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红露上前拉了下她衣袖,焦急的看了萧瑄一眼,示意他快走。
可此时萧瑄也陷入了无尽的怒火之中,他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看向夏離,“这么多年,母后从未动过儿臣一根手指头,可如今,竟然为了那个男人打朕!”
瞧瞧,就连当初萧烬也从未如今吼过她,如今她的儿子,竟然吼自己?
夏離苦笑一声,伸手捂住双眼,徒然坐在软榻上,“你如今厉害了,已经不需要母后了,那明日哀家就出宫去找灵秋,你以后如何……哀家也不想再管……”
略带哽咽的女声让萧瑄脸色一变,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有些愧疚的上前一步,去拉夏離的衣袖,以往每次他惹夏離生气,夏離都会原谅他,可这次却是个例外。
夏離手一缩,避免了他的触碰,声音带着抹疏离,“皇上走吧,哀家乏了。”
“母后……”萧瑄心头一紧,有些无措的看了眼红露。
红露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毕竟萧瑄的话的确是太伤人了。
“母后,儿臣错了,儿臣真的知错了。”萧瑄蹲在她身边,目光带着抹哀求,“儿臣这样说,只是看不惯那个二皇叔而已,但儿臣并没有对您有任何不满,您在儿臣心中,永远都是最重要,就连这个皇位也比不上!”
他由夏離亲自扶养长大,感情也不是其他人可以比拟,而夏離对他的意义绝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诉清。
夏離闭上眼,泪珠却忍不住滑落,终于,她还是不忍心抬起头,双眼含泪,“瑄儿,你父皇走的早,外人都只看到母后外表的尊荣,却没看到母后背地里的心酸,从一开始,母后从不想进这个后宫,可既然进来了,那就只能一直走下去,你也一样,既然坐上了这个位子,你就要承担这个位子该有的责任……”
“别人背地里嚼舌根也就罢了,我没想到你竟然也会这样想,在你眼里,母后就是那种水性杨花的人不成?”夏離越说越气,委屈的泪珠也瞬间滚落。
萧瑄一急,立马手忙脚乱的帮她擦,“儿臣绝对没有这样想,母后不要哭了……”
以往不管有多累,夏離从不会在萧瑄面前表现出柔弱的一面,可是如今看到她如此委屈,天知道萧瑄自己后悔死了,如果不是他说那话,母后又岂会这样?
见此,红露也忍不住道:“皇上,太后娘娘把您拉扯这么大,您怎么可以怀疑她呢!”
“红露姑姑,朕知道错了,您就帮我劝劝母后吧。”萧瑄见夏離泪珠越来越多,急的跟个什么样。
红露瞧了伤心不已的夏離一眼,跟着便叹口气,“既然如此,那皇上日后可要好好对睿亲王,可不能没大没小。”
“是是是,朕一定向皇叔虚心请教。”萧瑄连忙应口。
话落,夏離这才停止了抽泣,拿过锦帕拭着脸上泪痕,“记住你说的话,要是你再敢说那些混账话,母后立马就出宫找灵秋!”
面对夏離那警告似的眼神,萧瑄忽然感觉自己被忽悠了一样,但还是点了点头。
“那就好,行了,你下去吧,母后就不耽误你宠幸你的美人了。”夏離立马跟个没事人一眼,端过一旁的茶盏,轻轻一抚。
萧瑄耳根一热,还是不习惯在夏離面前讨论其他女人,只好红着脸跟逃似的离去。
见他离开,夏離忍不住把茶盏重重放在桌上,没好气道:“这个熊孩子,要是有他父皇一半的成熟就好了!”
“主子别这么说,皇上在外面还是还严肃的,只是在您面前跳脱了些而已。”红露忍不住说了句实话。
说到这,夏離不由起身来到窗前,看着外面那颗槐树又长满枝丫,忍不住轻声一叹,“如今瑄儿也大了,我也想出去走走……”
红露心头一跳,“主子,皇上不会允许的。”
萧瑄当然不会允许,夏離就是他的精神寄托,平日里最少要过来一次,有时一日三餐都得在夏離这里吃,一些处理不了的政事也只会来找夏離,这么好的母后,他又怎么舍得让她出去?
“孩子长大了终归是要独立,瑄儿如今大刀阔斧想提拔寒门子弟,看的也不过是我在身后,如若我不在她身后,他又该如何抉择?”夏離摇摇头,看向那蔚蓝的天空,目光逐渐开始飘远,“我累了,趁着我还走的动,我也想去外面看看……”
她前半生就交代在了皇宫,后半生自然不能继续待下去,这个后宫,从来都不是她所愿。
“主子,睿亲王来了。”雪儿忽然从外面走进来,一身深紫嬷嬷宫服也把她衬老了些,其实,她还很年轻。
夏離闻言不由眉间一皱,最后还是摆摆手,“让他进来。”
话落,红露也悄悄退了下去,下一刻,一身深蓝四爪蟒袍的萧寒大步迈进,岁月在他身上并没有留下太多痕迹,不过使他越加成熟了而已。
等屋内只剩下两人时,夏離这才转过身,鸢尾裙摆轻移至软榻前,“怎么,王爷有事不去找皇上,到哀家这里来做甚?”
看着眼前这张风华依旧的面容,萧寒不由眉间一皱,“太后今日可是吃了火药?”
“有事说事,没事就请王爷出去,孤男寡女,哀家怕惹人闲话!”夏離眼中闪过一丝不悦,继续轻抚着手中茶盖。
既然萧瑄都听到了那种流言,夏離自然得避点嫌。
可萧寒闻言却是冷哼一声,坐在她对面,“怎么,利用完了,就想甩人?”
夏離眼眸一抬,对上萧寒那双讽刺的双眸,随即将手中茶盏重重放在桌上,“请王爷说话注意些,这些年你为朝廷做的事,那都是替皇上效忠,又与哀家何干?”
对于她的伶牙俐齿,萧寒深有体会,这些年那些狡猾的大臣哪个没在夏離手里吃过亏?
不过如今的他早已不是当年的毛头小子!
只见萧寒突然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皱紧眉头,“如果换作是五皇子或者其他人继位,你以为本王还会如此尽心?”
夏離心头一紧,下意识就想把手抽回来,却发现被人握的极紧,无奈之下,她只得恶狠狠的瞪了萧寒一眼,“还请王爷自重!”
“你当年不是问本王为何留了你的手帕吗?好,本王如今就告诉你!”萧寒握紧她手,目光灼灼道:“当年本王是喝醉了倒在了草丛中,最后是你投怀送抱扑倒在本王身上,本王还以为是哪个宫女,本想着向皇兄讨了去,却不想……”
“够了!”夏離猛然将手抽出,骤然起身,怒目而视,“这是关雎宫,哀家是太后,你是皇上的皇叔,还请王爷自重!”
“自重?”萧寒嘴角勾出一抹冷笑,起身来到她身前,居高临下看着她道:“或许你说的对,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不然本王也不会念了你这么多年!”
话落,夏離猛然一把被他拉入怀中,不等她反应过来,小嘴就顿时被人吻住!
“你……放……放肆……”夏離握紧拳头捶打着他胸口,可萧寒却跟疯了似的,怎么也不放手。
唇齿间的缠绕让夏離感觉好像世界末日来临一般,她觉得萧寒一定是疯了,一定是!
良久,见她不再挣扎,萧寒这才慢慢松开了她,这张他又爱又恨的嘴,滋味果然不错。
见她还在拼命的擦嘴,他只是目光深沉的握住她的双肩,认真道:“我不相信你会为皇兄守一辈子的活寡,如今皇上已经亲政,他已经不需要你了,我希望你能为自己活一次。”
回过神,夏離猛然一巴掌甩在他脸上,“你他妈疯了吧!”
她作死的擦着嘴,恼羞成怒的等着萧寒,“你才守一辈子活寡,就算皇上不需要我了,那我也不会与你有任何牵扯!”
该死的!夏離最讨厌别人说她守活寡,搞的她很饥渴似的!
萧寒捂了下右脸,并没有生气,而是认真的看向夏離,“我知道你想出宫游玩,你一个妇道人家出门在外必定很危险,我可以陪你一起。”
完成皇兄没有做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