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当一个像郗子元这样的人决定守口如瓶的时候,就算是神仙也问不出什么的。
  白莲华只能无奈败退。
  反正应该没那么巧吧?
  为了避免出现不必要的问题,她还特意问了一下。
  【我们要的那棵草应该没有什么别的用途吧?】
  【还是有的,可以炼制本命剑啊。】住在身体里的她道:【但是以郗子元的修为和身份资源,本命剑早已炼制完毕,怎么想都不可能需要熔岩晶花。】
  但愿如此。
  什么嘛,反正他也不知道她到底需要什么,就当是两不相欠好了。
  【对了,提醒你一下,我们的目的地快要到了。】
  ……既然如此,明天就找个借口分开吧。白莲华如此决定。
  ——
  这就是她现在为什么在秘境最中心、也是最深处的原因。
  【那棵草到底长在什么地方……你真的没记错吗?】
  白莲华咬牙。
  一路上的魔兽魔植倒是没有多少……正因为如此,才令人感到诡异啊。
  而她的预感果然没错。
  ……好热。
  白莲华后退一步,精致的小脸上煞白,鬓角甚至渗出了汗意。
  一直萦绕在身体里的寒意在这般极端炎热的环境下烟消云散,她却没办法放松下来,一双蓝紫色杏眼紧紧盯着不远处的植株。
  茎叶都是琉璃般剔透,又在周遭岩浆的映照下折射出瑰丽的七彩流光的植物摇曳着,在这个只有岩浆与石块的小天地中绽放着光彩。
  ……但最关键的花萼上,本该存在的花朵奇异地消失不见,只剩下空荡荡一片。
  随着白莲华愈发不稳的心绪,那双璀璨似融金的兽瞳在狭长的眼眶中转了个方向,重新投向这个对于眼睛主人来说过于渺小的人影。
  祂的身形有小山那么高,此时似乎是趴着的,好似有月华流转的尾巴随意搭在一旁,而她此行的目标被祂牢牢放在身前宣示所有权。
  “你想要这个?”
  白莲华向来都是个识时务的,她乖乖地站着,从被发现以来就顺从地低着头露出白皙又脆弱的脖颈表现自己的无害,任由强大的威压剥夺她身旁的空气。
  “是的,阁下。”
  她坦诚地在性格普遍率直的妖族面前承认自己的目的,自小生存的环境告诉她,面对比自己强大的人要学会顺从、以及尽可能小心翼翼地讨好。
  这点小心机自然不会被面前的强大妖族理解,祂的语气平淡,但依然有不可忽视的威严从里面流露出来。
  “熔岩晶花已经被吾使用了。”
  废话,她当然知道。
  白莲华借着低头暗暗咬牙,要再找下一个作用类似的灵物,她身边可未必有郗子元来保护她了。
  但表面上她还是斟酌着语句回答道:“很抱歉冒犯了阁下……我事先并不知道这是阁下的囊中之物。”
  对方似乎是有了动作,她视线范围内仅能看见的那条有着长长皮毛的大尾巴在地上拖动,在充满耀眼岩浆的环境中散发着不输于火光的银色光华。
  “——呼嗯,你是个识时务的人类,不错。”祂满意地说:“吾看你很顺眼。”
  白莲华心下一松,她到底是个小孩儿,此时语气中也带上了一丝迫切:“那么阁下……”我先走了88了您呐。
  “正好吾需要一个雌性,那么汝便留下来承受吾的恩惠吧。”祂接着说。
  ……?
  啊,这、这合理吗?
  “阁下……”她猛地抬头,却对上了不知何时凑过来的一双灿金色兽瞳。
  祂明明说着看她很顺眼,但是此时眼里不加掩饰的冷漠和戾气还是被她映在眼中。
  有点熟悉,白莲华想。
  很像郗子元每次挥剑后看向敌方的眼神,只不过面前的妖兽更加强大。
  ……也更加不容得她反抗。
  祂凑得太近,她连祂眼尾那些红色的妖纹都看得清清楚楚。炽热的呼吸打在她身上,深深浅浅的,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甚至觉得还有些不稳。
  “……是。”于是她又低下头去。
  反正她是死也不会说“十分感激您的恩赐”这样的话的。
  “呼嗯,抬起头来!这样一看,你也不失为是一个难得的美人。”身形巨大又威武的妖兽说,祂的声音是成年男性的声音,听起来带着低沉的悦耳。
  这是夸赞吗?女孩儿有点破罐子破摔地说:“是吗?很多人也这样说过。”
  “吾的眼光就算不被蝼蚁们承认也是绝对的正确!”祂道,“你过来。”
  白莲华依言上前,她已经站到了祂尖尖的兽吻前,触手可及那些看上去就很柔顺光滑的银色长毛。
  ……上面还有附着很多散发着白光的星星点点粒子,她有点儿好奇祂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了。
  原型像极了狐狸的妖兽下一秒就震碎了她多余的想法,祂的话在一身威慑力的作用下还是那么不容置喙:
  “将你身上那些多余的衣物除下吧。”
  ……非常地认真。
  这合理吗?这合理吗?
  白莲华在内心疯狂质问尖叫,但在妖兽一瞬不瞬的注视中双手却颤抖着,不由自主地抬起。
  白嫩的指尖搭上水红色毛领子斗篷的绳结,解开;然后是合欢宗门人最喜欢的,轻轻一拉腰带就能自己掉下来的裙裳。
  苍白到近乎透明的稚嫩肉体就这样暴露在了空气中。
  没了,她身上就穿这么多。
  “嗯,难怪吾一直有闻到一股特殊的气息。”
  银色皮毛的妖兽说着,将鼻子凑到她下身附近,她的角度甚至能看到祂湿漉漉的鼻尖耸动:“明明是个看上去怕冷,还被寒气入体的人类幼崽,却穿得这样少吗?”
  “不过真是合格的发情味道。”祂不知道是在赞扬还是什么别的意思。
  但是她确确实实,在面对祂、面对这种强者的时候,一边想着逃跑,一边流了一腿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