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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婴和阮杰同居了那么长一段时间,虽不能对阮杰十分了解,但七八分总是没差的。
阮杰的表情不似作假。
夏婴沉默了一下,眼睛看向了被扔在床上的双肩包,道:“你包里的一封信,给你拿打火机的时候看见的。”
阮杰毫不犹豫地走了过去,拿起包就开始翻找。找了半天,他才从包的底层找出了一封信。
夏婴撇撇嘴,看吧,信总不是自己的幻觉。
阮杰翻开信看了两眼,然后眉头皱得更深了。
“我没见过这个。”阮杰道。
夏婴:“……”
你包里的你没见过?
阮杰也知道自己这话太没信服力了,于是他又重申了一遍,道:“我真的没见过,要不是你说我都不知道有这么一封信。”
夏婴看着阮杰,眼睛里有几分不乐意。
阮杰叹了口气,道:“至于信上的内容……我和阮清……”
阮杰的表情变得十分纠结。
夏婴哼了一声,端起桌子上的碗,道:“我去洗碗。”
阮杰赶紧抢过,道:“不不不,我来我来。”
洗碗也没多余的水,阮杰只好把碗放在厨房绕了一圈回来了。回来后,他痛定思痛道:“师父确实说过我和阮清上辈子有些……关系,不过那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我根本不信什么前世今生。”
夏婴冷声道:“哦,那你的意思就是不要和我有下辈子了。”
阮杰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柔和了。
夏婴说完就有点后悔,不过话已经说出去了,她就只能端着。
阮杰上前,拉住夏婴的手,道:“下辈子……死之前我刻个印记,下辈子去找你。”
夏婴听到这话,心中已经原谅了阮杰,可她还是道:“这辈子还不一定跟你过呢!”
阮杰一下子变得危险了起来,他低头看着夏婴,狠狠吻住了夏婴的唇!夏婴措不及防,自然是一番挣扎。可阮杰怎么会让她得以挣脱?阮杰箍住夏婴肩膀的手紧了紧,嘴上又是一番动作,夏婴终于软了下来。
一吻结束,阮杰眯着眼睛道:“不跟我过想跟谁过?”
夏婴本吻得气喘吁吁,连忙摆摆手道:“不不不,就跟你过。”
阮杰这才满意。
过了几秒,夏婴吸足了氧,脑袋也恢复了正常,突然反应过来不对:“等等!不是在说你吗!怎么说到我身上来了?你和你师妹到底怎么回事!”
“你师妹”三个字说得气势汹汹,好像下一秒就要吃了阮杰一样。
阮杰:“……”
阮杰一副败下阵来的样子,道:“阮清失踪的时候恰好是个冬天,身上穿着的恰好是你形容的那件红袄……我是后来才想到的,阮清失踪前一直在研究罗山玉。”
“我在她的书里见过那块玉的样子,不过阮清研究的东西一向多,我就没放在心上。”
“二师父知道阮清在研究玉佩吗?”
阮杰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
夏婴突然有了个想法,道:“你说……这封信会不会是阮清放进来的?”
可是下一秒,她又有些疑惑。如果是阮清放进来的话,那她的目的是什么呢?难道只想看自己和阮杰大吵一架?
或者……阮清心系阮杰,看见自己就不爽,于是故意为之?
阮杰见夏婴表情越来越黑,心道不好,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补救的话。他和阮清这个事原本就是无解,说的越多错的越多。
夏婴已经想到了阮清是二师傅亲手养大,自己只不过是个中途冒出来的。她越想越委屈,又忍不住狠狠瞪了两眼阮杰。
阮杰很无辜,原本一个给别人脸色的人在老婆面前硬是说不上话,只好哄着夏婴消了气,举手发誓说自己对阮清根本就没有男女之情。
而且他还很模糊道,阮清那个人根本不在乎男女之情。她一心痴迷于术法,离家的原因极有可能是那块罗山玉。
事情又转回了玉配上,这几天出事儿,夏婴一直将玉佩装到口袋。她听阮杰这么说,忍不住将手伸进了口袋握住那个木盒,道:“你说……三姑婆的死会和阮清有关吗?”
阮杰的表情捉摸不定,因为他知道,阮清被娇纵着长大,又天赋极高,所以养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个性。而且她似乎并没有是非道德观,如果真的杀人……那也是有可能的。
可阮清终归算是他带大的,所以他不想以最恶毒思路去揣测阮清。
“她要三姑婆的尸体又有什么用呢?”越想越觉得奇怪,夏婴觉得阮清这个人简直是她的克星。
阮杰叹了口气,最终道:“先不管她了吧,我们还是先调查玉佩的事。”
夏婴闻言虽有无奈,但也只能点了点头。阮清在暗他们在明,想要找到阮清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再加上他们原本回来,就是为了调查罗山玉的秘密,现下将阮清放在一边是最好的办法了。
她本来是打算找三姑婆问清楚的,可惜三姑婆已死,现在连尸体都没了。两人若想在找到罗山玉的蛛丝马迹,恐怕只能上楼去翻书了。
想到三姑婆,夏婴又生出了几丝悲伤。阮杰见此,道:“明天找找三姑婆吧。”
夏婴一愣,她本以为三姑婆被掳走就不可能再找回来了,闻言激动道:“还能找到三姑婆吗?”
阮杰笑了一下,道:“试着找找吧,白天尸体不好见光,有可能可以找到。”
夏婴总算了了一桩心事儿。
这天晚上,夏婴终于睡了这几天来的唯一一个好觉,第二天早上她是在阮杰的怀中醒来的。两人洗漱吃了早餐之后,便去三姑婆的家里上了香。
即使已经知道后面的棺材里没人,那香还是上得特别虔诚。
上完香之后,夏婴带着阮杰上了后山的路。
阮杰要找三姑婆,需要观气。尸体数阴,白天要想藏住尸体,就必须找一个阴气重的地方。只有登高,阮杰才能看出这一片哪里阴气最重。
好在夏婴老家这里的山都是野山,爬了十多分钟便到了顶。阮杰站在山上往下看,看了几分钟却面露疑惑。
“怎么了?”夏婴忍不住问道。
“你说老家这里很穷?”阮杰问道。
夏婴点了点头,道:“确实穷,能种的庄稼少,山里也没有东西,年轻人都不在村里待。”
的确,两人回来几天了,还没见过几个年轻人。
“不应该呀,”阮杰喃喃道:“藏风聚气,得水为上……这里的山虽然不高,但是是个能藏风聚气的,那处是不是条河?”
阮杰指着山脚下不远处的一条白色弯道说。
夏婴点了点头,道:“是河,小时候我还去那里玩过,不过好像水越来越少了。”
然而阮杰却道:“水少都不是最重要的,你看这条河的形状像不像一条盘旋的龙?”
夏婴看了半天,觉得像条蛇。
“这里风水不错的,虽然不是什么龙脉,但也可保子孙衣食无忧,怎么会像你说的那样穷呢?”
夏婴郁闷道:“我也不知道呀。”
阮杰:“……”
好吧,他好像确实问了废话。
阮杰再次进行观气,这次他把重点放在了阴气上,不一会儿阮杰指着一个方向道:“那处阴气最重。”
夏婴虽然小时候在村里呆过,可现在是两眼抓瞎,她不知道阮杰指的是哪,只好用手机拍了两张照。
两人看了地点便下山,下山的路上正好遇到了大姨,夏婴赶忙把手机拿了出来,放大了照片问:“大姨,你知不知道这地方是哪呀?”
大姨本在皱着眉头看,突然面色一凛,道:“你打听这里干什么?”
夏婴早已想好了说辞,她道:“刚刚上山转了转,看到那处觉得有些不舒服,于是便问问。”
大姨一脸古怪,盯着夏婴瞧了半天,才道:“那里是村里的祖坟。”
夏婴:“……”
果然是阴气最重的地方。
大姨要回家吃午饭,顺便问问夏婴和阮杰要不要一起,夏婴赶忙回绝了。等大姨走后,夏婴才问道:“吃不吃东西呀,饿不饿呀?”
那两声“呀”说的特别俏皮,阮杰一听眼里便满是柔意,道:“你饿吗?”
夏婴摇了摇头,刚刚去三姑婆家上香,硬是被桂姨塞了碗臊子面,现在一点饿意也没有。
阮杰也是如此,于是道:“先去墓地看一看吧。”
夏婴点了点头。
两人一边打听一边走,找了将近二十多分钟才找到祖坟。
说来惭愧,夏婴的奶奶也埋在这里,可夏婴一次也没来过。
老家这里流行未出嫁的女儿不能跟着送葬,第二年的时候虽然可以来,但必须悄悄的来。只有死后第三年上坟的时候未出嫁的女儿才能光明正大的过来。
夏婴的奶奶今年是第二年,她现在过来也算是偷偷的来,不算破坏风俗。
祖坟中的墓很好辨认,墓碑越老越旧那便是年代久远,而新碑自然是新逝的人。
虽说是死人,但老家这里讲究逝世三年后立碑。埋葬的位置则是根据族谱中的地位而定,越接近正房,则在中间的位置。
夏婴和阮杰绕着祖坟转了几圈,终于在众多的坟头中找到了,夏婴爷爷的墓碑。他的墓碑旁则是一座新坟,坟未立碑,自然就是奶奶的了。
让夏婴惊奇的是,两人这处墓位于祖坟中央的位置,看来奶奶在村里的地位不低。
以前怎么就没听家里人提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