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
鬼哭狼嚎。
分外的刺耳。
那里,樊华和樊芙蓉的死还不知怎么收拾呢,樊嵘和樊瓷又都躺倒了。
“咯吱”一声响,房门推开来。
首先起身的是金秀秀。
这里是樊嵘家。
樊嵘和樊瓷都躺倒在床上,两个人都还不能起身。病状似乎都是一样的,口吐白沫,翻眼瞪着,是不是咋呼一声,不能吃不能喝的,挺尸般地躺倒在床上。
吕婶子也在。
“来了。”樊嵘老婆抖索着身体,起身相迎着地道,“李神医,今儿这事是我们樊家对不起你啊!可是没有办法,你看现在……”
“别说了别说了。”李君装模作样地道。
樊嵘老婆:“那你来看看吧,这是乍回事啊?”
李君走上前去,看向床上并排躺着的二人分别是樊嵘和他的儿子樊瓷。
李君看着……
此时,樊嵘老婆道:“儿媳妇。”
吕思勤看向樊嵘老婆……
樊嵘老婆使了个眼色,努了努嘴,又咳嗽了两下。
吕思勤还是一动不动站着。
樊嵘老婆只好开口道:“那个,李神医,你那五万块的订金我看……”
吕思勤这才连忙道:“我去拿。”
樊瓷老婆吕思勤很不情愿地把那五万块钱拿了出来,递向李君,李君却道:“不用了,就当……”
李君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听不要了,吕思勤连忙就缩手,把钱收了回去。樊嵘老婆也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不过现在家里是死了一个,又多了两个病人,都是要花钱的,泪眼婆娑中樊嵘老婆也是装孬了。
这里有着金秀秀和吕婶子作证,是李君自己没有接的,吕思勤也就心安理得地不再谦让了。
李君给樊嵘和樊瓷把了把脉忽然来了一声:“这个……”
李君神情很是诡异地抬眼看向樊嵘老婆、吕思勤、吕婶子和金秀秀四人。
四人面色也是被吓着般地惊恐起来。
李君:“这是中了邪了。”
“中邪?”吕思勤道,“李神医,你能不能说清楚点啊。”
李君:“叔和樊瓷可能都被冤魂侵入了。噢,也就是说,我就是揣度啊,八成是芙蓉和樊华的阴魂不散,邪气侵入他俩身上了。”
“我就说邪乎了!果然!还真是的!”金秀秀道。
“那怎么办啊?”樊嵘老婆道。
李君:“要不,先去大医院去看看吧。”
樊嵘老婆连忙就是要下跪,被李君一把扶住了,樊嵘老婆哭丧着地道:“我们就信你!李神医,是我们家对不住你啊!可人命关天,求求你一定要救活他爷俩啊!求求你了啊!不然这一家子算是要散了!”
吕思勤也开始哭泣地道:“李君,你千万大发慈悲救救我老公和我公公啊!这个家不能没有一个男人吧。李神医,只要能救活了他们,你说什么条件都行!你说。”
……
“啊?出了这么大档子事啊?”孙紫瑾听了个目瞪口呆。
樊泽:“是啊是啊,我那老宅子我反正是不敢回去住了。孙总,你看着给我联系个买家,多少钱都卖了。”
孙卿却来了句:“这么说李君没有跟樊家的那个芙蓉定亲了。”
这话说的,女方都死了,李君怎么可能还跟人家定亲,难道娶女鬼啊。
不过这话头的意思,孙紫瑾听了出些门道。
须臾,樊泽离去。
孙卿:“紫瑾,你觉得李君怎样?”
孙紫瑾:“啊?那都是什么男人啊,都跟人家要定亲了的。”
孙卿:“这不是没有定亲成功嘛。”
孙紫瑾:“妈,你什么意思啊?”
孙卿:“紫瑾啊,好男人就是这样的,你不下手,人家就抢了,那个小宝和这个李君都是这样的男人,好男人可不只是你一个人盯着呢,再说了,好男人又不是你养的,你不抢人家就会先下手为强。我看啊,这是天意。”
孙紫瑾:“妈,你不会真想让我跟他……”
孙卿:“怎么了,不合适?妈妈岁数也越来越大了,家里又没个男人的,这样下去总归不是事,有个男人在家里操持着,我也不用那么累了,再说了,李君那一手妙手回春的医术,有这样的一个人在家里多踏实。”
孙紫瑾:“妈,我看是你看上他了吧。”
孙卿笑着用手点了一下孙紫瑾的额头,道:“死丫头!你呀,还是小,不懂事。妈妈是过来人了,有些事是比你要看得清楚,要是真依我看,我可觉得这个李君比那个贩鱼的小宝强多了。”
“真的?”孙紫瑾道。
孙卿:“妈妈也不是非要你怎样,要你立刻就怎么了。你们处处看嘛。”
孙紫瑾默然不语了。
……
樊家里,樊嵘和樊瓷算是让李君束手无策了,只得转去了大医院里,而花销果然十分惊人,实在是扛不住的樊嵘家人便就又把希望放在了李君身上,也是不得已无奈何地回来了。
每日里,李君就只是开些无关紧要的中草药让樊嵘老婆去抓来煮好了给樊嵘和樊瓷喝下去,樊嵘和樊瓷倒是能喝下药了,却还是瘫痪在床上,如同是俩活死人。
樊家是樊家,这个时候李君已然是跟樊家分界的非常清楚了。再义务般地给樊嵘和樊瓷爷俩开药方,隔三差五地过来看望一番,并没有影响李君照常去镇上给孙卿看病的事情。
现在李君一到镇上,几乎就是整整一个下午,在那里舒服着呢。
……
我扒拉了两口饭菜,看向金秀秀,我已然不似先前那般客气滴说话了:“樊家那父子俩好了没?”
金秀秀瞅了我一眼,连忙开口应声道:“没呢。”
樊晴晴虽然那日里也是非常气金秀秀的,但是人家都过来了,樊晴晴还是比我大度多了。
樊晴晴给金秀秀夹了菜,道:“李神医也没有办法吗?”
娟儿也在,吕婶子也在,他俩都默不作声中。娟儿似无心的人儿般,早就把那日里的事情给淡忘了,这见了金秀秀依旧是十分热情地喊着秀秀姐。
金秀秀:“唉,别提了!”
樊晴晴:“怎么了?”
金秀秀:“李君现在躲着呢,根本就不往樊家怎么去了,就是早前开了一副不痛不痒的中药方子,反正也是吃不死好不了的那种,凑合着来。时不时地架不住面子去看一眼也就匆匆走了。”
此时,吕婶子开口道:“不只是李神医躲着樊家了,现在你看村里哪个还跟樊家人有接触?这也不怨得别人,都是他家以前积下来的孽啊!”
樊晴晴竟是突然开口道:“小宝,要不回头我们去看看叔吧。毕竟你承包下来的鱼塘,当初要不是他点头,也没有那么顺利不是。”
我笑着对樊晴晴道:“你说啥就是啥。”
娟儿:“晴晴姐,你真是好福气,找到郭大哥这样的好男人。晴晴姐,有郭大哥在你身边,你是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啊?”
樊晴晴已然是心中乐开了花,却又是极为不好意思地戳了一下娟儿的头,道:“什么啊!是他好福气才是呢。”
我连忙道:“是是是,我好福气!娟儿,你晴晴姐的话可就是圣旨!我唯命是从。”
金秀秀笑呵呵地道:“你俩还真是郎才女貌!咱村里还真是没有像你们这样一对幸福的人儿了。真是羡慕啊!”
我:“人在做,天在看,都是修来的。”
金秀秀:“嗯嗯。”
……
“呵……呃……哦……啊……嗯……”如此销魂的声音就缠绕在李君的耳畔。认真地说,要是一般人可真就是把握不住了。
而李君气定神闲,正常呼吸,这些都被孙紫瑾看在心里了。
孙紫瑾不只是故意地发出那种撩人的声响动静来,要知道此时,李君可是还给孙紫瑾按摩着呢。
衣衫撩在胸下,几近可窥春光,屋里无人,只有孙紫瑾和李君。
“行了。”李君说着,拿过一旁的毛毯,盖在了孙紫瑾的身上。
李君出去之后,孙紫瑾还享受着方才李君的手法。
孙卿走了进来:“怎样?我说他是个正人君子吧。”
孙紫瑾此时才坐了起来道:“嗯。”
孙卿笑了。
至此,孙紫瑾对李君不再故意躲闪,也不再故意刺探什么了。
……
在饲养水产品还没有大丰收的这个时段里,我照旧是靠着捕鱼为业。
这日里,午后。
我和樊晴晴来到一处水旁。
樊晴晴看向远处的那两块大的河道口,十分不解地道:“为什么不去那边啊?这个小水沟里能有什么,你看这水都好脏的。”
我笑道:“水至清则无鱼嘛。”
樊晴晴:“可人家都在那边垂钓啊。”
我:“呃……是啊,是啊,人家都在那边垂钓,这边的鱼可都是咱的了。”
樊晴晴:“这样的小水沟里能有什么鱼啊。穿条吗?你钓多少穿条才能有多少斤两啊?”
说着话的功夫,我依然是甩出了鱼竿,道:“晴晴,你去把网兜什么的都拿过来吧。”
樊晴晴去了。
我趁着樊晴晴离开的这会儿功夫准备大发神迹,就在我心念刚要运起来的时候,突然鱼竿一动……
感觉着这种动静,那鱼好似不小啊!这也倒是真奇怪了,这样的水沟里难道还有鱼?我也是纳罕了。
而当我发觉了鱼竿无比沉重的时候,我连忙一个起身,准备拉上那条大鱼来的时候,突然,水面上猛然一个泛起水花,就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一个血盆巨口就已然是到了我面前。
我还是看清楚了一切。
不想这样的“水沟”般的一块水域里,竟是突然蹿出来了一条巨大的鱼来,那鱼口张开,竟是一下便就把我吞进了肚子里,我的眼前一黑。
……
樊晴晴四目张望,哪儿还有我的身影。
樊晴晴不由地一笑,暗忖:又要跟我捉迷藏啊?
“小宝!你赶紧出来啊!你怎么还那么幼稚!”樊晴晴寻找着这附近的大树后面……
而此时此刻,有一颗大树后,一双诡异的眼睛正盯着樊晴晴瞅着。而此时此刻,樊晴晴正往那颗大树走去。
樊晴晴捻手捻脚地走了过去,似乎她已然是发现了那棵大树后面躲藏着人了。而却不是我。
樊晴晴准备突然袭击我……而樊晴晴此时此刻的一举一动都依然在那诡异的眼睛里。
近了,更近了,咫尺的距离了……
“哗啦”一下水声猛然响起,樊晴晴突然一跳地转向身后,眼前的一幕,樊晴晴彻底是哑口无言了。
只见了我举起了一条逆天的大鱼来!
其实这也不是多大的鱼,这条鱼腹反正是能装得下一个人的了,如此,倒也不是多大,但是在这样的一条“水沟”里居然出现了这样的一条大鱼来,那就是逆天了。
樊晴晴服了。
我得意洋洋地走上岸来,身后拖着那条“逆天大鱼”。
在我得意洋洋地外表下的内心里,却是另一番情况:这是故意要害死我的。这是对我的有预谋的刺杀。谁?还能是谁?我想起来代莘葶的话……且当我探出水面的瞬间,我的目光就一直没有离开过樊晴晴身后,不得已的时候,我也只能暴露了。虽然或许樊晴晴接受不了,难以接受,但是为了保护她的性命,我也只能孤注一掷。
而幸运的是,樊晴晴身后的那怪物悄然退去,并没有发起攻击。想来是那什么东西已然是做了一定的衡量,发现不是我的对手,它还想活命。是的,当时的我头顶一股凡人难以得见的白光冲天,我是吓退了那什么东西。
……
回去的路上,樊晴晴兴奋异常,她再说不见过世面也是知道这样罕见的大鱼可是值钱了,不过樊晴晴还是道着:“这要多少斤重啊!”
我笑了笑:“傻瓜,这样的鱼就不能论斤卖了。”
樊晴晴眨巴眨巴眼……
我:“十万块,也算是少的了。”
闻言,樊晴晴瞠目结舌中。
我想了想,道:“卖给心悦大酒楼的孙总吧。她愿意给多少就多少,反正以后是长期合作的关系,人家曾经待我们不薄的。当初要不是遇到她那样的主顾,咱们的日子也不能这么快就好起来不是。”
樊晴晴瞥了我一眼:“是待你不薄,别说我们。”
我知道樊晴晴可不是那样小家子气的女孩子,如此的话,自然就是她的调侃玩笑话。
一路上,樊晴晴精神倍增,神采奕奕的,开心无比。我自然也是。
不过我的心中还想着:这样下去不是事啊。这万一要是引火烧了樊晴晴……不行,我要主动出击!花莫宇,看来你小子是真不识相!我不招惹你了,你他妈的还没完没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