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长孙曦、重浮、巫祝在马车内闲聊的时候,马车一个颠簸便停了下来,长孙曦脸色也瞬间就冷了。车夫是天阑阁的人,若没有遇到什么情况,自然是不会停的,此番怕是那人来了,最不想看到的那个人。
“怎么,堂堂天阑阁阁主竟然是这般的胆小如鼠,都到了这个份儿上了,还舍不得出来?”
夏侯宥的声音就这样响起了,马车内的三人自然是都没有想到。千算万算,还真不知道有这一出呢。本来以为已经够严谨了,计划也够周详,出不了什么茬子,却没想到,还是被夏侯宥找到了。
长孙曦从自己的布袋中掏出了面具,戴在脸上,眸中都是杀意,“重浮,你和巫祝就待在马车里,我出去应付便是,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就不要出来,他的目标是我,你们他怕是不会在意。找个机会再把人叫来,杀的夏侯宥措手不及,倒也是极好的。”
长孙曦的命令重浮是绝对听的,且长孙曦这般的睿智,她能这么说,自然是已经把退路都弄好了,现在只需要见机行事便是了。若是不懂得见机行事,此番出去,到是给长孙曦添麻烦了。
“好,主人小心,夏侯宥不简单,他离散型已经察觉了主人就是阁主,那回溯的身份怕是也知道了,就不知道弑天的身份如何了,若再被他晓得,有些事情怕是不好弄。”
“放心,弑天的身份,他自然不会知道。今日,他怕是来算账的,正好我这里也有账要找他算一算,也省的到乐天后,再跑一趟了。”
长孙曦说完后,握紧了拳头,她戴了一枚戒指,戒指中藏有剧毒,若是夏侯宥不依不饶的,她不介意让夏侯宥再尝尝被毒的滋味,就算是他命大,她还就不信去不掉他的半条命。
她掀开了帘子,看着眼前的夏侯宥,冷笑了一声,不忘示意手下进马车。
“哟,堂堂战王看来也是闲的不得了啊,这不,都追到这儿来了,要是没有些许毅力,怕是早就已经不管了吧。我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也用不着这么执着的蹲那么久吧?”
长孙曦说话有些阴阳怪气的,每一句都是讽刺,反观夏侯宥,他就像是没听到似得,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天阑阁阁主好生厉害啊,短短几年让天阑阁如此强大,且做的还是与我作对的勾当,本王最不能忍的便是喜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人,自然也就不是很喜欢你呢。为了查本王的消息,阁主怕是也废了不少力气吧,今日本王只是来与阁主叙旧,和阁主在背后做的那些事儿,可敞亮太多了吧。”
离曜难得看夏侯宥对什么事执着,这不正好碰上了,他自然是不会打断的,自然就好好的看看这一出好戏,要不然就枉费他花了那么多的经历了。想来,这天阑阁阁主也是厉害,为了掩人耳目,功夫是做足了,可惜不是天衣无缝,这不就被他找到了。
长孙曦慢慢走进了夏侯宥,她心里自然是不舒服的,每一次看到夏侯宥这张脸的时候,很多仇恨便一下子就起来了。她心里本就有极大的怨气,再加上夏侯宥这般,更是觉得要被气死了,若是在口舌上她没有夏侯宥厉害,那才叫做一个尴尬,而她就冲那些,便不会手下留情的。
“我所做的不过是鸡毛蒜皮的小事罢了,哪能和战王您的相提并论呢。战王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本事,我可是略有耳闻,我和战王比起来,那绝对是小巫见大巫,根本算不得什么。这般说的时候,战王都不会觉得自己良心痛吗?”
在夏侯宥面前,长孙曦自然要一副自己很好的样子,否则觉得就是落了下乘,好在她现在克制自己情绪的功夫还不错,至少现在可以在夏侯宥面前装作没事的样子,感觉还是可以的。原本以为面对起来很困难,现在看看,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会装,那的确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夏侯宥不禁一笑,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笑的特别开心,让长孙曦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阁主还真是风趣幽默,本王是佩服的。之前怎么没发现,阁主还是这样的人呢?这么会推脱责任,莫不是其实阁主是女人,是女扮男装的不成?”
“战王也是好笑呢,我不过只是简单说了几句自己的看法,战王就想象力这么丰富,一时之间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呢,对战王。这么会想象的话,战王何不去写写话本什么的,这说不定啊,还是额外的收入,还不错呢。”
“阁主这般紧张,看来传闻所言非虚啊。本王也是佩服阁主了,可以一下子有那么多的身份,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呢,而你想要的又到底是什么。为了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和上官子贤装兄弟,然后上官子贤也是信,竟然让你这么一尊大佛做幕僚,最后成了那个样子,你连送都不曾送他一程,说实在的,要论冷血无情什么的,第一名怕是是阁主啊。本王可不会像阁主一样,看到情势不对,便果断的放弃去寻找下一个猎物,阁主还真是厉害的不得了呢。”
长孙曦最讨厌的就是现在有人在她面前提子贤的事情,子贤已经死了,她想让子贤在死后清净清净,自然不会让其他人打扰到子贤,更何况这其他人还是她的大仇人夏侯宥,她自然就更不爽了。看夏侯宥的样子,今日怕是想死缠到底啊,今日说来也巧,本来心里就不舒服,正好有个夏侯宥送上门来,她自然也就毫不客气的发泄发泄自己的情绪了呢。
“我和子贤的感情究竟是什么样的,好的坏的,或是只是利益,那也是我们两个人的事,轮不到外人来说三道四。战王只知道一星半点便嘴巴就不放干净,开始乱说话的习惯,不改一改的话,还真是让人觉得有些头疼呢。说真的,战王是打算带着自己的这个坏习惯一直这样下去,死都不改?”
夏侯宥也不恼,他知道年前的这个人会生气的,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对上官子贤一点儿感情都没有的。只是啊,这上官子贤运气不好,命也不好,年纪轻轻的就这么去了,本来还有大好的人生,结果成了这个样子,还真是可怜至极。
“阁主这么说,看来用下三滥的手段跟踪本王跟踪不错啊,至少这些事情是知道了,也是厉害呢。说真的,那会儿还不知道,天阑阁阁主竟然还有这癖好,看起来似乎也不是这一个啊。看起来像是女人的你,接近上官子贤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你心里自然是清楚。本王只是有些同情那个冤死鬼,就这么护着你,然后对于你的事情还属于一无所有的,真的是傻到了极点。而你呢,这么心安理得接受上官子贤用命给你换来的,你的心里就不会有一刻是觉得良心不安的吗,阁主大人。”
夏侯宥越说越过分,长孙曦按着握紧了手。她根本没有这么想,只是现实根本不容许她停的太久,只休息了一会儿,该干什么就要干什么。她的计划计划那么久,不会因为谁的死亡就停下来半分,子贤的死她心里甚是愧疚,可除了愧疚再就什么都做不了了。她能怎么办?她还想是死的那个人,只是,还可能回的了头吗?
夏侯宥这样,不过就是想揭开她的旧伤疤罢了,想看看她能忍到什么地步,事实证明,他也的确是赌对了,长孙曦的确因为这件事心情不好了。只是啊,长孙曦擅长伪装,就算是心里很难过,面上也能装作一副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以前能做到的,现在自然也能做到。
“说我的时候,王爷怕是需要好好的反省反省自己了,你又比我干净得了多少?为了你的那个目的,你害了多少人的性命,怕是和我的比起来我的才是小巫见大巫吧。王爷这样笃定,还真是让人觉得特别的搞笑,想笑出声来呢。这么奇葩的话,怕是也只有王爷才能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其他人哪有王爷的本事啊。我的手段,那也只是太过于稚嫩了,自然是比不得的,还是王爷的厉害,王爷的厉害。”
夏侯宥今日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就是想和眼前人各种怼,他心里特别的不舒服,在看到长孙曦的心里如此的在乎上官子贤的时候,更是特别的难受,也说不出来是为什么。看这个样子,上官子贤在长孙曦的心里,怕是已经特别重要了,重要到别人不能随便乱提。
“阁主的手段才叫做厉害,本王的才是什么都算不上。不得不说,阁主是本王见过本事大的人中又最特别的人呢,总喜欢兜兜转转的,耗费了那么多的心思和精力,依旧是在原地打转,这才是最让本王佩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