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柔去厨房里泡茶,听他们在客厅里说话,她端着泡好的茶出去,听池未煊说:“睿宇还好吧?”
“嗯,这几天安静多了。”李承昊道。
晴柔坐在池未煊旁边,“孩子还小,妈妈不在身边对孩子的成长也不好。”
“嗯,我知道。”
晴柔不好再说下去,池未煊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对了,承昊,我们找到失踪的那个绑架犯了。”
李承昊听后并不惊讶,他说:“我这次来省城,也是为这个案子来的,警方已经找到了当初绑架苏晴柔的第六个嫌犯,叫阿正,曾是阿豹的厨师,三年前出车祸死了。”
“死了?”池未煊眉头深锁,怎么就这么凑巧,他们刚刚找到阿正,结果阿正已经死了。
“对,死了,我们调查过他的死亡记录,确实已经死了。”李承昊说。
晴柔说:“你有没有带他的照片过来?我这里有阿正的照片,可以比较一下我们说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我带过来了。”李承昊点了点头道。
晴柔起身去拿照片,顺便也将刊登了陆正鸣照片的那本杂志也带了过来,她把照片和杂志一起放在李承昊面前,她指了指照片,“这是阿正,当初绑架我的就是他。这个叫陆正鸣,他就是当年的阿正。”
李承昊拿出照片,放在桌上,他的照片跟阿正的照片一样,都是呆呆傻傻的。他很快从晴柔话里分辩出晴柔要说的话,他眯了眯眼睛,“你的意思是这两个人是同一个人?”
“这是事实,难道你不觉得他们长得非常相似?”
“长得像的人很多,撞脸也很正常,这不能说明他们就是同一个人。烤肉串的都能长得像朝鲜总统,你总不能说他们是同一个人吧。”李承昊说。
晴柔语塞,“是,我没有证据证明他们是同一个人,但是我敢肯定,这两个人绝对是同一个人。”
“苏晴柔,口说无凭,你要我相信他们是同一个人,总要有证据对不对?单凭你说他们是同一个人就定他的罪,这根本不可能,你知道警方办案,是需要证据的。如果每个人都靠直觉办案,天下不知道会出多少冤案。”
“我……”晴柔确实没有证据,她凭直觉判定阿正就是陆正鸣,是因为她跟他碰过面,那种感觉不会错。她从见到陆正鸣后,就开始担惊受怕,此时李承昊步步紧逼,让她感觉他就是站在陆正鸣那一边的,当下就发火了,“李承昊,你什么意思,就是你根本不相信我的话啰,觉得我说慌骗人?那我有什么理由要针对这个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三年前你受了很大的惊吓,我也想找出当初伤害你的人,但是那个人已经死了。”
一直静默无语的池未煊,看见晴柔激动的样子,他连忙将她搂入怀里,晴柔抬头看着他,“未煊,你也不相信我对不对?你也觉得我在撒谎骗人对不对?我真的没有看错,就是他。”
“柔柔,我相信你,你别激动,我会派人去调查,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相信你,我也相信你。”池未煊看着李承昊,示意他别说话。他明白晴柔的心情,所以就算没有证据,他也相信她。
晴柔靠在他怀里,她愣愣地看着照片,这明明就是同一个人,她就是目击证人,为什么李承昊不相信她?
李承昊离开时,池未煊送他下楼,楼下,池未煊严肃地看着李承昊,“承昊,我不相信警方,三年前明明有疑犯跑了,却为了应付了事匆匆结案。我后悔三年前没有细查,只当成了蓄意报复与勒索。你说阿正死了,我不相信。”
“未煊,你有证据吗?”
“我没有,但是我相信柔柔的话,所以我会用我的方式去制裁他,我宁可错杀一万,也绝不放过一个曾伤害过柔柔的人。”池未煊义正辞严道。
李承昊看着池未煊,忽然道:“未煊,三年前警方也曾派人盯着乔少桓,苏晴柔出事时,警方被绑架犯故布的疑阵骗了,才延迟了救援时间。你知道这三年来为什么我们没有再翻查这个案子,是因为宋清波。当时苏晴柔情况很危险,我们要找她做笔录,宋清波拒绝了,这件案子草草结案,并非警方追查不力,而是受害者与警方的协议。”
“那么银色u盘呢?你们警方一直在找这个,据说里面有令海城高官甚至是省城高官人人自危的证据,阿正是最后一个接触银色u盘的人,你们会相信他就这么死了?”池未煊挑眉问道。
即使李承昊掩饰得很好,池未煊还是从他脸上看出了惊讶,他说:“我对银色u盘没兴趣,省城与海城的官员会进行大洗牌,拿着那玩艺儿也没用,我要的是让伤害柔柔的人付出代价。承昊,你对我有所隐瞒,我不怪你,在这个案子没有结束前,我们不方便再见面了。”
池未煊说完,转身就走。
他对李承昊不是不失望的,当初为了取得舒雅的信任,他不惜破坏他跟柔柔的婚礼,为了这件案子,他丢了最爱的人,如今为了这件案子,他不惜丢掉二十年的友情。
如果他真的想利用u盘里的东西在省城呼风唤雨,根本不用等到现在,舒雅背上那幅野兽图所藏的秘密,就够他在省城称王称霸了。
他走了几步,突然转过身去,看着还站在原地的李承昊,“承昊,或许那个u盘早就已经不存在了,若你真想破案,就把舒雅抓起来,让人扒光她的衣服,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李承昊心口俱震,等他再回过神来时,池未煊已经离开了。他一直觉得池未煊像是知道什么,可是偏偏他看起来那么无害。
他甩了甩头,就心里的不安甩开,然后大步向停车场走去。
池未煊回到九楼,晴柔正坐在沙发上看着那几张照片发呆,他走过去坐在她身边,展臂将她抱到腿上,柔声道:“怎么了?还在纠结吗?”
“未煊,李承昊说的话是真的吗?是不是我太执着了,所以才觉得在巴黎看到的那个男人就是想杀我的那个男人?”晴柔眉头紧皱,东宁看到陆正鸣的第一眼,也说他们完全不是同一类人,所以她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人在高度紧张时,会留一些错误的记忆。
“柔柔,不要想那么多,这件事交给我处理,我希望你每天都开开心心的,不要愁眉苦脸的,容易老哦。”池未煊轻轻抚平她眉宇间的褶皱,真担心她会急出病来。
“未煊,我知道了,我不会胡思乱想。”晴柔点了点头,将头靠在他肩膀上,“未煊,我只想要简简单单的幸福,为什么这么难?”
“柔柔,刚刚还说不胡思乱想,怎么又开始乱想了?”池未煊点了点她的鼻子,她这么不安,他看着也心疼。
晴柔抬起头来,唇边扬起了一抹笑,“嗯,现在不胡思乱想了,我是杂草苏晴柔,哪里能被这点事就打击到了。”
池未煊揉了揉她的脑袋,宠溺道:“你哪里是杂草,在我眼里,你是一朵花。”
“什么花?”女人哪有不爱听甜言蜜语的,所以她一定会追问的。
池未煊眼里掠过一抹浅浅的笑意,“狗尾巴花。”
“讨厌,你才是狗尾巴花。”晴柔握紧拳头揍他,却被他的大掌包住了拳头,他认真的看着她,“柔柔,你打算什么时候嫁给我?”
晴柔的心跳蓦地加快,他这么突然跟她复婚的事,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她垂下眸,其实他们现在已经算同居在一起了,只是差一道手续,“看你的表现啊。”
“我的表现还不够好吗?”池未煊追着她的目光,不让她避开。
“嗯,还有待加强。”晴柔避不开,于是笑着打趣道。
“哪方面?”池未煊继续追问。
“什么哪方面?”晴柔的反应有些跟不上节奏。
“你说呢?”池未煊暧昧不明的瞟着她,她羞红了脸,“色狼,看哪里呢?”
池未煊抱着她,手往上一托,他一本正经道:“老婆,如果我的表现让你满意了,就嫁给我吧,好不好?”
“池未煊,你耍流氓。”晴柔急得不行,这里是客厅,东宁随时有可能回来,到时撞见了,她还见不见人?
“对自己的老婆不叫耍流氓,这叫调情。”池未煊的使坏,她的脸红得快要滴血了。
“你快放我下来。”晴柔如热锅上的蚂蚁,他的大掌牢牢扣着她的腰,让她动弹不得,她急得冷汗都流下来了,她伸手去掰他的手,他捉住她的手,反背在身后,看起来倒像是她急于让他品尝似的。
“东宁不会这么快回来,我速战速决。”池未煊的声音里都染了欲色,好不容易瞅到空档,他要不做点什么,简直对不起自己。
他喷出来的气息都是灼热的,他亲吻她的耳垂,那声音绕进耳心里,让她浑身一酥,剧烈的颤抖起来。这个恶劣的男人,总是清楚她身上的敏感点,让她为他疯狂。
晴柔红着脸,终究还是抵挡不住心里的渴望,娇声道:“那你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