨歌的猜测,结界内的那个王国,极有可能是应付未可知的事情,比如那个墨夜救下来的中年男子,之所以能够出得结界,那也是误打误撞的情况下,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因为这之后,那个中年男子瞬时就跟衰老了二十年似的,让人不敢置信。
  “一个烂摊子罢了。”
  不管圣主是哪个,收拾起来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墨夜点头,表示同意。
  仅只为的减少消耗那点儿微不足道的资源,就同族相向,要见圣地内部可得乱成了何种样子了。
  “那要怎么办?”
  能怎么办?叶梨歌下意识的将手放在了自己的小腹处,三个多月的孩子了啊,天大的事情,那都得等两世修来的孩子降生再说吧!
  何况是,叶梨歌可没天真的以为,圣山上的那些人会多么巴不得需要一个高高在上处处管辖着他们的圣主。
  如果说之前因为要大家都急需灵泉水,历经了这么些年,也都习惯了,两千多年都过去了,有无有又有什么关系呢?
  如果说其他的族人因着急需的利益关系,还不会存私,可自从结界内没有了圣主之后,大长老一家就成了一直高高在上的实际意义上的圣主了。
  若非圣山出了问题,大长老肯定不会想到继续寻找圣主的,如今这也是无计奈何的事情。
  可即便如此,大长老所代表的势力,就一定会真心拥挤圣主吗?肯定不会。
  卸磨杀驴的事情,会不会做这个尚未可知,可一定会强行让圣主成为他的傀儡,这一点毋庸置疑。
  比如现在,那个替玉王寻得国玺的国师,不就是姓温吗?依照墨夜此来的描述,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结界内的大长老,而且他此番前来,绝对不是纯粹的寻找圣主这么简单。
  就从最近他的心狠手辣来看,亦可看出,此人绝非善辈。而且他四处招揽那些身怀异能者,所为何事?
  以叶梨歌做为上位者的角度来考虑,那就是收买人心为己所用,当用者收为心腹,不当用者,君可见那些竖着进去,横着出来的尸体吗?
  有假冒身具特异功能者,自然就有真的身怀特异功能者,假冒的经不得考验,死的凄惨。真正有本事者依然横尸,那就想当然的发人深思了。
  所以,在如此混乱的时候,叶梨歌倒不急于跳出来了。
  可有时候,事情并不是你不想作为就可以不作为的,正如人们常说的“树欲静而风不止”,说的便是此种道理。
  上午墨夜交待完了所有的事情,叶梨歌也消化了所有能接受的不能接受的一系列内容,下午去皇城溜弯儿的韶华就回来了,而且回来的还不只他一个……跟了一个叫易卜的尾巴。
  易卜就是那位给富家老太太的那位卜算者,真实的身份便是结界内,圣主的国师道号天机道人的易家人。
  若说他此行是坑了富家老太太,其实倒也不然,他是给了富家老太太选择权的,可因为对方太贪心,导致的后果,也只能她自己来负责了。
  易卜善卜,可因为关乎圣主,他只能卜算到富家老太太这一步,只有借助富家老太太来抽丝剥茧的寻找圣主。
  富家老太太对于韶华和叶梨歌那等于是不择手段的出卖,可对于易卜来讲,是他顺利找到圣主的契机,所以这重因果,需要他偿还。
  当时易卜掐指一算,也算出了富家老太太现在身负债务的困境,于是就有了其中一个盒子中恰好够富家老太太还债的银两,富家老太太若是个不贪的,稍稍理智回拢,便是从银两的数额上,选择趋利避害。
  只是,富家老太太在看到十万两的时候,两眼发直,人性的劣根性在那个时候发挥到了极致,完全忘记了此番应该有的后果……既然得到了不属于自己的身外之物,那就得受其反噬,这个真怪不得别人。
  而且韶华刚一出韶府,就发觉被人跟踪上了,起初皇城人来人往的,他也没当回事儿,韶家三将军,天不怕地不怕的,岂是普通人能够奈何得了的?
  可一出了皇城,那跟踪越发的明显,韶华就不乐意了,回转过身来大瞪着眼睛,“道长,你这般明目张胆的跟在本少爷后边,所为何事?”
  韶华的事情,易卜算不出来,但当初易卜算出,富家老太太将要出卖的两个人中,有一个是圣主。
  圣主是个女子,且还身怀有孕,这一点儿既然人家大长老能够卜算出来,易卜自然掐算得更精细,所以,甚至他还能算出此人与圣主关系非同一般。
  易卜跟踪韶华并没有偷偷摸摸的,而是光明正大的,他有所躲闪,所想避开的也只是现任国师的耳目,对于韶华,他根本没想着要避开,所以在皇城韶华才没把他当成真正的跟踪者。
  可这一出了皇城,人跟在身后,距离不过十米的样子,虽然一个骑马一个骑驴,但人家驴子的速度也不比韶华的宝马慢多少,可气的很呢。
  骑在驴子上的易卜耷拉着头,一副睡不醒的样子,反倒是跟随他的童子不乐意了,眉毛一扬小眼睛一瞪,“你这人好生无礼,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凭什么说我家先生在跟踪于你?”
  呃……韶华左右看看,罢了,罢了,爱咋咋地吧,扬手就是一鞭,四蹄撒开,宝马长嘶一声,身子伏低在马背之上,身后卷起一阵烟尘,竟是绝尘而去。
  吃了一嘴土的童子,恨恨的扔了手中吃了一半儿的糖葫芦,“呸,真没礼貌。”
  这个时候的易卜睁开了眼睛,颇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年轻人太暴躁,不好不好!”
  韶华许久没跑这样的快马了,速度太快,头上脸上都沾一身的灰,在梅园门口下得马来,免得进园叶梨歌或是岳父看到他这副跟狼追的样子,反复拍打了半天灰尘。
  自我感觉收拾妥当,抬头看到前边站一人影,一身整洁的易卜呲牙一乐,“三公子别来无恙。”
  韶华怒目,还说不是在跟踪自己,这人都追到家门口了。
  从来没吃过这种闷亏的韶华盛怒之下都忽略了,只骑了只毛驴的破道士,其脚速怎么会比他不慢的原因。
  手指着眼前的道士,毫不客气的怒骂,“你想做甚?”
  这里可是自己的家,你难道还能用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来解释,这显然行不通的。
  小童子呸了一口嘴里的灰尘,也不示弱,“去朝见我家主子,你有意见?”
  等等,这人在说什么,他怎么感觉无论如何也听不明白了呢?
  “你家主子是哪个?”韶华有点木然,这个称呼有点儿别致,他只听墨夜如此称呼过阿梨,难不成是阿梨在外做生意的哪家掌柜的。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可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
  这一次,易卜伸手制止了童子,亲自上前一步,施了个道礼,温声说道,“三公子,我家主子自是此间的女主人。”
  哦,韶华挠挠头,梅园是阿梨的,人家这样说也无错了。
  想来阿梨手底下生意无算,管事的掌柜的也有许多,有些人,不止是他了,就连阿梨自己都不算多熟悉。
  “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吧!”
  韶华摆摆手,根本不会认为这一老一小会耍什么手段,就理所当然的带着两人进入了梅园。
  进院就看到与庄头在说着什么的游冰,看到回转的韶华,只是点了点头,皱眉望着他身后的两个人,那意思不言而喻……梅园什么时候这么随便进陌生人了?
  “岳父大人,这位先生是来找阿梨的。”
  嗯,之前那个富家老太太说叶梨歌身具特异功能,想来阿梨便是那个影象中的圣主了,只是眼前这个丰神俊朗的男子,身上也有异常的熟悉波动,想来与圣主关系非同寻常了。
  易卜上前一步施礼,“阁下可是姓游?”
  游姓圣主,血脉相传,这点儿可是错不了的。
  游大人素来惜字如金,若非在女儿面前,若非必不可少的言语,其实是甚少开口的。
  此时更是亦然,眼神只是轻轻一扫,便又重新对向韶华,意思显然易见的有责怪之意。
  这样的人怎么会是他的阿梨的属下?真是个没眼力劲儿的,还不将人请出去。
  韶华张了张嘴,也被自己噎到了,可不是呗,这人一张嘴岳父就几乎断定了他与阿梨素未平生,可自己在园外却甚是大意的误以为他会是阿梨的属下,这心也是大的没边儿了。
  “小婿明白了。”
  韶华脸一热,恭敬的施过礼后,转身对向易卜,摆了个请出的动作,“我家夫人甚是娇贵,岂是谁都能见的?”
  游冰满意的点了点头,这话他爱听,以前没来得及娇养,现在为时也不晚,正娇着呢!
  易卜倒未生怒,只是好心情的笑笑,能寻到这个地方就是一大进步,而且从他的角度来考虑问题,如果圣主身边真的无人可用,无人可护,那才是让人真真正正的头疼呢!
  如今看来,圣主身边还是有几个能用之人的,只是,这圣主的心性脾气到底如何,还有待观察,毕竟,他们所从事的都不是寻常事情,圣主又不是自小培养起来的。
  如果圣主不能胜任,那也是白添了一条冤魂。
  “所笑因何?”
  韶华气哼哼地瞪眼,这牛鼻子老道当真可恶,惹自己被岳父指责,这个仇可结大了。
  “自我介绍一下,贫道易卜,道号天机道人。
  既然来此,当是有事情的。”
  天机道人,在结界内的圣地那是家喻户晓的人物,可在结界之外,除了最近一段时间时常邋里邋遢的出现在街口,替丢猫失狗怕婆婆骂的市井之人算个小卦外,哪个还认识得他?
  所以韶华第一个就冲他先翻了白眼,只是这白眼只翻了一半儿,便又听到道士继续着自我介绍,“半年前自结界内的圣山来至凤宇王朝的皇城。”
  圣山,圣山灵泉水,若说这件事儿游冰一知半解的话,韶华因为叶梨歌的事情,可算还是比较熟悉的。
  及时收回翻了一半儿的白眼,似是犹疑地问道,“你,你是来自圣山的?”
  “阿华,这圣山是什么?”
  游冰一脸疑惑的将视线转向韶华,难不成女儿还有什么不为他所知的大秘密,这可不行,自己是当爹的,而且还是亲爹,可不能排在韶华后边,没理由韶华知道的事情自己这个当亲爹的不知吧!
  这……韶华不知如何跟岳父解释这事儿,有外人在眼前,他总不能说当初阿梨调药就需要一味圣山灵泉水吧,并且如今阿梨身体已经十分健康,那圣山灵泉水他和阿梨能给出合理的解释吗?
  所以,即便是岳父,也不能悉数告知,只是含糊的说了一声,“岳父,这事儿回头让阿梨跟你解释。”
  嗯好吧,游大人从来都不是个会难为女儿的,只要女儿还是他的宝贝,那么,有所隐瞒就有所隐瞒吧,女儿大了总得有属于自己的秘密吧!
  在女儿面前一再丧失做人底限的游大人,此时正色面对着易卜,“这位道长,既然不识得我梅园之人,专程前来,可是有事情?”
  眼前这位易卜道长长的粗眉短眼的,这模样虽算不上磕碜,但也不够养眼的,自己们这帮男人看着也就算了,可不能伤了女儿那娇滴滴的眼睛。
  如果叶梨歌能知游冰此时的想法,肯定会给他颁一个本年度好外公模范奖,据说怀孕的女人如果天天对着美颜,所怀的孩儿,以后不仅性格好,而且还会生的好,因为孩子就是照着母亲所看到的美好的那一面长成的嘛。
  所以最近一段时间里,叶梨歌都不愿意看到辣眼睛的东西,稍稍丑一点儿的都闭眼睛,直接闪过。
  游冰虽不知女儿如今是双身了,可这不能妨碍女儿如今只看美好事物的好心情啊!
  易卜微笑,并不多言,圣主难见,不能轻易掐算与圣主有关的一切,否则会造成不可预算的反噬,可掐算一些有关的轨迹还是可以的。
  所以他一早便掐算过了,他得等一个恰当的时间,一个恰当的人,只有天时地利人和,才能够见到圣主,失了这个时间点儿,再见圣主恐更是不易,他得把握好这个时机。
  若非眼前这个叫易卜的道士之前说过几句场面上的话,不然的话,连韶华都会认为眼前之人是个哑巴了,可做了这么久的大理寺长官的游冰有的是耐性,直觉眼前这个道士不简单,可看他这样子又似成竹在胸。
  没从他身上看到任何恶意,而那个小童子年纪虽小,却甚是恭谨,游冰反倒高看了他一眼,倒也没想着要多难为于他。
  约摸双方僵持了一盏茶的时候,易卜忽然眼看向了一个方向,微微笑道,“贫道要寻的就是那个墨先生。”
  看着刚从梅林那边出来的墨夜,游冰微怔,既然你识得墨夜,直接说出来不就好啦,何必如此卖关子呢?
  易卜也很无语,他辰起卜算过一次,知这个时辰会邂逅圣主身边的左护法,可姓字名谁,他却算不出来,只能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才能够确定下来。
  至于说方才说出墨夜的姓氏,无非还不是墨夜的相貌与族地内墨族当年的那位族长生的极其相象的嘛!
  前因勾后果,可不就能直接说出了嘛!
  墨夜大瞪着两只眼睛,以手指着自己的鼻尖,“我吗?”
  易卜暗自将满手的汗在长袍的后襟处轻轻擦了擦,上前两步,抱拳顶礼,“圣山易卜见过墨先生。”
  未见到圣主,客气点儿终归不会出错的。
  圣山易卜,这个名字刚才自己还与主子提及过,曾经在诸山外边那个面相还算忠厚,一下子老了二十多岁的男人口中,得知,圣山易卜半年多前就已经离开了圣地,眼前这位就是吗?
  墨夜上下打量一番,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天机道长。”
  “正是卑职。”
  看着易卜那双精于算计的小眼睛,感觉,还真是挺能替脸省地儿的,从来没对哪个人的面相出言不敬的墨夜,颇有点不好意思的以拳抵唇轻咳两声,“道长有何见教。”
  不管是结界内还是结界外的诸个王朝,都或这或那的动乱纷纷,凤宇王朝如今这局面尚算平稳。
  那边的桑国境内,自从把祸害嫁给老国王之后,那么些年不近女色的老国王,忽然宝刀不老的一改之前的灰败,据说脸色红润的如二十七八的小伙子,一鼓作气竟然让秀缘公主怀孕了,现在都传出是怀了身孕的秀缘公主,这于桑国太子来说可未必就是件好事儿。
  原本与凤宇王朝结交,所依仗着的不过是个可以当做借口的契机,孰料,竟然陡生枝节,已经做了好几十年桑太子岂能甘心?
  虽然没发生明面上的大规模的冲突,可各方势力已经明里暗里较量过不少次了,原本不大的国家,百姓更是苦不堪言……叶梨歌不颇多感叹着这个乱世的诸多不合理,当真让人头疼不安。
  再有就是北面一直与凤宇王朝作对的狄人,前段时间那般乖顺的让凤宇王朝过了个好年,可不完全是看在与桑国结交的份上,畏惧两国联手只是一方面,更为重要的是,耿国诸王内乱,已经暂时无暇顾及和抢夺凤宇王朝这边的天下了。
  可别以为如此边界就会安定,以前因为时不时的有两国交战,边界处百姓稀少,那些个躲在山中度日亦或是远离战场的偏僻地方的百姓们,日子虽不算好过,却也说得过去。
  可两国停战之后,突然窜出不老少的土匪,这些土匪不仅打劫过往的商队,而且还敢与官兵对战,人家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没有固定的居住地,这才是最令官兵头疼的地方呢!
  乱世乱相,非一人之力所能解决也!
  对于此番情景,叶梨歌一介弱女子已经无力吐槽。
  由此,叶梨歌与墨夜也谈及了那个在有着天机道长之称的易卜易先生,所谓是术业有专攻,叶梨歌也是真想知道,可以破解危局的合理办法。
  唏嘘有之,感叹亦有之。
  这才过了多久,墨夜就见到了活的易卜,怎能不惊讶?
  易卜做为结界内圣山上的国师,这是个极奇特的角色,奇特到,国师不只卜天算地的为万民祈福,而且还有教导幼主的职责。
  易卜在第一时间寻到叶梨歌的时候,就开始对她进行训导并普及圣山的相关知识。
  所以没用多长时间,叶梨歌就基本了解了结界内的概况。
  大致意思即是,结界内与结界外是两个平行的世界,结界外的都是些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真正意义上的凡人。
  结界内因为有灵气,有传承,有相当一部分是可以借助里边灵气的修道者,甚至于在古籍上还有飞升者,这些没有人见过的事情亦只能归于传说。
  结界内有雪山圣地,修为低弱者根本没办法靠近,千万年来,只有圣主……圣主一脉相传,都姓游,能够靠近并走入。嗯,叶梨歌眨眨眼,她是不是应该第一次庆幸自己的会投胎。
  万年前,结界内有了一个极其细弱的空洞……穿越空洞吧?叶梨歌目前并不在乎是不是能够得道成仙,她最在乎的还是目前的生存空间,命都无有了,还何谈飞升?
  “当时,是韶家那一枝用破障眼看到的。”
  韶家在结界内有一枝族部,因身具特异,祖祖辈辈最见长的就是韶家人的眼睛,能看透世间一切虚幻,所以他们才会早于其他人看到了不一样的地方。
  “虽然看到了,可大家都理解不了那个小漩涡的特异,非但如此,因为小漩涡的存在,结界内大家用于修炼的灵气浓度反倒是提升了。”
  叶梨歌明白了,因为灵气浓度提升了,所以大家不仅没感觉到危害,反倒是以为天道的厚赐。
  “一直到两千多年前,与日俱升的灵气非但不曾提升而且是越发的低弱了,那个漩涡却成倍增长,以至于但凡有些修为的人都能够看得清楚了。”
  在可控范围内,这些目光短浅者,以为是好事情,所以就听之任之了。
  一旦事情出现了不要控,所以才会急吼吼的想办法,可却是为时已晚。
  甚至于,叶梨歌根据前世所看到的修仙小说上的桥段,空前的灵气上升,最大的可能是天道的有所为,想通过这种方式提升结界内修士的修为,让他们尽可能快的修补空洞,可这帮愚蠢的人类,却完全误解了天道之意。
  “那我能做什么?”
  叶梨歌似笑非笑的望着易卜。
  别以为一口一个圣主就会让她昏了头脑,据她之前得来的消息,两千多年前游家另一个圣主可以因为修补空洞陨落的,这么些年以来,结界内的这些人可是一直与空洞并存的。
  兴许是没办法可想,也兴许是谁都不想为此献身。
  而且就连一直把持着圣地的大长老温水都跑来凤宇王朝做国师了,可见结界内的乱相了,如此,她好好的日子不过,何必非要掺和一脚呢?
  “我只是个凡人。”
  圣主不圣主的不重要,咱只是个凡人,而且好不容易还有了自己的宝宝,不为自己,也得为宝宝好好的活着。
  想到这里,情不自禁的抚了抚并不明显的小腹,这里正酝育着一个倍受期待的小生命。
  易卜显然也想到了这一重,如今的圣地还真拿不出足够份量的物什取悦这位未来的圣主了,可即便如此,该说的话他还是得说出来。
  “老夫惭愧,虽然如此,可圣主可知,若然空洞无限制扩大,所损害的就不单单是结界内的一切了。”
  结界内世界,虽然能够首先被毁损,可与此并行存在的外界的这个花花世界,就可以幸免于难吗?
  叶梨歌一呲牙,“得过且过。”
  易卜的话原也无错,可凡人区区几十年的寿命,犯不着担心千年甚至万年之后的事情。
  这……易卜额头的汗都要下来了,这油盐不进的样子,让他着实不知道还有什么可打动人的主意。
  做为圣地重量级人物的易卜还是想最后挣扎一下,“圣主,”
  “叫我叶姑娘。”
  “不是,圣主。”
  “叶小姐也成。”
  干活没好处的事儿,谁干?帽子再大,那也得有实惠可图,圣地存在这么些年以来,她可不认为就没有点儿拿得出手的好东西用来贿赂。
  如果她出生在结界内的圣地,一穷二白的现状也就认了,可现在不一样,是这些人巴巴地求着她回去送命的,再不出点儿血,那也不是她叶梨歌一惯的风格啊!
  “叶小姐,”易卜叹息,感觉还是先把想说的话说下去,“都说是人多力量大,这是积功德的事情,万年难遇一次。
  之前,先祖亦卜算过一课,总和身具异能者的所有力量,亦会能够修补空洞的。”
  这种事情叶梨歌也能够想象得到,人多力量大,全面调动起积极性,再加上天道的自救,想来也并不是一条死路。
  不然的话,她可不认为那个正坐在凤宇王朝国师位置的大长老温和,会有耐性替玉王巴巴地寻出国玺,更没耐性替玉王打理国事。
  所求者无非还是想借助皇家的力量,四处寻找身具异能者为己所用吗?
  说他想继续独霸圣地之权也好,说他想要独得功德或其它好处也罢,总之,如今的结界内的情形估计不会十分太平,最稳妥的办法就是,自己能够先想办法亲自去一趟,做到知己知彼,方才能够做出相应的应对之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