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安雅动身要离开,途彩彻彻底底的慌了,见安雅是真的要离开,途彩立马伸出手抓住安雅的手腕,她不能让安雅走,她不想独自面对斯烨,虽然她想不明白斯烨为什么这么生气,但她能够感觉到,斯烨这次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
斯烨见途彩抓着安雅不放手,他直接叫罗零进来把安雅带走。
罗零可不是安雅,他不仅和途彩没有关系,而且他还看途彩特别不顺眼,所以罗零拽开途彩的手的动作非常粗鲁,捏着途彩的手腕,以疼痛迫使途彩放开安雅,让后在一甩,直接把途彩甩开,让途彩狠狠的撞在了床头柜上。
途彩的肩膀、后被被撞的最疼,手掌也擦破了皮,手肘撞到床头柜的棱角上,疼的发麻,此刻的途彩才是最狼狈的,但安雅被罗零拽走,显然不会有人理会她。
安雅一走,途彩的心直接凉了半截,从地上晃晃悠悠站起来后,她浑身无力的坐在床上,她能感受到斯烨的视线,是那么的锐利,那么的恐怖深沉。
“斯烨,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竟然不知道,你是那种会为了外人这么大动干戈的人。”途彩知道自己已经惹怒了斯烨,索性破罐子破摔,做一次最后的挣扎,而且这点途彩真的很好奇。
她伤到的是欧潇歌和凌伊御,都是凌家的人,和斯烨没有任何关系,然而斯烨的愤怒却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这点实在太蹊跷。
“没错,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竟然不知道你是这种得寸进尺、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斯烨倚靠着背后的门,双臂患于胸前,扫一眼途彩冷言冷语。
“是,没错,我得寸进尺,我贪得无厌,我拎不清自己的身份!”途彩的情绪突然涌上来,愤怒且发红的眼睛瞪着斯烨,似乎是在这一瞬间,这多年压抑的不甘全部化为激烈的愤怒。“斯烨,这多年,你何曾看过我一眼,我心甘情愿的为你付出,明知道你不喜欢我,还是抱着一点点希望和你结婚,而你呢?你都做了什么?婚后即分居,你将我置于何地?如果你对我无情也无爱,何必答应和我结婚!”在途彩的心里,这场婚姻就是笑话,就是侮辱,就是错误!
“既然是心甘情愿,为什么还要祈求回报,你的情我没有义务回应。”感情是个人的事,相爱才是两个人的事,这点斯烨分的非常清楚。“至于结婚,婚前我和你说的很清楚,我可以给你物质上的一切,唯独不可能给你感情,这点你很清楚,并且同意,才会有这场荒诞的婚姻,而现在你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途彩,你觉得在我面前装傻,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途彩下意识的握紧拳头,脸色惨白,抿着嘴唇,她就是在装傻,就是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但这些并不是重点,她只是想弄清楚,为什么这么多年,斯烨就是不肯看她一眼!
“她已经去世那么多年,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忘记她!?我有哪里比她差吗?为什么就连她不在了,你都不肯给我一个机会!”
“有些人,一生只会爱上一个人。”斯烨淡淡的瞥一眼途彩,他倒是要看看,途彩的戏还能演到什么程度。“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为什么我不肯真正的看一眼吗,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
途彩觉得斯烨的话和态度都有些不对劲,而且她能感受到斯烨的愤怒,但斯烨却出奇的冷静,这点让途彩更加的不安。
“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我这辈子最厌恶是虚伪无耻的人,最痛恨的是欺骗我的人。”斯烨的语气非常淡。
虽然淡,但却向千斤重锤一样,一字一锤的砸在途彩的心脏上,硬生生的让途彩想起她的过去做的事情。
“你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如此大动干戈吗?你仔细想想,应该不难想到,这世上还有谁值得我如此大动干戈。”斯烨不准备直接告诉途彩理由,他要让途彩亲自想起来,这样才能达到折磨途彩的目的。
斯烨不屑于对女人怎么样,但途彩做的太狠,让斯烨不得不对她更狠。
仔细想……途彩在被关的这段时间里就一直在想,但却一点苗头都想不到。
“夜神之帝”、凌家和斯烨几乎可以说是没有关系的,不过如果考虑到欧潇歌,就不能说凌家和斯烨毫无关系,毕竟欧潇歌是阳筱然的女儿,阳筱然的女儿,也就是阳筱潇的侄女,这样算来,欧潇歌也算是斯烨的侄女。
但只是侄女而已,斯烨犯不着这么愤怒,这么大动干戈。
“途彩,你知道我来延语市为的事什么吗?”斯烨见途彩想不到关键,也不介意给她一点其他信息。
“……”途彩沉默着没有回应,她想,应该是因为延语市是阳筱潇的故乡,也是斯烨和阳筱潇相遇的地方。
“这里是筱潇的故乡,也是筱潇最后回来的地方,筱潇在这里给我留下了这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我怎么可能不来这里呢?”斯烨勾起一抹冰冷彻骨的笑意,笑意浓浓的注视着途彩的脸色大变。
随着斯烨的话说下去,途彩的脸色由大变成为巨变,惨白的脸色变得铁青,眼神黄恐不已,指尖冰凉的甚至失去了感觉,心脏噗通噗通的跳动的越来越快,越来越剧烈,仿佛下一秒,心脏就会冲破胸膛而出。
这是途彩隐藏了二十多年的秘密,她以为这秘密会永远成为秘密,因为她知道,阳筱然不可能主动告诉斯烨,但她却忽略了两点,那就是阳筱潇对斯烨的感情和遗愿,还有她怀着不甘和兴奋写下的一篇日记。
途彩觉得自己的精神有些恍惚,脑袋里面一团乱,而且还很疼,她是多么希望此时此刻能够真的晕过去,可是慌恐充满她的内心,二十多年前的记忆不停在脑海中旋转,那是途彩过去现在做过的最疯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