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前,这女子还是未出阁的少女,家境殷实。
而偶然的一次机会,她在街上遇到了一个年轻的乞丐,就施舍了一些钱财给他。
后来慢慢接触得多了,她终于知道这男子叫夏平川。
而接触中她也发现,夏平川只是为生活所迫,才不得已以乞讨为生。
当时她家是做米店生意的,她也就将夏平川带了回去,给他安排了一个打杂伙计的事儿做着。
夏平川吃苦耐劳,还经常给她讲一些神奇的歧黄之术,所以慢慢的,两人也就产生了感情。
可她的父亲并不同意他俩在一起,毕竟讲究个门当户对,而她家虽不是富甲一方,但也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
又怎能允许她下嫁给这么一个穷小子。
后来,她以死相逼,家人无可奈何之下,才终于同意了这门亲事,挑了个黄道吉日,给办了一场风风光光的婚宴。
再往后的一年,夏平川任劳任怨,她家里人也就慢慢将他当成了自家人,不再是以前那样不待见他了。
加之那时候的她也有了身孕,所以也就准备将这份家业传给他们小两口。
后来夏平川就告诉她,既有身孕,就当出去散散心,虔心拜拜佛,这样以后才能将这份家业发扬光大。
那时候的人本就对这种事儿深信不疑,加之夏平川又会歧黄之术,自然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
在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夏平川就带着她不远万里到了这天葬雪山。
因为他说,这里才是离天最近的地方,只有到了这里,才能得到神灵的庇佑。
深陷爱情之中的她自然对夏平川所说的一切都深信不疑。
那时候这山上和现在差不多一样,只是这正厅里还有佛像,也有僧侣诵经念佛。
夏平川带着她跪拜了神灵之后,就拜托那大师给她进行灌顶之礼。
她根本不知道灌顶是什么意思,但在她看来,像这种佛教圣地,灌顶自然是一项十分神秘的仪式。
而她也相信,夏平川是绝对不会让她做一些没有用处的事儿的。
既然夏平川都说接受了灌顶之礼,非但能得到神灵庇佑,还能行善积德,那肯定是真的。
那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僧侣,将她给带到了内堂。
当她天真的进去以后,这僧侣却一把将她给推到在床,不由分说就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她大声叫喊着夏平川,但却始终没见他进来救他。
那时候她才终于明白过来,这所谓的灌顶,就是将她送到这群禽兽手里任由他们凌辱。
任由她如何呼喊,如何求饶,始终没能逃过这一劫。
等到那七八个僧侣轮番将她凌辱一番过后,夏平川才一脸阴笑的进来。
她恨透了夏平川,想不通为何要这么对自己。
但夏平川却告诉她,因为这么多年在她家里,受尽了冷眼嘲讽,所以这算是给她的报复。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深爱的男人,居然因为这事儿亲手将自己送入虎口。
但她没想到的事儿却还在后面,远比这更加恐怖。
当时夏平川说完就摔门而去了,不多一会儿就进来了两个僧侣,强行给她穿上了另一套衣服。
这衣服就是我们现在所看到的这样。
说到这儿,她明显难以抑制自己的情绪,整张脸开始慢慢扭曲起来。
“你别激动,我知道你心里有恨,但你发怒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了!”我担心的看着她。
要是她控制不住,一发怒,指不定还会闹出什么大动静出来,万一让齐川他们知道了,那只能让我们更快的死。
好在她慢慢平复了下来,我们也终于稍微安心了些。
在换衣服之前,那两人又对她行了禽兽之举。
而那时候的她已经不想再呼喊和求救了,因为她对一切都心灰意冷了,只想快点死去。
但那两人完事儿后却将她给绑了起来。
到了第二天,夏平川才再次出现,告诉她想死也要死得有价值。
后来他们将她给抬到了那冰床上,死死的按住,她本以为他们是想活活把自己冻死在这冰上,但事实上并不是她想的这样。
那天的太阳十分耀眼,可正到了正午时分,整个天却慢慢暗了下来。
太阳正一点一点被侵蚀着,不多一会儿就完全消失了,就像是黑夜突然降临一样。
“天狗食日?”我小声问了一句。
她点了点头,说确实就是天狗食日。
就在那时,夏平川朝着她的额头贴上了一张符纸,然后又抽出一把小刀,二话没说将她的脖子给一刀割开了。
最后一刻,她想的是终于解脱了,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夏平川。
但她没想到的是,那一刀下去之后,自己就像是被吸进了那冰床之中一样,无论如何也逃脱不了。
那鲜红的血在冰床上肆意蔓延,而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又将她的尸体给烧了,将那骨灰给带走了,而她却始终没法离开这里。
那时候她才知道,自己的魂魄是被夏平川困在这雪山上了,没想到自己真的做了鬼,却依旧拿他没有办法。
从夏平川离开之后,就再没见过他了。
那些僧侣却依旧在这里和之前一样,打坐念经,她本想去找他们报仇雪恨,却奈何无法近他们的身。
后来她才知道,这些人是宁玛密宗的人,每换一个上师,总会有新的女子和她一样受到迫害。
所以这里才会有这么多的明妃冤魂。
听她说完,我们都沉默了。
果然,这个世上的鬼魂并不可怕,可怕的却是我们这些存活于人的人。
“你为何不直接告诉我救你,却要偷偷塞给我那张字条?”过了许久,我才问她。
“因为我感觉夏平川似乎就在这里,但却没见到他,所以只能那样!”她一提到夏平川,又有些激动,但却还有一丝畏惧之意。
也难怪,要不是我刚才和莫小夏他们解释齐川就是夏平川的事儿,这明妃一样不知道。
“仇人就在眼前,我却让他走了!”说罢,她又开始变得面目狰狞起来。
“你是斗不过他的,他已经不是人了!现在只有咱们一起,还有一丝希望!”我尽可能的稳定她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