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平是长辈,自然是跟周一明他们坐在一起,还有封建国。
  封老爷子受不得这么喧闹,早早的吃过回去了。
  封含玉一直坐在乔月身边,听说这段日子,她又去集训了。
  相比乔月,封含玉对当兵,似乎更上心了。
  乔月撑不了太长时间,坐久了,腰也受不住。
  封瑾便陪着她回去了。
  刚刚下过雪,温度又低,结了冰的路面有些滑。
  封瑾恨不能背着她走,“小心点,别摔着,明天还是不要出来了。”
  乔月忍不住笑了,“瞧你说的,我又不是瓷娃娃,哪能一摔就碎,放心吧!我好着呢!”
  封瑾被她调皮的语气,弄的哭笑不得,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语气亲昵的道:“好什么好,哪天夜里不是疼的睡不着,唉!等生完这一胎,便不生了,再不要受这种罪!”
  乔月忽然觉得很感动,停下脚步,转过来面对着他,“其实哪个女人都要经历这一段,乡下的女子,还要生五六,七八个呢!人家不也挺过来了。”
  “那不一样!”封瑾双手捧着她的脸,声音变的哽咽。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乔月,在他眼里,乔月一直是鲜活,灵动,俏皮,野性十足。
  活跃的时候,像一只小猴子,捕猎的时候,像一只小豹子,凶猛无比。
  又何曾见过这样的她。
  整个人因为怀孕,变的臃肿,行动不便,一般的生活自理都不能了,让他看的心酸不已。
  乔月也被他弄的鼻子发酸,不自在的别过脸去,“已经这样了,就不要再说后悔的话,熬过去就好了,这世上就没有迈不过去的坎,好了,快点回去了,我想想泡泡脚。”
  封瑾低头看着她的脚,这几天肿的更厉害,按下去就是一个窝,半天不能恢复,他知道这是因为怀孕的缘故,血管长期压迫,因为她怀的是双胎,故此更严重。
  “我抱着你!”封瑾弯下腰,抄着她的腿,将她稳稳的抱起来。
  虽然她现在挺沉的,像只笨熊,但是封瑾仍然能抱的毫不费力。
  两人回到家,封瑾现烧了热水,弄了很大一个木盆给她泡脚。
  看着水里肿的馒头似的小脚丫,封瑾心疼的不行。
  乔月却没他那么喜欢多愁善感,泡的太舒服,眼皮便越来越沉,不一会就靠着被子睡了过去。
  封瑾坐在小凳子上,将她的脚抱在怀里,擦干了水,再抬头一看,不禁又心疼又好笑。
  自打怀孕之后,这丫头睡觉可就一点警觉性都没了,打雷都惊不醒。
  轻手轻脚的给她脱了衣服,放进被子里。
  屋子里有些冷,也没空调,好在被子都是崭新,还有自己这个天然暖炉,倒也不会冻着她。
  看着天色还早,封瑾也没急着睡觉,便给她装了一个暖水袋,用毛布包着,放在她脚前头,给她捂着脚。
  又检查了下窗户,拉上窗帘,这才端着水盆出去了。
  只要封瑾不在,乔月睡觉的时候,床头都会亮着一盏小灯,免得她夜里起来看不见,绊着脚。
  封建国跟封夭坐在客厅里,听见房门响动,不约而同的转头看他。
  封瑾倒了水盆,从洗手间出来。
  刚才卷着袖子,这会一边走,一边放袖子,再瞧他脚上的拖鞋,手里还拿着条毛巾,怎么看都是寻常的居家男人。
  封夭忍不住嘲笑他,“你改行做男在保姆了?”
  封瑾扬眉看向他,“我高兴,我乐意,你这是羡慕嫉妒恨!”
  “这倒是,我成天累死累活,还没落下一句好,就像古代的帝王,只剩下孤家寡人了,凄凉啊!”封夭往后一倒,靠进沙发里。
  封建国点头,“说的是,身居高位,就不能有自己,你再撑一撑,现在还没合适接替的人,等过几年,再瞧瞧吧!”
  封建国说的有些敷衍,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哪那么容易退下来,更何况封夭年纪还不大不小,少了年轻的莽撞,多了成熟的稳重,就他这样的精神头,再做十年也不成问题。
  封夭自己心里也有谱,现在说说,也只是过过嘴瘾。
  封瑾给他们二人泡了茶,陪着坐下一起说话,“乔月跟我提了一下,还是要给你找个媳妇,有了媳妇,有了家,再苦再累的日子,也能过的有滋有味,你自己心里有没有中意的?”
  封夭漫不经心的吹了下飘在水面上的茶叶,浅浅的喝了一口,满口茶香,“你这是什么好茶?多少钱一斤,还有吗?待会给我分一些,始终喝不惯咖啡,还是咱们的茶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