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四周再无一丝动静。林间有微风规律的掠过,窸窸窣窣更添静谧。
砰!
一声声响惊起动静。值夜的侍卫猛地睁开眼,看过去,只见浓黑的夜雾之中几道黑色的身影掠过。
乍一眼看去不似人倒似是鬼魅。
“不好了,着火了!”
忽然间,一道惊叫声响起来,只见左侧的两个帐篷同时着火。火蔓延得很快,应该是浇了火油,睡在里面的人正手忙脚乱的往外爬。
侍卫正准备赶过去,眼睛却被一道寒光直刺而来。不等他看仔细,一击刀光猛地迎面砍来直袭面门。
寒光闪闪,杀气四溢。
侍卫倒抽一口凉气,此时想逃为时已晚。
千钧一发之际,一把长剑挡来,杀气涛涛尽数挡去攻击。
那侍卫看去,只见一道颀长的身影挡在跟前。是常何在。
“常公公!”侍卫惊呼。
常何在一剑击退刺客,沉声道:“看好人犯!”
侍卫急忙应了一声,拔剑迎入激战。
空地上呼喝声起,黑影从四面八方而来。常何在带的慎刑司的好手不过十人,人不算太多。而这批人显然是冲着帐篷里的人来的,来的虽然不多却各个是高手。
一下子两队人马纠缠在一起,十分吃力。
“铿铿”兵器相接,火光四射。
很多慎刑司好手以一挑二,明显感觉吃力。
刀光剑影生死就在一瞬间。
夜色沉沉,血光四射。常何在在一旁掠阵,时不时飞身去救。正在杀得难分难解的时,忽然一道疾啸从半空中传来。
与此同时而来的是一股凌厉的杀气。常何在心中一凛,只见一道黑影扑来。
“扑”的一声,慎刑司的一个好手立刻胸口喷薄出血光,倒在地上。他甚至没有看到那出剑那人。
常何在只见一位粗壮的蒙面人直朝战团而来。
“散开!”他立刻喝道。
可是来不及了,那人来得很快,手中的长剑似乎很重,直劈面前的人。
慎刑司的好手和黑衣刺客本就势均力敌,稍占上风而已。这人一来形势立刻扭转。黑衣刺客以此人为中心,杀气腾腾直扑过来。
那黑衣人连杀了好几个慎刑司的人,气势迫人。常何在解决掉手里的杀手之后,立马将人拦截。
“铿铿铿……”一连串的剑花令人眼花缭乱。
那人被常何在生生避退一步。
“你是谁?”来人怒问。
常何在眯眼,打量着藏在黑巾面下的这人:“你是何人?”
“去问阎王吧!”
黑衣人冷哼一声,杀气暴涨,手中攻势极为凶猛的向常何在击来。他手中重剑如飞舞大写的笔墨,在黑夜中挥洒开来。
常何在走的是阴柔路子,被他逼得连连后退。
这人果然厉害。过完几招之后,常何在的脑海中划过这般念头。
下一秒, 那人再提气,狂喝一声:“朝廷的鹰犬走狗!受死!”
手中重剑狂风暴雨一般砍来。眨眼间已过数百招。黑衣刺客手中变化莫测的招数,令人眼花缭乱。
可常何在的功底却远远地超出了黑衣人的想象。
他冷笑一声,身体中内力催发,手中的长剑越发诡异。那人的重剑厉害的是在方才的势中,而挥舞重剑是必须要有绵长的功力。
那人武功虽强,但是功力却无法支撑很久。他的长剑一势弱立刻就发现常何在的剑招延绵不绝,如跗骨之俎缠了上来。
而且常何在的内力透过剑锋交错,直传入他的身体。
那人终于受不了,手中重剑被磕开。常何在冷笑一声,一掌拍入他的胸口。黑衣人哇的一声整个人向后旋飞,倒地吐血。
“慎刑司,果然……深不可测……”黑衣人一边呕血一边咬牙吐出一句话。
“景王的鹰犬走狗!受死!”
常何在原话奉还,旋即手起剑落,黑衣人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就惨死剑下,了无声息。
常何在没有耽搁,飞身闯入战圈,手中手起剑落,大开杀戒。
这群黑衣人没有了主心骨顿时大乱,形势骤然逆转。没过多久,便成了一个个剑下亡魂。
战场一下子安静下来。常何在抹去剑上残血,冷冷问:“那两个女人呢?”
“常公公,人全都不见了!”折回的属下脸色紧绷。
有人侍卫看着脸色冰冷的常何在,连忙道:“定是方才趁乱逃跑了。”
“这么短的时间,两个女人跑不远的。”
“去追。”冰冷的下达一道指令。
“是。”
侍卫立即带着人往东边方向寻去,常何在站在原地未动,视线冷冷的瞥过地上的几具尸体,忽的往相反的方向追去。
身后余下的两位手下紧跟而上。
……
夜,沉沉如墨
一道娇小的身影在荒林中气喘吁吁的往前跑。
她跑了不知道多久,不用重重摔在地上。可是她看也不看身上,立刻又爬起身继续向前。
只要穿过这片林子前面就有一个村庄。
以前,她来过。
……
“常公公,你看,人在那里!”
常何在回头,往属下指向的方向看去,只见茂盛的丛林间跑过一道灰色的纤细身影。
“是她。”常何在飞身下树,身体轻巧如林燕一般穿过树木。稳稳地落在女子身前。
小丫鬟埋头往前跑不敢停下来,经过一夜奔跑体力此时耗至极限。
她此时脚步虚浮,视线也极为朦胧,根本没有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人。
直到她一头扎上一道冰冷的肉墙墙才反应过来。
小丫鬟脚步踉跄的后退,等抬起头,顿时一愣。
当那人的模样完完全全跌入她脑海中时,。
她猛地瞪大眼,急促惊叫一声,然后转身就跑,可还美跑几步身后两位面色阴沉的侍卫冷冷拦住。。
小丫鬟认命的停下来,靠在一颗大树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只是那一双眼中俱是倔强。
常何在走到丫鬟面前,面无表情的盯着她,问道:“你为什么要跑?”
“我,我为什么不跑?”丫鬟看着常何在,赔笑:“你们这么多人打起来,我不跑,会死的。”
“说谎。”常何在冷冷低喝。
在慎刑司多年,旁人是不是在说谎他一眼就看得出来。何况眼前的女子目光闪烁,一看就知道在说谎。
“真的!”丫鬟猛地抬起头,脸上蒙着的灰被汗水一渗就融了,黑一块白一块的挂在脸上。显出原本白腻如雪的肤色来了。
常何在眉心一皱,目光冷了几分。
“我……我……”她着急的脸色皆写在脸上,最后见常何在不动弹,气得一跺脚说道:“我跟那个大小姐真的没有关系,我是被她买来的,大人,就让我走吧!”
带着哭腔的嗓音令人心生怜悯。
站在常何在身侧的属下,忍不住插话:“常爷,这丫鬟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还是别再她身上浪费时间了。赶紧去追另一个要紧,那个才是景王的余孽。”
那人说“余孽”二字时,丫鬟的脸色轻微出现一丝变化。
常何在看着她,冷冷道:“你们去找她,我在这里等着。”
属下领命很快就走了。
“你,你不去吗?”丫鬟见所有人都走了,唯独这人没有动作,便小心翼翼的开口,眼睛巴巴的。
“你这么紧张本司走不走做什么?你难道是景王余孽?”常何在冷冷地问。
丫鬟艰涩的吞吞口水,下意识摇头:“没,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