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菱看了一眼赶来的叶问辰和苏之瑾,声音冰冷道:“你们也是跑来打算阻止我成亲的?”
“菱儿,听我们的,你怎么能嫁给滕署,他已经病入膏肓,药石无效。你醒醒吧。你以前的冷傲在哪里?难道你真的打算毁了自己?”叶问尘一脸心痛地说道。
苏之瑾也连忙劝道:“菱儿,难道你就舍得离开你爹、你娘,还有宝儿,宝儿可是最黏你的……”
不等叶问尘说完,殷菱就已经打断道:“不要说了,他们会理解我的,今生欠署的太多,至于欠你们的,我只有下辈子偿还了。”殷菱声音不太,却透着无法言说的坚定和执拗。
慕夕辰、叶问辰还有苏之瑾听言,便知道殷菱是拿定了主意。但是三人并没有打算放弃。殷菱自然知道这三人也是铁了心要拆散她和滕署,绝不是她说一两句话就可以改变他们的想法。
如今她的功力已经尽数恢复,当下毫不畏惧道:“多说无益,今日若是你们可以打赢我,我自会跟你们走,可若是输给了我,你们不能再干涉我和署地位婚事!”
此话一出,慕夕辰、叶问尘、苏之瑾全都大吃一惊。要知道他们三人的武功虽然说不上是天下第一,但若是三人联手,其威力实在难以估量。不过眼下殷菱这样说,他们自然不会拒绝的。
“好,菱儿,既然这是你说的,就按你说的来。若是我们三人联手都败给了你,那么今后你是否要嫁给滕署,我们都无权干涉。但若是我们赢了的话,你就得听我们的,跟我们走。”
殷菱点头道:“好,一言为定。”
当下四人拉开阵势,殷菱以一敌手,虽然处于下风,但是她招数狠辣诡异,身法飘忽不定,并没有显得有多吃力。随着和殷菱的打斗,三人心中越来越震惊,原本还以为是殷菱一时冲动,所以才会提议比武,如今看来怕是他们太大意了。当下三人对殷菱不敢再有丝毫的小觑之意。
转眼又是数招下来,殷菱忽地飞身而起,半空中她一下子忽地分变成三人,与慕夕辰、叶问尘、苏之瑾继续缠斗在一起,然而殷菱分出来的另外两个幻影丝毫不逊于殷菱本身的实力。
一时间形势逆转,慕夕辰、叶问尘猝不及防间被殷菱释放的强大真气扫中,瞬间两人被击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喷出一口血雾。
苏之瑾一人苦苦支撑,片刻的工夫便险象环生,最终被殷菱一掌击中,受伤不轻。瞬间,殷菱合三为一。
“你们输了。”殷菱红衣潋滟,居高临下地站在那里,眉目恬淡。
“我们输了。”
慕夕辰、叶问尘、苏之瑾三人一脸颓然,看来他们终究是无法阻止她嫁给滕署,或许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根本不是他们所能改变的。
三人缓缓从地上起身,神色复杂难言。便在这时,一道充满磁性的焦灼声音传来,“菱儿,菱儿,你在哪儿?”
“署,我在这儿。”听到滕署从远及近的声音时,殷菱脸上不自觉地溢满幸福的笑容。
慕夕辰、叶问尘、苏之瑾突然意识到刚才不管他们是否打败殷菱,只怕都无法阻止两人在一起。他们两人早已融入彼此的心间,是任何力量也无法将他们分开的。
“菱儿。”
“署。”
这一刻,两人紧紧相拥。天地间因为这抹鲜红而黯然失色,一切仿佛都只成了两人的陪衬,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
“菱儿,我以为自己会失去你。”
滕署双臂紧紧地将殷菱拥入怀中,感受着她强有力的心跳,他一直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一直空荡荡的心房才有了着落。
“署,今后我们再也不会分开,我们一生的分离早被我们用光了。”殷菱唇角微弯,声音说不尽地温柔。
滕署闻言,浑身一震。他们今后真的不会再分离了吗?可是刚才……他强迫自己不去想最不愿意接受的现实,缓缓松开殷菱,替她理了理额头上的碎发,一脸宠溺道:“菱儿,为夫到现在还没仔细看你呢。”
说着,他一双潋滟的桃花眼定定地凝望着眼前的殷菱,身上一袭朱红色曳地长裙,罩着件同色锦缎衫,缎衫和裙裾又覆着轻而柔软的红纱。她挽着朱色的丝织挽纱,与长裙一起逶迤在地。肌肤白皙光滑,如雪似玉,乌发高绾,戴着珍珠镶嵌的凤冠。容貌倾国倾城,令人惊艳。黛眉凤眼,朱唇一点,眼波流转,柔情似水,但这柔情中似蕴含着嫁于心爱之人的欢喜。
滕署一时间不由得看得如痴如醉。
感受着滕署眼中的炽热,殷菱的脸上飞起两片霞云。抿唇用眼角偷睨了一下滕署,一身朱红色的新郎服衬托出完美身材,洁净而明朗,却又不失睥睨天下的威严。头戴银冠,腰系玉佩,三千华发慵懒散落于肩后,整个人俊美的就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一样。
一旁的慕夕辰、叶问尘、苏之瑾望着眼前这对璧人,目光复杂,隐隐堪忧。不过他们如今尽数拜给了殷菱,所以他们不会再干涉她的选择,只希望今后会有奇迹发生。
“署,我们走吧。”殷菱挽起滕署的手臂,眸光带着甜甜的笑意。
“好。”滕署宠溺一笑。
殷菱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慕夕辰、叶问尘、苏之瑾,那一记眼神复杂难言,但是三人还是感受到了来自殷菱的感激。
她是在感激他们没有向滕署说明真相吗?
三人望着一对新人离去的背影,唇畔泛起一抹苦涩。今后,他们会每时每刻都祈祷,希望她能得到永远的幸福。
一路上殷菱牵着滕署的手,感受着那略带薄茧的手传递给她的强烈暖意,心里也跟着回暖。
“署,你都不问我跟他们发生了什么事吗?”一路上滕署绝口不提慕夕辰、叶问尘、苏之瑾三人,殷菱犹豫了半晌,最后忍不住问道。
她可是知道滕署是个醋坛子,大婚之日他的新娘子被人抢跑了,现在一路上还能眉眼带笑,在她看来绝对不正常。
“我原本的确憋了一肚子火,不过刚才看到他们三个都被娘子教训得受伤不轻,于是所有的火气都没有了。”说到这里,滕署微微一笑,戏谑道,“我实在没有想到娘子竟然比我还心急,是不是担心被掳走今晚不能洞房了?”
“你你你……”殷菱顿时羞得满面通红,没想到滕署说得那样直白。
看到殷菱的窘样,滕署唇角的弧度加深,“好了,逗你了。今日是我们的大婚之日,只属于我们两人,何必要提及别人?”
殷菱听言,暗自松了一口气。她就怕署有所怀疑,看来是她多虑了。
深蓝色的夜幕,群星闪烁,宛如偌大的帘幕上镶嵌了无数璀璨的宝石。凉风习习,殷菱和滕署坐在山顶,彼此相互依偎,朱红色的衣衫随风翩跹,再配上两人绝世的容颜,俨然成了最亮丽的一道风景线。
“菱儿,没想到我终于娶到了你!”此刻,滕署抓着殷菱柔若无骨的小手,声音轻柔低喃犹如清醇的夜风。
“是啊,我觉得像是做梦一样。如果真是做梦的话,我只愿自己永远不要醒来,希望这个梦可以一直延续下去。”殷菱唇畔弯起一抹清浅的弧度,此刻她心潮澎拜,心里仍然有种十分不真实的感觉,若不是感受着那个人手心源源不断的暖意,还有听着他近在咫尺的心跳声,她几乎要以为自己置身于梦中。
她和滕署这一路走来,不知经历了多少考验和血泪,只是还好,他们终成眷属,今后谁也休想再将他们分开。
殷菱的话让滕署心口微微一痛,微微垂眸,桃花眼里遮去了一闪即逝的黯然。不过很快地低落的情绪被他掩去,他勾唇浅笑,“傻瓜,这怎么可能是梦!以后我们都会在一起的,万一我……”
“快看!有流星!”便在这时,滕署还来不及说完便被殷菱打断。滕署抬眸,只见天际有一颗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巴飞掠而过。
“快许愿。”殷菱提醒道,随即双掌合十,一脸虔诚。
滕署宠溺看了殷菱一眼,随即照着殷菱的样子做起来。片刻之后,殷菱睁开眼,一脸好奇道:“署,你许了什么心愿?”
滕署伸手替殷菱理了理被风吹乱的碎发,温柔道:“还是不要说了吧。”
“啊?为什么呀?”殷菱的好奇心顿时被滕署勾起来,“说吧,我真的很想知道。”
“你确定要我说?”滕署薄唇斜斜地勾起,一脸坏笑。
殷菱见状,顿时心里打鼓,生怕滕署说出什么难为情的话来。可是偏偏她又按捺不住好奇,最终把心一横,开口道:“说吧。”
滕署闻言,略一沉吟,然后凑近殷菱,用十分暧昧的声音说道:“这么多年兜兜转转,浪费了不知多少时光。我在想若是之前没有那么多误会和干扰,我们的孩子是不是都有好几个了。于是我在想,希望上天能够让我滕署尽快有后,最好是一年抱俩……”
“滕署……你……”此刻,殷菱因为滕署那番话羞得脸蛋红得快要滴出血来。好不容易想要多享受一下此刻的浪漫氛围,可是突然就被滕署这个“造人”话题打破了,实在是大煞风景啊。
“菱儿,怎么了嘛?”滕署故做委屈地揽住殷菱的肩头,唇畔却掠过一抹微不可见的弧度。
“滕署,你当我是母猪了吗?”殷菱咬牙切齿道。还想一年抱俩,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哪有母猪像你这么凶的?”滕署故作可怜道。
“你你你……”殷菱突然觉得自己和滕署斗嘴实在不是一件很明智的选择。
“既然菱儿不愿意,那我也只能……”滕署故意将后半句话拉长音调,殷菱果然气势凛凛地打断道:“你既然娶了我,就不准再想拈花惹草。上了本小姐这艘贼船就休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