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年关的时候,赫连翊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得差不多了,只是偶尔还要去军营里转一转,这些事情是私下里进行的,并没有直接公开。还需等一个恰当的机会来宣布此事。
  经历了半年的轰轰烈烈的选妃也已经落下了帷幕,在这次所谓的宫宴上,齐菡纱见到了几张生涩的面孔,上次被她撞见的那几个小丫头片子一个也不在其中,看吧,这就是命,不是她幸灾乐祸,那几个丫头一看就是傻傻的,在这宫里怎么被人弄死的都不知道。
  齐菡纱盯着那几个地位不一的妃子一个个看了过来,用手肘撞了赫连翊一下,“你觉得她们好看么?”
  “不好看!”赫连翊想都没想。
  “那你这是在说皇兄眼光不好咯?”
  “不是,这些女子都是有背景的,皇上这是为了平衡朝政。”
  “那这些人,我皇兄一个也不喜欢?”
  赫连翊顿了一下,按她的说法又不太准确,“总之,不见得有多喜欢,但也不一定完全不喜欢。”
  这话就说得有些深奥了,就看她懂不懂。
  “哦!”齐菡纱也没太介意,也不是她娶老婆。
  “小九,你等等我!”看到齐桓羽急匆匆准备离开,齐菡纱立刻把他叫住了,“走那么快干什么?”
  齐桓羽对着她后面的赫连翊点头致意了一下,“皇姐,我想早点回去!”
  “你一个男的,离家那么一会儿就慌了?”
  “不是……”齐桓羽似乎僵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说。
  齐菡纱一下子就想到了芩妃,有些明了,不好再耽搁他,“那你快走吧。”
  “好!”齐桓羽说完就毫不留恋地离开。
  “哎!我怎么感觉现在谁都有自己的事情了,灵儿多要忙着带孩子,小九有了自己的府邸,皇兄现在宠幸他的妃子估计都忙不过来。”
  “就你没事么?”
  赫连翊一句话出口,齐菡纱顿时就被噎住了,早晚都会被赫连翊气死的,“算了算了,我就是没事,回家睡觉去!”
  “好啊。”这一次赫连翊欣然应允。
  回家睡觉,很好!
  ……
  又是一年采茶季,齐菡纱坐在暖洋洋的太阳底下思考着以后的生计问题。
  赫连翊这马上就要离职了,她一个无业游民,到时候吃什么喝什么,总不能坐吃山空吧。
  让人去把账本拿过来盘点了一下,家产倒是还不少。之前雁荭楼自打被封了以后,就再也没有开张过,皇城里也好久都没有让人寻欢作乐的地方了。
  齐菡纱琢磨了一下,再过去看看,盘算一下能够做点什么,把赫连敐丢家里就自个儿走了出去。
  里面厚厚的尘土席卷入口鼻里,把她呛得厉害,直打退堂鼓,缓了好一会儿才重新走进去。
  凭着她现在这有后台的身份,把这里弄下来完全不是问题,她就想弄个小作坊,当一个甩手的掌柜,有时候还可以让赫连翊来帮她当当小二,想想就完美。
  等她老了,赫连敐子承母业,还可以好好帮她经营下去。
  越想越觉得可行,让人赶紧把这里收拾一下,她自己都还在梯子上爬上爬下,各种吆喝着。
  废了大半天劲儿,才终于把这里收拾出来,正想下去的时候,发现下面站着的那个人不就是赫连翊么,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站了有多久了。
  还没到达地面,还有两个梯子的时候,她就笔直地倒了下去。
  赫连翊不疾不徐的将她接住,还是忍不住说叨了两句,“多大的人了,不小心一点。”
  “赫连翊,我发现你现在就像个老妈子,总喜欢念我。”
  “没办法,现在没事做了,只能对你下手。”
  “没事做是吧,很快我就会给你找点事做了,现在不告诉你。”故布疑阵,准备到时候给他一道惊雷。
  很可惜,她的这个计划在还没有实施之前就夭折了。
  赫连敐不知道跑出去跟谁混了,回来说他以后要当一个大夫,嘴里念念有词的,还学会了认不少草药,在书房里各种翻找,说要看医术。
  抓着她的手腕摸了摸,说她脉象不稳,恐怕有病上身。
  齐菡纱当即就狠狠拍了他两下,敢这么咒他老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让赫连翊知道,准保让他屁股开花。齐菡纱准备要限制他的自由,不让他出去跟街头乱七八糟的人学些江湖骗术,尽是胡诌。
  刚转过身就觉得晕了一下,脸色也不太好,心里一惊,难不成真被他说中了嘛。
  “行,那就去找大夫来看看,要是不是你说的这么一回事,你就去给我抄十遍三字经。”就算没病,看看也总是好的。
  “恭喜夫人,您这是喜脉啊。”
  “什么,真的啊?”
  “千真万确,您要是不相信,可以另外找人来看看。”
  “信信信,怎么不信。”送走大夫之后,齐菡纱赶紧让人去把赫连翊叫回来,这么大的事情,赫连翊今天怎么能不在呢。
  过了大半个时辰,赫连翊匆匆走进屋里,看到安然坐在桌边的人,慢慢缓和了激动的情绪。
  齐菡纱笑吟吟地看着他,“我怀孕了。”
  “我知道。”
  “你不高兴么?”齐菡纱看他强装淡定的样子,不知道这种事情有什么值得压抑的,高兴就表现出来啊。
  “当然高兴。”赫连翊猛地俯身将她抱住,却又尽量不会压住她地腰肢,有些过分小心了,“纱纱,谢谢你!”
  “是要谢我,这段时间把我累的。”她对赫连翊有了新的定义,年期气盛,精力好,体力旺,每天晚上辣手摧花整月无休,这下她也总算是送了一口气。
  赫连翊一听她这满是怨愤的话,不自觉地就笑了,嘴角毫无顾忌地上扬,轻抚着她柔顺的长发,好像怎么都摸不够,间或又浅啄了一下,“我们一起陪着这个孩子到来。”
  “好啊。”
  “一定是个女儿。”
  “我看是个儿子你会把他扔了。”
  “当然不会,但我还是想要一个像你一样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