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吗?”
宋晓加带着一脸阳光的笑,微风吹来,秀发飞扬。
“我有什么好说的。”
任君飞看到她这模样,心里多少有点愧疚。他又不是木头,焉能不知道她的心思?但他不能答应,因为杨宇航一直就爱慕着宋晓加,如果自己再卷入进来,那必将引起一场误会,而这个误会极可能直接导致这次招商引资的失败,也可以说凤阳就此失掉了最好的发展机遇。
想当年,宋晓加对他也算是一往情深。
往事,总是令人难以平静。
任君飞望着她,“你有什么打算?”
他的确很想知道宋晓加的将来,宋晓加伸出纤纤细指理了一下秀发,“这么想知道吗?”
笑了下,这才道,“一个女人还能有什么打算?都这个年纪了,找个人嫁了呗!”
任君飞的心,剧烈的抽搐了下。说真的,男人的虚荣心作崇,最不愿看到的结果就是这样。
但是以两家的家势和关系,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事。除非——自己能离婚。
“你怎么啦?”宋晓加看到任君飞这表情极不自然,便打量着任君飞。
任君飞看着宋晓加,伸手过去,低沉的声音道:“晓静!”
宋晓加感觉到他的声音怪怪的,又看着他。
任君飞深呼吸着道,“对不起!”
宋晓加愣在那里,她也能感觉到任君飞的心情。而且她更懂这种情感。
只是一句对不起,只怕永远都弥补不了心中的遗憾。
可不这样,又能怎样?
宋晓加的眼眶里,充盈着泪水。
却见她咬着唇,极力望着远方,“别这样。任君飞!”
任君飞走近她,将手移过去。
宋晓加没有拒绝,任他盖住自己的小手。良久,才听到宋晓加喃喃道:“这怪不了你,也怪不了我。天意弄人。命运,这就是命运。”
象他们这样的家庭环境,除非两家不是死对头,再加上两人又两情相悦,才有这种可能。
但偏偏是,两家不和。
这些年下来,宋晓加经历了很多,很多,在情感上,她可以说是倍受煎熬。
此时此刻,还能再做什么?
任君飞握着她的手,与宋晓加望着同一方向。
宋晓加抹了把眼泪,突然笑了起来,“其实这样更好,至少我们还是朋友。”
任君飞看到她哭了,却不好意思给人家擦眼泪。只是极为沉重的点点头,“嗯!”
拉起宋晓加的手,“如果以后你有什么需要,我任君飞必当鞠躬尽瘁,上刀山下火海,绝不容辞。”
这算是一个男子,最郑重的承诺。
宋晓加透过泪眼,看着任君飞这郑重的表情,她就知道,任君飞说到一定会做到。
只是自己又怎么可能,让他去冒险?
这么多年的等待,换来了一生的承诺,宋晓加在心里多少有些震憾。
不管自己需不需要,任君飞已经决定了。
宋晓加道,“我会当你是朋友。永远的朋友!”
两个人握着手,站在长城上。迎着太阳,彼此的目光,那么坚定……。
若干年后,龙自扬终于当上了南阳市长。
竖日,任君飞回南阳述职。
刚到南阳,马上就接到刘清芳的电话。
刘清芳在家里准备好了饭菜,为任君飞接风洗尘。
任君飞不好拂了她的意思,当晚就在刘清芳家里吃饭。刘清芳很客气,亲自下厨。
老杨呢,也笑呵呵地跟任君飞打招呼,在厨房里忙个不停。现在的刘清芳是纪委书记,她的成功,离不开任君飞的帮助,因此刘清芳一直很感激任君飞。
但是老杨这个同志,越来越反感这些事了。经常说什么任君飞现在不如刘清芳,没有必要这么对他。
每当说到这个话题,刘清芳就跟他吵架。只是今天不同,老杨表面上还是客客气气的。
任君飞在刘清芳家里吃了饭,随后去了白若兰那里。
南阳的很多人都知道任君飞回来了,走得近的,找了机会过来拜访。
一些关系不是太铁的,基本上都疏远了。
第二天任君飞去省委的时候,唐书记上午有事没有来上班。邵洁香就给任君飞打电话,让任君飞赶到政府那边去见宁省长。
莫乔恩穿着雪白的西服,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精神。任君飞喊了句莫省长。
莫乔恩笑道。“回来了就好,唐书记今天不在,我跟你谈谈也是一样。”
任君飞道:“唐书记又出差了?”
莫乔恩示意他坐下,叫邵洁香关了门。
“想必明年换届的事情,你应该听说了吧!”
任君飞摇头,“真没关心这种事。我这次回来,是准备跟组织做个交代的。”
“交代?你要交代什么?”
任君飞苦笑,“你也知道,顾家和左家的事情一了,我心无牵挂。”
“怎么?有摞挑子的想法?还是对组织上的安排有情绪?这不是你的为人嘛,任君飞同志,我告诉你,你这是不对的。你的思想出了问题,要坚决反省。如果在军队,你要面避思过,要关小黑屋。”
任君飞看着莫乔恩,莫乔恩当然不是跟他较真的。
“这次是叫你回来述职,不是处分你。”
任君飞道:“乔恩同志,我说实话吧,虽然我在体制内的时间不是太长,但我真的倦了。我想放松下来,找一个属于自己的地方,快快乐乐,开开心心,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莫乔恩的眉头都拧起来了,“我怎么以前就没有看出来呢?你居然有这种小女子心态。任君飞同志,这不对啊!”
“你也不想想,我们的目标实现了吗?我们的国家真正强大了吗?我们的人民群众都富裕了吗?不要说这些跟你无关,你是个男人,应该比我更懂什么叫匹夫有责。好了,我不跟你讲这么多大道理,你的事情,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由组织来决定。”
任君飞苦笑,“我怎么就连辞职的权力都没有了呢?我是个国家公民,这是我的自由。”
莫乔恩手一指,“在这个问题上,你还真没有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