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茹没想到苏易元刚一升官,就开始在外面乱搞了。她知道,苏易元能有今天,是他遇到一个好领导。
这个好领导她见过,一表人才,气质不凡。她见到春水心里就对他很有好感,知道苏易元在他手下干活,有奔头。
这个出了这样的事,这让她乱了分寸。
如果打算与苏易元离婚,这是抓住他把柄的最好机会;如果不想离婚,还想维持这个家,就决不能冲到房里去捉奸,也不能守候在这里让他难堪。否则,把苏易元逼到了死角,只能断绝了他的退路。
这样一想,林茹仿佛一下子明白过来,幸亏我不知道他进了哪一间房门,幸亏我没有进去,要是凭着刚才的冲动,进去了,当场把苏易元捉在了那个女人的床上,其结果只能是断送了自己的家庭,成全了他们的快乐。
她想起了前不久看过的一则故事,妻子回家,看到老公与另一个女人在床上。妻子没有像别的女人那样大吵大闹,而是悄悄回到厨房,为他们做了两碗荷包蛋,端来放到他们的面前说,你们辛苦了,吃碗荷包蛋补补身子。丈夫感到太对不起善良的妻子,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那个女人也觉得自己不应该伤害她,自觉地退了出去,他们夫妻俩从此和好如初。
林茹当时看到这个故事后非常震惊,能有如此博大胸怀的女人太了不起了,她真是一个聪明睿智的好女人,要是换上别的女人,肯定会把事情推向极端,搞得不可收场。看来,聪明的女人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两只眼睁得贼亮的女人才是世上最傻的女人。
此刻,她所面临的问题与那位女人的差不多,她知道,不同的方法也许会导致不同的结果。现在问题的关键不是怎么给苏易元难堪,也不是当面去羞辱那个女人,而是想办法收回苏易元的心,想办法搞清楚那个女人是谁,然后再让她自动放弃苏易元。
想到了这里,她突然想给苏易元打个电话,想感觉一下他到底在干什么?是不是错怪了他。
电话通了,等了好长时间,才传来苏易元的声音:“喂!这么晚了打电话有事吗?”
她从他的声音里,感到了一丝不对,他明显的出气不匀,而且还有点不耐烦,她的心一下子凉了,嘴上却说:“我睡不着,看看你睡了没有?”
苏易元说:“我刚冲了凉,马上就睡了,你也睡吧,明天我就回海滨。”
她说:“我等你。”
苏易元说:“好了,晚安!”说完,便挂了机。
林茹的手机里立刻传来一阵忙音。那忙音,仿佛一把钝刀,在她的心上锯来锯去,而且,是刀刀见血。
呆坐了一会儿,手机又响起,她以为是苏易元打来的,心里一热,马上从包中拿出来一看,才知道是表妹胡小阳。
胡小阳说:“姐,你是不是捉奸去了?”
林茹不高兴地说:“你瞎说什么呀?说得多难听,我到外面买点东西。”胡小阳:“我就在你家门口,进不了门。”
林茹这才说:“你等一会儿,我马上就来!”
苏易元与林茹通过电话后,刚把手机扔到床上,怕有人再打进来打扰了他的好事,又拿过来,一摁键,关了机。
刚才苏易元正与陈思思在床上忙着。床上的忙与平时的忙不太一样,尽管累得满头大汗,却能在这满头大汗中得到不流汗时得不到的快乐,所以,他每次与陈思思在床上忙的时候都会心甘情愿,做到不遗余力。
苏易元与陈思思已经好了两三年了,而且,越来越好。这其中一个主要原因除了陈思思年轻漂亮外,还有一个绝对的优势就是她的身体吸引力非常强。
陈思思是瑜伽老师,她的肢体语言丰富极了,她能做出常人无法做出来的高难度动作,这让苏易元大开眼界,也感到非常刺激。每一次运动,等于变相地做了一次瑜伽,能让他在畅快淋漓的享受中达到锻炼身体的作用。这一点确实不得了,本来是消耗体力的活儿,结果搞得让他增强了体质
。当然,这样的好事儿也不是白做的,你要报名参加她的瑜伽学习班,得缴费,何况让她单独辅导,并且还要通过身体的接触来辅导,费用肯定不能太低。有了这样的前提,这就牵扯到了问题的另一个方面,投入与感情的关系问题。
在这个商品经济的社会里,感情也需要投资。尤其是大男与小女之间的感情更需要投资。苏易元虽然没有真金白银地给过她多少钱,但是,他却凭借着他的权力,给过她一些可以赚钱的机会,这才让她拥有了一套住房和一辆小车。在这样前提下,情感也就随着投资的加重与身体的交流越来越加深了。
苏易元有时也在自责,觉得这样做实在有些对不起妻子林茹。但是,自责归自责,一旦接到陈思思的电话,他就激动心跳,渴望难挨。情感这东西就是这样,有时候是挺复杂的,虽说他们的夫妻感情一直很好,但是,再好的夫妻关系,时间久了也没有新鲜感了,何况他们已经快二十年的夫妻了,即使有杨贵妃那样漂亮,也会审美疲劳,也会激情衰退。他现在和林茹除了亲情,早就没有了冲动与激情,做爱也仿佛成了例行公务,机械化的劳动,没有多少乐趣可言。
这一点令苏易元十分害怕,他没有想到怎么会是这样的呢?是不是自己的身体出现了毛病?后来,他遇到了陈思思,他才觉得他的身体根本没有任何毛病,真正的问题是出在了爱情的老化上。当他的激情被陈思思点燃后,仿佛回到了年轻时代,他这才相信人是有第二青春的,而且,这第二青春比第一青春还要来得更猛烈,更激情。
这次,苏易元本来是上省城去开会,会议结束这天正好是星期五,没想到陈思思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说很想他。他经不住陈思思的诱惑,就来了一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向林茹谎称明天回海滨,自己却悄悄来到了陈思思这里。
苏易元早已把陈思思这里当做他的第二个家了。他不知道与陈思思的这种关系称作情人关系哩,还是二奶关系,总之,这种关系让他感到非常满足。他早给陈思思打了预防针,无论他们的关系发展到有多深,他也不会同林茹离婚与她结婚的。
因为他知道,官场上最忌讳的就是离婚。一个真正成熟的官场中人,可以悄悄找情人,也可以偷偷包二奶,就是不能离婚。即使是夫妻关系再不好,也不能离。一旦离婚,无论谁对谁错,舆论导向几乎都要倒向弱者,几乎会异口同声地谴责强势群体中的官场人,当代陈世美的帽子将会毫无疑问地落在他的头上,这无疑会影响他的政治前途。如果风声不大,还可以勉强保住现在的职务,如果事情闹得太大了,职务都很难保住。
有了这样的前提,陈思思也不向他提离婚的事,他也从不说与她结婚的事。两个人谁都清楚,他们的关系只能做一对准夫妻,如果非要打破这种界线,导致的结果可能是连这样的关系也保持不住。要么是他丢了官,一事无成了,要么是他为了保官,放弃她。
有了这样的准确定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才会感到真正的愉快。刚才,他们就非常愉快。他与陈思思正用身体创造着一个高难度的动作,两个人几乎要达到完美的合二为一时,他的手机响了。他不得不停下来去接电话,拿过手机一看是林茹打过来的,心里掠过了一丝不快,这么晚了打什么电话?既然打来了,又不能不接。倘若挂了机,本来能说清楚的,也就说不清楚了。
等气匀了,他才对陈思思说,你别出声。说着接通电话,电话里立刻传来了林茹的声音。他从电话的另一头,感到了一缕熟悉的气息,也感觉到了林茹对他的不放心。就在这时,陈思思却侧过身来,将头凑到他的耳朵边来听,他真想一把推开她,又怕搞出声音来让林茹听到就没有推。
匆匆通完电话,刚挂机,陈思思就像一只小猫一样伏在他的怀里轻声问:“是谁呀?深更半夜的还这么关心你。”
苏易元非常反感陈思思问这问那。该你问的你问,不该你问的你也问。尤其是他接听电话的时候,她总是喜欢凑过耳朵来听,这一点让他非常反感。他本想狠狠地说她几句,看她倒撅着屁股像一只小狼狗儿一样可爱,从她口中哈出的丝丝热气,拂到他的脸颊上又是香喷喷的,气也就顿时消除了。再想起刚才的高难度动作中,她又是那么的投入,那么的艺术,就非但没有了气反而更加地疼爱了,一把揽在怀里说:“还能是谁?是我家那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