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紧咬着红唇,那双水灵灵的眼眸似泛着一抹薄雾,雾气薄薄,她小心翼翼的带着几分试探的轻轻的将红唇触了过去,学着他吻她的模样,轻轻碾磨,一点一滴,一浅一深,那模样倒是很是虔诚而认真。
李潇溯那正肆意作乱的手方才退了出来,双目宛如深潭般凝着嫣然。紧接着,嫣然忐忑的解开李潇溯衬衣的纽扣,那手指尖都微微泛着颤抖。
这一夜一场畅快淋漓的欢愉,久久未曾停歇,也同时让嫣然第一次感受到原来痛苦极致便是无穷无尽的欢愉,仿若入了天堂。
天堂和地狱,都是出自于李潇溯之手。
翌日,嫣然忍着身子的酸疼,便急匆匆的赶到学校集合,还好没有迟到,她刚上了巴士,彩儿便向她招了招手,嫣然忙走了过去。
彩儿便将旁边的位置挪了一下,皱眉道:“小妞,我还以为你不来了?一大清早就精神不郁,怎么你家老佛爷又折腾你一宿?”
此刻,嫣然脑袋还晕晕沉沉的,她揉揉惺忪的睡眼,目光放空,喃喃自语道:“彩儿,你说为何做那种事,这么痛?”
彩儿此刻正在吃着薯片,她差点噎了一下,怪异的看了她半响后,忽地“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戏谑的抬手指了指她,“这从女孩蜕变成女人就是不一样,连说话都带着一股不一样的味?”
嫣然轻打了一下她的胳膊,轻嗔道:“你说什么呢?”
彩儿显得很无辜,耸耸肩,打趣道:“这我那知道,我又没尝试过,要不改天咱们俩去看片,好生学习学习?”
嫣然翻了翻白眼,懒得搭理她。
这彩儿反倒来劲了,反而一脸正色道:“嫣然,我说的是真的,你想想,你若是把老佛爷给伺候爽了,这样你捞的好处不就多了?我听说这床上你越主动,越煽情,越搔首弄姿,男人就越爱?不试试怎么知道?”
嫣然顿觉得骨头酥麻一片,皱眉轻呵道:“彩儿,原来你也很闷骚。”
彩儿贼兮兮笑的更肆意了。
一路上,嫣然倒是没兴致陪她探讨这种深奥的问题,不一会,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直到傍晚时分方才到达古城,嫣然找领头的班长请了假,连酒店都未落,便直接坐大巴去了邱逸外婆所在的村落。
一路颠簸,走得是崎岖的泥巴山路,将近两个多时辰方才下车,此刻,天色逐渐昏暗下来,她又走了半个时辰泥巴路,这才到了邱逸家里。
这里的山村不似大都市那般繁花似锦,都是高楼大厦,修建的都是古老破旧的瓦片平房,若是雨水下大了,屋顶漏雨是常有的事情。
嫣然刚步履进屋子内,一身穿碎花长裙的妇人忙迎上前来,那衣料虽然廉价,但放在这种地方,款式还算好看的,毕竟这落魄的山村大多穿着破旧不堪的衣裳,四处都是补丁,这妇人倒算得上时髦了。
那妇人温和的握住她的手,一阵感叹道:“嫣然,你来了,都怪我嗜赌成性,被朋友给诳骗了,想着炒股能赚钱,没想到亏得血本无归,还骗着儿子去贷款,差点把邱逸害进了监狱,好在如今有惊无险,这钱是还上了,可我妈这个病……”
说到最后邱逸的母亲李凤已然有了一丝哽咽:“按理说,你如今跟邱逸分手了,我也不该麻烦你,可如今我妈急着动手术,差不多要二三十万,咱们这穷乡僻壤之地,这对于我们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如今我身上连半分钱都没有,苏清上次的钱也全拿来给邱逸还账了,若非走投无路之下,我也不会让人麻烦你,你放心,这钱算是借的,等有钱了,一定会还你。”
当初这李凤骗儿子邱逸说外婆病重,急需四十万动手术,邱逸想都没想,便找中介公司利用高额的利息贷款。
邱逸想着把那栋小洋楼给卖了,估计也值得三十多万,再东拼西凑点,四十万准能在一月之内给还上。谁知道,这李凤居然拿着这笔救命钱去炒股,最后亏得血本无归,而且还瞒着邱逸早就在半年前把那栋小洋楼用来抵赌债了。
其实,说起来这邱逸的父亲本是这村里的第一首富,之前靠捕鱼为生,还修建了本村唯一两层楼的小洋房。
邱逸父亲在世的时候,家里还算富足有余的,可惜后来他父亲患病去世后,他的母亲整日沉迷于赌博,家里再多的家业也会坐吃山空,没几年光景,日子越来紧巴起来。
好在邱逸争气,学习成绩一向名列前茅,他的母亲为了供养他读书,考上名牌大学,有出息,只好让他的妹妹邱软初中都未毕业便辍学了,这一直是邱逸耿耿于怀的事,加之又高考失意,始终觉得他有愧于他这个妹妹。
所以大多数这邱软任性傲慢,他都纵容着。
后来利滚利息滚息才不过短短几月时间,就滚到了五十万,这件事,直到收到银行的传票,嫣然方才知道邱逸欠下巨额的贷款。
说心里话,嫣然对李凤没有怨气,是不可能的,毕竟这件事是导致她和邱逸分手的最直接的导火索。
她的过分热情和谄媚,嫣然显得很平淡,抿抿红唇,方才开口道:“伯母,你放心,我一定会救外婆的。”
李凤一阵热泪盈眶,泣声道:“嫣然,还是你有良心,枉费外婆没白疼你一场,这些日子一直念叨着你的名字,都怪我这之前拿出一笔钱炒股,狠狠地赚了一笔,这刚开始尝到了甜头,也就没有收手,想着等赚了钱,再把那栋小洋楼给赎回来,你外婆身子不太好,住在这破旧潮湿的屋子内,对她的病也不好,没想到功亏一篑,都是我手贱。”
李凤又在那泪眼婆娑的连连自责,嫣然只是淡淡的看了看她,不发一言。毕竟若不是她嗜赌成性导致的这一系列事情,她和邱逸也不会分道扬镳。
穆然间,背后传来邱逸略显薄怒的嗓音,“妈,你叫她过来做什么?”
邱逸皮肤有些黝黑,显然是长期在烈日下暴晒的缘故,但依旧掩盖不了他俊逸之气。他光着脚丫,那裤脚被挽得老高,背上还扛着一把锄头,显然刚从地里干活回来,那破旧的衣裳上还沾染了零零散散的泥土,浑身的香草气息。
邱逸搁下锄头,转身便直接拽着嫣然往外走,“赶紧的你走,我的事跟你没关系!”
李凤抬手指了指儿子,斥责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儿,人家大老远的跑过来,这远来是客,大晚上的人生地不熟的,你让人家姑娘去哪里?”
邱逸没搭理母亲,一直将那一抹娇柔的身子骨给拽拉到了外面,他方才罢手,皱眉冷声道:“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回到属于你的地方去。”
嫣然看了看男子,有一丝心疼溢出心尖,一顿酸涩道:“什么叫不该来的地方?邱逸,难道你还在为分手的事而生气?”
她抿抿红唇,似苦涩一笑,“没错,是我对不起你在先,是我贪慕虚荣,背叛了我们之间的感情,你该恨我的。”
邱逸目光幽远,似沉呤了良久后,他方才寥寞孤寂的开口道:“你来这里,他知道吗?”
嫣然黯淡的垂了眼帘,却是未从答话。
邱逸轻哼一笑:“若是让他知道,你不远千里来跟情人幽会,他会怎么想?还是你盼望着跟我继续藕断丝连,脚踏两只船?”
嫣然脸色一暗,气的发颤:“邱逸,原来你就是这般想我的?”
邱逸轻佻了剑眉:“那不然呢?当初斩钉截铁跟我提分手的是你,如今不远千里跑到我家的也是你?你到底想干嘛?说实话,我倒有点摸不透了,难道是对我余情未了,想着死灰复燃?”
嫣然抿抿红唇,似默了良久后,才酸涩开口道:“我这次过来是想告诉你,我私自拿着你的设计图纸去参加鼎盛举办的设计大赛,最后获奖了,可以获得一百万的奖金?这笔钱恰好可以给你外婆治病。”
嫣然顿了顿神色,又闷声闷气道:“当然,你若想以剽窃罪起诉我?我接受,只是就算起诉,也得等拿到这笔奖金再说,我怕李氏单方面解除合约,到时什么都没捞着,这样对你也是一种损失。还有,等奖金拿到手后,我会主动向校领导承认我剽窃作品参赛的事实,争取把该享受的名誉还给你,同时你也能凭此进入你一直梦寐以求的李氏集团?具体要怎么办,你自己看着办罢。”
嫣然定定的看了他一会,方才黯然道:“抱歉,打扰了。”
她默默转身欲走,邱逸忙上前,一把拽住她的胳膊,皱眉道:“这么晚了,你能去哪里?”
嫣然冷淡的甩开他的手,凉凉一笑:“从今往后,是生是死,好像与你无关吧!”
邱逸眉色晦暗,无奈一叹,这丫头就是仗着他一直搁不下他,才这么任性凌迟着他的心,他是又恨又爱,两重复杂的感情交织在一起。
天知道,她能千里来找他,他有多振奋高兴。可一想及如今她已然属于李潇溯的女人,他便自卑而颓废的没了半点能挽留她的资格,他能为她做得,便是尽量克制着自己不去干涉她所追求的流光溢彩的生活。
有些情是搁在心里头的,即便隔着千山万水,也时时刻刻的牵挂着她,不知她是否过的安好。
他想,这也许就是他对她的一种阔达的爱吧。这世间所有的情爱,并不是据为己有,才算真爱。
邱逸怔了怔神色,忽地好笑的挑眉道:“行了,你这丫头真是越说越没边了,什么剽窃?有那么严重?再说作品的创意本来就是你想出来的,若按理说,那一幅作品也有你一半的功劳,何为剽窃之说。嫣然,你听我说,以前咱们一块创作设计出不少作品,可结尾处署名都是写的我的名字,我知道你不在乎那些虚实的名誉,可这次就由你代替我们俩一块共享这份荣誉行吗?这幅作品原本就是属于你的,你有权行使任何权力,而我呢,只是适时的提了一丁点建议而已,你千万别觉得有心理负担,这件事到此为止行吗?”
嫣然眼眸泛着一抹水雾,不知是何缘由,只是想哭:“邱逸,可那一幅作品明明也有你的功劳,我不能这样。”
邱逸下意识的,轻轻的刮了一下她的鼻端,宠溺一笑:“我说是你设计的,那就是,再说咱们当初不是说好的,你的便是我的,那我的也就是你的,永远不分彼此,怎么如今倒跟我见外起来。嫣然,这本该是你应得的,无需向我道歉,不过,至于奖金你得跟我平分,怎么着,你得犒劳犒劳我这个师傅调教出如此聪慧的徒弟。”
嫣然皱眉,尴尬的笑了笑:“不行,都是你的,再说我也不缺钱。”
邱逸闻言后,脸色暗沉一片,似凉薄一笑:“是啊,你如今最不缺钱,又怎么会在乎这点小钱?”
嫣然小心的窥探了一下他的神色,诺诺道:“邱逸,我不是那个意思。”
邱逸长叹一声:“行了,快进去看看外婆吧,她挺想你的。”
嫣然点点头,旋即便随着邱逸一块进了一间阴暗潮湿的屋子内,那木板床上躺着一骨瘦如柴的老人。
外婆的满头白发,已然被病魔折磨的不成人形,眼窝深陷,脸色蜡黄,待见到门口的人儿时,脸色一喜,忙略显艰难吃力的唤了声:“嫣然,你来了。”
嫣然眼眶一红,还记得上次她同邱逸一块来看望外婆时,她还挺康健的,还能生活自理,拉着她的手亲热的聊了许久邱逸小时候的事情,如今才不过半年未见,她的脸上消瘦暗沉了许多,双唇泛白,整个人萎靡不振。
她忙哽咽的上前来,握住老人那精瘦露骨的手:“外婆,我来了。”
外婆嘴角艰难的扯出一丝笑意来,气若游丝道:“来了就好,有生之年,我还盼望着你和邱逸能结婚,生个大胖曾孙子了。”
嫣然心中一窒,但面色却是含笑应承着:“会的,等外婆身子骨养好了,就可以看我们的婚礼了。”
老人宽慰一笑,点点头。
李凤见她们聊的热络,也难得见母亲这般开心,忙朝着邱逸使了使眼色。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屋子,李凤又往屋内望了一眼,吩咐了一声:“让她们聊着,这嫣然大老远跑过来,想必还没吃晚饭,你去给我打水,我随便的炒几个菜,咱们一块吃个饭。”
邱逸点了点头,忙利索的撩起袖子准备干活,这里的人家都还是用着古老的井水。邱逸将木桶丢入井内,旋即便拉着绳子,将木桶给提上来,再将水灌入旁边的大水缸内,如此反复数次。
一旁的李凤便在旁边摘青菜,默了半响后,看了看儿子,问道:“当初你和嫣然不是好着了,听苏清说,那丫头一直追你,为了跟你在一块,还跟家里闹崩了,怎么就莫名其妙的分手呢?”
邱逸宽大的暗色的衣袖沾了一下额前冒出的细密的汗珠,脸色微微一僵,冷声道:“还不是因为你?”
李凤不由暗哼了一声:“你这臭小子,分明拿着鸡毛当令箭,因为这事,没少念叨我,再说她也不能因为这事就跟你分手啊,她家大业大的,恰好你遇到困难的时候,接济一下你怎么着呢,不就是区区五十万,在他们有钱人眼里,根本不算什么,也就是我年轻时候的一盒化妆品的钱,要不是……”
她暗叹一声,又道:“算了,不提了,以前的事都如过眼云烟了,人各有命,咱们也只能认命。你们分手了也好,想当初我就不同意你们在一块,你说说你和苏清两人两小无猜,我也盼望着你们能喜结良缘,邱逸,你就听妈一回吧,只要娶了苏清,往后你将前程似锦,扶摇而上?不会像现在这般连个工作都没着落。”
邱逸冷哼一声,讥诮道:“娶她?你确定我会扶摇而上?”
母亲生性贪慕虚荣,趋炎附势,他打小就见怪不怪了。这苏清早年间丧父,家里也算是家徒四壁,一贫如水,与自己的家境差不多,谈何让他前程似锦,简直是天方夜谭罢了。
李凤眼眸微微闪烁了一下,有些语无伦次道:“我找人算过命,都说她命格显贵,有旺夫之命,你若娶了她,就等于有了个聚宝盆。”
邱逸又不屑的哼哧了一声:“妈,都什么时候,还迷信这些呢?”
李凤瘪瘪嘴,长叹道:“迷信点好,说不定有朝一日就梦想成真了。”
隔着邱逸家老远,一身着粗布大衣的妇人手上挎着一篮子新鲜鸡蛋走了过来,那妇人笑容明媚,眉宇间似卷着一抹清秀,虽然饱受风霜岁月的摧残,但依旧难掩那妩媚之姿,想必年轻之时,也是个倾城貌美的美人。
这李凤本就是个从骨中流露出来的娇媚万众的女人,可眼前的妇人其姿色却远远在她之上,她们二人据说年轻之时,是虞水村的两支花,引起当年不少年轻小伙子们垂涎若渴,可偏生那妇人却宁愿守寡,也未改嫁他人。
她们二人曾被称为媚态纵生的虞姬,只是不知这样貌美的女子怎么会流落到这穷乡僻壤之地。
当初,嫣然初次见到她们二人之时,还愣了许久的神,甚至还找邱逸确认过,她母亲是不是被人贩子给拐到这里来。当时邱逸还傻乎乎的拍着她的小脑袋,取笑她电视剧看多了,想象力真丰富。
那厢,妇人到了屋内,李凤笑了笑:“妹子,你来便是,还带这么多鸡蛋做什么?”
那妇人将那篮子鸡蛋给搁在一旁,微微蹬着身子,利索的帮着李凤摘青菜,笑着道:“听说家里来客人了,家里的鸡下蛋也快,我也吃不完这些,便给你拿过来一些,你就别跟我客气了。”
李凤随口问道:“对了,苏清在干嘛?”
苏梅眉梢一扬,叹道:“去菜地内摘菜了,这不听说你家里来了客人,想着好好款待人家,以前这孩子一年到头都不着家,这次听说邱逸回来了,跑得比兔子还快,只是他们俩怕是有缘无份。”
李凤黛眉一拧,悄然的往屋子内瞄了一眼,轻嗔道:“什么有缘无份?来的那丫头跟咱们家邱逸早就分手了,当时我瞧着他们这对就不会长久,果不其然,听说如今她傍上了大款把我们家邱逸给踹了,老实说,若不是因为我妈病重,我怎么会腆着脸让软儿去求她?”
李凤越说越来气,还轻哼了一声,不屑的又嘀咕道:“她的家人嫌弃邱逸没前途,女儿跟着要吃苦,瞧不上我家儿子呢。哼,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还觉得她配不上咱家邱逸,要不然当年,他父亲去的早,他何苦成这样?真是天不遂人愿啊。”
她转目看了看苏梅好一会,忽地别有深意道:“妹子,不是我说你,你真打算让苏清一直过这种贫穷的日子,只要你想,咱们……”
苏梅心中咯噔一声脆响,忙慌张的打断道:“行了,凤姐别说了,当初我决定跟你来到这里,就想好了,这辈子都不打算见他,你就别劝我。”
李凤神色一暗,幽叹道:“梅妹,你这又是何苦了,这么多年了,据说他始终都未放下你。”
默了半响后,穆然身后传来苏清清脆如铃铛般的嗓音:“逸哥哥,家里没什么菜,我给你抓了只鸡。”
苏清手中拎着鸡,那鸡梗长着脖子在那咯咯的叫唤着,四处还扑腾着不少鸡毛,这会见到院子内两人,忙笑呵呵唤了一声:“妈,凤姨。”
李凤笑嘻嘻道:“苏清,这怎么好了,让你破费了,要不让邱逸把鸡钱给你?”
苏清忙摇了摇头:“不用了,一只鸡而已,谈什么破费的?”
苏清灵动的身影一闪,忙急匆匆的蹿进了厨房,这会看到邱逸在忙忙碌碌的烧饭,屋子内浓烟四起,她将鸡递给男子,黛眉一扬:“去把鸡给杀了。”
毕竟打小生活在农村的孩子,什么农活没干过,邱逸利落的接了过来,拿着菜刀利索的一刀下去,那之前扑腾的鸡便顷刻间偃旗息鼓了。
邱逸又准备烧开水拔毛,而苏清便在一旁烧柴火,那旺盛的火苗发出滋滋的响声。
苏清抹了一把额前的汗珠,四处张望了一下,双目迷惑道:“逸哥哥,你家来的客人了,怎么没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