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凌尘得意道:“这是我与无邪的秘密,你不能知道。”
无邪连忙解释:“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随便说说……”
帝卿绝扣住她的手臂,把她拉到身边,一副“她是我的女人”的霸道模样。
她有点尴尬,朝墨国师笑了笑。
“你至于这么霸道吗?你看无邪是不是愿意?”墨凌尘又郁闷又生气,恨不得把她抢过来。
“我当然愿意啦。”她赶紧依偎在帝卿绝身边,省得他又吃醋、动怒,那就不好收拾了。
只能牺牲墨国师了。
墨凌尘的唇角抽了抽,每次看他们腻歪在一起,他的心就会变成蜂窝。
无邪把帝卿绝拉到一旁,低声道:“我想和墨国师单独谈谈,他在朝中也挺有威望的,稳住他,说不定能稳住一些大臣。”
其实,她是想帮帮自己的男人,不能让宋盼兮抢尽风头。
他瞧出她的心思,没有反对,“不要让她动手动脚。”
她甜美地笑,心里甜滋滋的,“知道啦。”
帝卿绝一臂搂着她,一手捧着她的下颌,在她光洁的额头轻轻地一吻。
这姿势,太撩人了。
这一幕,太辣眼睛。
墨凌尘的心里酸溜溜的,索性转过身,眼不见为净。
无邪推开帝卿绝,走过去笑道:“墨国师,我们去御花园走走吧。”
他开心起来,“好呀好呀,走!”
他朝帝卿绝得意地扬脸、挑眉,瞧,无邪要跟他一起去逛御花园呢。
帝卿绝叮嘱道:“无邪,早点回来,陪我一起吃午膳。”
她点点头,与墨凌尘一道离去。
墨凌尘兴奋得快飞起来,忽然问道:“无邪,你是不是把玉玺藏在右相府?”
“……不告诉你。”无邪俏皮地眨眸。
“你不说,我也猜到了。除了右相府,你还能把玉玺藏在哪里?不过,你为什么偷玉玺?”
“那夜我就是忽然想顺走玉玺,没想那么多。”
“不过,上凰长公主竟然没有发现玉玺失窃,也是神奇。”
御花园百花争艳,花香浓郁,蝴蝶飞飞,一副繁花葳蕤的初夏景象。
墨凌尘摘了一朵黄色蔷薇,暖热的琉璃日光下,他的笑容明媚似透明,“无邪,这朵蔷薇送给你。”
无邪接过那朵蔷薇,“墨国师,我把你当作最好的朋友,这辈子最好的朋友。”
“我……也是。”他苦涩道,预料到她想说什么。
“也许再过不久,我会嫁给帝卿绝,成为他真正的妻。”
“无邪,你想过吗?若他篡位称帝,就会有后宫三千佳丽。即使他册封你为皇后,可是你忍受得了空闱寂寞吗?忍受得了他今夜在那个妃嫔寝殿留宿,明夜宠幸另一个妃嫔,后夜又看上一个宫女……你忍受得了他雨露均沾,搂着别人的女子吗?”墨凌尘尖锐而沉重地问。
“我也想过这个问题……”无邪的心猛地痛起来。
是的,她无法忍受帝卿绝抱别的女子,更何况宠幸别的女子。
倘若她看见他与别的女子在床榻翻滚,她一定会疯的!
她想独占他一人,不想跟别的女子分享他的宠爱、他的情意。
那怎么办?
墨凌尘见她的眼里蕴着痛楚,语重心长道:“无邪,你要想清楚。”
“我会想清楚的,你无需担心我。”无邪连忙挥散那些思绪,“墨国师,陛下已经走了,远离帝京,你不要跟帝卿绝作对好不好?”
“你就是想跟我说这件事?”他苦涩地皱眉。
“你就当看在我的面上,不要跟他作对。再者,他已经掌控全局,你没有兵马,又能怎么样?我不希望你们针锋相对、拔刀相向,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你是担心我的安危,还是想帮帝卿绝?”
“都有吧。我把你当好朋友,真的不想你有事。”
无邪明白,以帝卿绝的手段与性情,倘若墨国师密谋反抗,帝卿绝定会毫不留情地杀他。
她不想看见那残酷的一幕。
墨凌尘扶着她的双肩,目色深沉,一本正经道:“你放心吧,我不会做让你伤心、为难的事。再者,陛下都离开了,我还能密谋什么?”
她开心地笑起来,眉目弯弯,“谢谢你,你对我的好,我会记一辈子的。”
他摸摸她的头,宠溺地笑。
这辈子,也许他永远也无法拥有她,那么,就让他守护她,一生一世。
“对了,不少大臣不肯归顺帝卿绝,你有什么办法吗?”无邪顺手摘了一朵粉红色的蔷薇。
“我也没办法。”墨凌尘无奈地摊手,“是否归顺,人各有志。”
“宋盼兮说她的父亲会去规劝那些大臣,他有办法。”
“哦?”他冷笑,“宋国公想借此良机成为新朝的大功臣罢。”
“在大魏,国师府的威望高,还是宋国公府的威望高?”无邪饶有深意地问。
“当然是国师府威望高。你问这个做什么?”
“既然宋国公有本事、有威望去规劝那些大臣,你身为国师,更有威望才对嘛。”她狡黠地笑。
“无邪,你变坏了,居然坑我。”墨凌尘无奈地笑。
“若你出了力,自然是大功臣,有不少好处。我这是帮你呀。”
“宋国公领了差事,我就不去凑热闹了。再者,这种事本就吃力不讨好,我还是两袖清风,做个闲散人比较好。”
无邪没有再劝他,或许他有自己的苦衷、想法,或许他不想被人唾骂,被人诟病……
人各有志,无法勉强。
……
无风找到玉玺,交给帝卿绝。
帝卿绝看着玉玺,温柔地笑,没想到无邪竟然把玉玺放在他们的枕头底下。
她误打误撞,提前偷了玉玺,避免了有人偷走玉玺的意外,的确帮了他一个大忙。
这夜,他与无邪依然住在涵元殿。
她觉着今夜安静得可怕,有点担忧,“今夜会不会发生什么事?”
“无需担心,无风已经传令下去,严密注意宫城内外的动静,不会有事的。”帝卿绝脱了皂靴躺下来,把她搂在怀里。
“对了,你打算重用宋国公吗?”
“若宋国公此次能出一点力,也算替他的祖父赎罪。”他高深莫测地说道。
“你想利用宋家?”
“可以这么说。”
“然后,真的封宋国公为左相?”不知为什么,无邪就是觉得有点不是滋味。
“那就要看他的表现了。”帝卿绝陡然翻身,把她压在身下,轻吻她的粉唇,“该办正经事了。”
“什么……正事?”她娇羞地捂脸。
他拿开她的双手,宠溺地笑,“已经是我的女人了,还这么害羞?”
无邪狡黠地笑,“我……不行,信期到了。”
他不信,“当真?”
她窘得小脸红彤彤的,“我骗你做什么?再说我马上要变回去了。”
帝卿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吻她的唇,热烈,急切,霸道。
遗憾的是,她真的变回小兽了。
无邪乐不可支地蹲在他的胸膛,软萌地笑,一双红眸笑得眯起来了。
他揉着她,想喂她一点血,不过想了想,还是算了。
“睡吧。”
他把她放在锦衾里,她在他雪白的脸颊亲了一口,美滋滋地闭上兽眼,睡了。
翌日,帝卿绝放了那些孩子。
那些大臣看见孩儿、孙儿平安归来,喜极而泣。
再一日,奏章如雪片般飞来,不少大臣在奏章里表明自己的立场与心迹,归顺新朝。
不过,还有三五个冥顽不灵的大臣不肯归顺,知道大势已去,为了家人的安危,或辞官归田,或自尽在府。
宫人都忙着准备新帝登基的事宜,这日,无风来报,面色沉重,“主上,宫里发生凶杀案。”
无邪心神一震,过两日帝卿绝就要登基了,怎么在这节骨眼发生凶杀案?
“几个死者?案发现场在哪里?”帝卿绝冷沉地问,“传大理寺卿了吗?”
“传了,大理寺卿正在赶来。属下去案发现场看了一眼,三个死者都是宫女,无一例外地被挖了心。”无风回道。
“挖心?这太残忍了。”无邪头皮发麻。
“你传话给大理寺卿,竭尽全力侦破此案,擒拿真凶。”帝卿绝吩咐道。
无风领命去了。
她喃喃自语,“什么人会做出挖心这种凶残的事?为什么把心挖出来呢?”
帝卿绝没有回答她,专心地批阅奏折。
家国政务总要有人处理,他责无旁贷。
一个多时辰后,大理寺卿来御书房禀奏凶杀案的情况。
大理寺卿沈大人道:“帝大人,下官察看了案发现场,仵作查验了尸首。三名死者皆为宫女,心被挖了,而且手法非常残忍,干净利落,一击即中。还有,不像是用利刃挖的。”
“那用什么挖的?”无邪好奇地问。
“这……”他尴尬地看她一眼,这是朝廷大事,一个小姑娘家不能插嘴。
“说下去。”帝卿绝看身边的女子一眼,凤眸里满是宠溺,不过给她打了个眼色,要她不要出声。
“是。”沈大人收回思绪,接着道,“据仵作推测,凶手应该是徒手挖出三名死者的心。”
“徒手挖心?”无邪震得浑身哆嗦,忍不住道,“手能入体,那得多大的力气呀。再者,死者被挖心的时候还活着还是已经死了?若还活着,没有喊叫、呼救吗?”
他再次僵住,非常尴尬。
帝卿绝轻缓道:“她所说的,正是我想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