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动手?
白泽咬牙叹了口气,真是无奈啊。
那长矛看架势很厉害,但也是外强中干的料。想那人被封印在这个地宫里几千上万年,就算是再厉害,此时也该沦落了。
所谓落魄的凤凰不如鸡,更何况自己可不是什么野鸡。
身上杂七杂八的好东西好手段加起来,也勉强算得上半条火鸾,可比野鸡厉害多了。
可眼下自己被困在杀阵和禁制里,又站在这个莫名的道台上,根本不了解所处的情况。贸然出手,若是牵动了杀阵运行,瞬间就要陷入凌乱中。别说自己,就算是真的武君武王来了,怕也是应接不暇分心无力。
“罢了罢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想那战神韩信年轻时也曾受过胯下之辱,比起他来我这点又算得了什么。”
白泽苦笑,忽而举起长枪,用以九成力量咚的一声震断了那根长矛。
火星四溅、宫殿摇晃,诸多禁制也隐约就要展开。
收起长枪,白泽抱拳隔空虚拜:“前辈,晚辈白泽,方才多有得罪,还望前辈见谅。”
但许久,都没人回应,那人仿佛凭空消失。
“前辈?”白泽再次虚拜,心中笃定放松许多,定是刚刚那一枪引起了对方的注意。所谓低头,并非臣服,而是示弱示好。
平等的地位,才有平等的话语权。
虚无中,一个背影负手而立,头戴翡翠镂金冠,身披四爪金龙炮,腰绑白玉晃金绳,脚蹬祥云金丝靴。只有背影,却无比的威严尊贵,仿佛人间的君王一般。
只是站在那里,便有一股让人忍不住想要臣服的念想。
看不到他的容貌,也猜不到他的心思,却能听到他轻轻的感叹、微微的惊讶。
“现在年轻人都这么厉害了么?”
“本王虽说封印万年实力大损,十不存一。但一击也能折退化神,一击也有千钧之力。这小子却轻易化解,自信自若。如此看来,他已有化神期的战力。”
“跳跃一个大阶的战斗力,便是在本王那个时代也是无双的俊杰,十方神殿都要全力拉拢的人才。”
“更可况,他身上有天赋觉醒的气息,不知是四大天赋中的哪一种……”
淡淡自语中,此人忽然想到了什么,笑了起来。
“你很不错。”
“恩?什么?”
白泽正在思考问题,没听清那人说的话。
“你很不错。”
“多谢前辈夸奖。”
“不用再套近乎了,想问什么就问吧,你只有三次机会。”
“额……”
白泽有些尴尬,没想到那神秘人还挺直接的。不过转念一想,若是自己也被囚禁在此许多年,估计也要烦透了。好不容易见个人,当然想通过他离开这里。
要问什么呢?
白泽皱眉,很快便有了头绪。
“敢问前辈,我如何救你出去?”
“你……”龙袍人声音有些吃惊,看不见表情,但肯定已经被白泽吸引了。这小子,不做作够直接,是个人才,但也够城府,是个人精。
哈哈哈,龙袍人直接大笑了起来:“你既然想知道,本王也不诓你。救我出去只有一种办法,拿到玉倾城的九龙鼎,点燃鼎内灯芯。就这么简单。”
玉倾城?九龙鼎?
白泽略一思考,很快就明白了,玉倾城极有可能就是这个武尊墓的主人:武尊玉倾城。
而九龙鼎,则是墓地里最重要的存在之一。
“第二个问题,敢问前辈,我如何拿到九龙鼎?”
“哈哈哈……”那龙袍人却又突然笑了起来,仿佛在讥讽嘲笑白泽。
“年轻人,你真以为那九龙鼎是好拿的?”
“本王告诉你,要拿到九龙鼎,要点燃灯芯,你只有两个办法:抢到玉倾城的传承,亦或者瞒天过海获得九龙鼎的认可。”
“抢传承,本王也懒得说,你们这些人来来不去不都是为了他的传承么?本王要告诉你的,是那瞒天过海的大绝招。”
说着,他忽然停了下来。白泽正听得仔细,兴致盎然,忽然间断片,顿时好奇焦急。
“前辈怎么停了?”
“年轻人,你有多大的承受能力?”
“承受能力?”白泽皱眉,这两者有何关系?
等等,难道说那个大绝招,说出来要骇然众生?
果然,那神秘人一开口,就彻底白泽震住了。
“年轻人,所谓瞒天过海的大招,就是你要在触摸到九龙鼎的刹那,自崩气基,散去一身真气,以凡人之躯得到他的认可。怎么样,你能做到吗?”
“……”
“……”
白泽:我特么还能说什么?
武者气基崩溃,并不会危及生命。但从今往后,恐怕一辈子都不能再修炼了。
因为,气基崩溃的同时,丹田的构造就将破坏,再也不能积存和炼化真气了。
不排除,有大神通武者以大神通手段、或是什么绝天至宝能修复你的丹田,能重新修炼。但不论是那种办法,都是千难万年耗费极大。白泽自认为,自己没有能修复丹田的能力和资格。
拿到九龙鼎点燃灯芯,或许可以救这位上古强者,他也不会亏待了自己。可失去了武修,白泽这一辈子再也不能报仇了,再也不能寻找到困惑自己、时常半夜惊醒的亡国秘密了。
白泽,犹豫了。
这已经不再是机遇险中求的事情。
“呵呵,犹豫了?怕了?”龙袍人仿佛早知结果,这小子采用倒叙的方法问自己问题,却还是陷入了困境。实际上,就算他正着问,还是要卡在这一步。
怕?
白泽笑笑,自己岂会怕?若无亡国亡家的大仇,纵然是粉身碎骨自己都不怕。
沉思少许,白泽有了决断,猛然抬头双目坚毅。他觉得,那个神秘人能看到自己得全部。
“前辈,我有一事相求,若您答应,我必点燃九龙鼎灯芯!”
“说。”
“我有家,奈何家亡;我乃一国之子,奈何国破。只求前辈挣脱囚牢重回巅峰之日,能替我到紫云州王宫内上香三炷,告慰亲人在天之灵。”白泽深沉说道,气势高涨。
白泽清楚,拿到九龙鼎、点亮灯芯的那一刻,就是自己命绝之时。这武尊墓里,想要自己性命的人,太多了。
可惜,仇是报不了了,只能寄希望于流离的九弟白临身上了。
龙袍人看着白泽,久久不语。这年轻人刚进来时,自己就看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杀气、浓郁的魔气,对他很是好奇,猜测了诸多可能,却万万没想到竟是个经历过国破家亡亲人死尽痛苦的可怜人儿。
如此,他杀伐果断、不惜修魔都在情理之中。
交谈观察了这么会,自己对这个小年轻很满意,甚至谈的上很喜欢。
“本王,答应你。”
龙袍人大笑,无比的潇洒放纵,嘹亮的声音满是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霸气。
“不过,你要拜我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