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奕起身看了看被霖于岳控制住的顾北洋,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
“放了他吧,从此咱们两清,下次再让我看到你,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即使顾北洋把他弄得浑身伤痕,即使顾北洋对他恨之入骨,邵奕还是选择放他一马。
顾北洋走后。
霖于岳开车把我们送到医院,路上我才得知,原来,霖于岳竟然是邵奕的手下,只是一直都在隐藏身份,这次,也是他在顾北洋开枪之时及时出手,才让顾北洋的子弹打到了天花板上,想想真是有惊无险。
医院里。
邵奕躺在床上,浑身包的像个木乃伊一样。
“好了,他身上的伤口都已经处理干净了,只是他失血过多,所以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注意不要让他的伤口碰到水,很快就会醒了。”
医生帮邵奕包扎好了之后,叮嘱了我几句也就出去了。
霖于岳把我们送到医院以后就去处理那些琐事去了,一时间房间里只留下了我们两个人。
我坐在床前握着他的大手,看着他的脸,轻轻的把他的手放在我的脸上,依然是那么的宽大,那么有安全感。
折腾了这么久,渐渐地困意爬上眼皮,不知不觉趴在床边睡着了。
月色朦胧,天慢慢的黑了下来。
由于睡姿不当,导致我浑身酸痛醒了过来。
看了看面前这个男人,还在昏迷当中,我伸了个懒腰,揉了揉还没睡醒的眼睛。
“唔......”
一股强大的力量把我拉了过去,突然我的眼前就黑了下来,一个黑袋子就套在了我的头上。
我就这样被绑在了椅子上,嘴巴被紧紧的堵着,任我怎么挣扎,都毫无用处。
“邵奕,现在我看你还怎么还手,这下你死定了。”
尹楠?怎么是她?她怎么知道邵奕受伤了?
被恐惧冲昏头脑的我,一时竟然忘了,她早已经和顾北洋合作了。
顾北洋这个混蛋,果然不知道知恩图报,故意把这个消息告诉尹楠,这个时候邵奕毫无还手之力,尹楠自然不傻,这么好的动手的机会她当然不会放过。
呵,我恐怕也是傻了,竟然会渴望着一个疯子去知恩图报,真是可笑。
那邵奕怎么办?我要怎么才能救他?
我努力地保持冷静,使出浑身力气晃动着椅子,四处乱踢。
“你有什么冲我来,对付一个昏迷的人算什么本事,尹楠,你不是要报仇吗,你冲我来啊,”
现在的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但是我只知道,我不能再让邵奕受伤了。
果然,激将法管用了。
“既然你这么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眼前的黑暗正好也掩饰了我内心的恐惧,闭紧双眼,等待着黑暗降至。
“啊,谁?”
尹楠吼叫了一声,只听见一阵打斗声,我却什么也看不见。
打斗了好一会儿,尹楠哼哼唧唧的落荒而逃。
“千棠,你没事吧。”
覃若勋拿掉了我头上的袋子,解开我手上的绳子。
“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一脸惊讶的看着他,说来也真的奇怪,无论我在哪,只要我有危险他都能立马出现在我的面前。
“你看,这是谁?”
覃若勋侧了一下身子,从背后探出了一个小脑袋。
“妈咪,你没有受伤吧!”
小覃童从覃若勋的背后出来紧紧的抱着我,看他担心的样子,我竟然心里会酸了一下。
紧紧的抱着小覃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小覃童吵着见你,所以我就带他来了,没想到,正好碰到这样的事,你说,我要不在你可怎么办啊?”
“覃若勋,你终于肯出现了,你终于面对我了,你们现在这个样子,相亲相爱的一家三口,我才是个外人是吗?一次不够,你还要再来一次是吗?”
邵奕突然从床上坐起来咆哮起来,要不是他被纱布缠的动弹不得,他一定会冲上来给覃若勋一拳。
覃若勋刚刚急着进来,根本没有发现床上还躺着一个人。
邵奕的突然开口,吓得覃若勋一激灵,特别是看到邵奕浑身裹着白纱布,像极了木乃伊。
邵奕的眼神恨不得把覃若勋撕碎,在邵奕心里,这个二弟,已经联合他的前妻背叛过他一次了。
而此时此景,我们又像一家三口一样的出现在邵奕的面前,他不崩溃是不可能的,在强大的人也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奕,你别激动,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说,刚刚尹楠……”
我急忙跑到床边安抚邵奕的情绪,生怕他一激动把伤口给崩开。
“滚,别碰我。”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邵奕给打断了,而我刚要碰到他的手也停在了半空。
也是,他上次被任然伤的太深了,这下他以为我又背叛他了,一份打击都让他痛不欲生,现在的他犹如一只受了惊的老虎,让人不敢靠近。
“邵奕,任然没有背叛你,眼见得不一定为实,而千棠,更没有背叛你。”
一旁的覃若勋还是忍不住的替我说话。
“你们都滚,我不想看见你们,滚啊,都滚,滚远点,永远别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邵奕抱着头在床上哽咽,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邵奕,冰冷的让我毛骨悚然,但是又可怜的让我心口直疼。
我心痛的坐在地上瑟瑟发抖,手脚冰冷。
覃若勋走到邵奕床边,抓住邵奕的肩膀。
“邵奕。你看着我,看着我,听我说,她,这个坐在你面前的女人,就是任然,她跟本不是什么千棠,你听清楚了,她就是任然,就是那个被你抛弃的任然。”
覃若勋不想再继续隐瞒了,他要让这件事有个了断,必须把实话告诉他们了。
覃若勋疯了一样的晃着邵奕,让他冷静,让他清醒,让他认真的听自己说的每一句话。
“骗子,任然已经死了,她不可能是任然,任然早就自杀了,覃若勋,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邵奕显然是被这个消息惊到了,但是他依然选择不相信,他也不敢相信,他不知道怎样去面对任然。
而我,更是觉得头顶犹如落下了一块千斤重石,压的我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