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冰芝停步回头看他：“谁说要嫁你了？”
“是我要嫁给你好吧。”郭唐嘻皮笑脸招手，“过来扶我一下，走不了道了。”
何冰芝想了想，还是往回走去扶他。
郭唐趁机在她脸上亲一下：“哎这就对了，宝贝儿乖乖的。”
何冰芝怔了怔，心里一阵暖。
长这么大真的没有谁对她这么好的，爸妈都没有。
郭唐也真是会逗人的男生，知道何冰芝的心思也不戳破：“媳妇儿，我受伤了，你得背我。”
何冰芝回过神来瞪眼：“你少得寸进尺，你走不走？不走我可走了，你自己在这儿等你的媳妇儿来背你吧。”
“哎。”郭唐扯住她不放，“好好，我走我走。”
何冰芝甩手，但还是接过他的背包：“别拉拉扯扯的，我可不想落把柄在宋巧君手里。”
见这样，郭唐开心地笑：“宋巧君哪有功夫管你？”
何冰芝恼火朝他胸口拍一掌：“是我有功夫管她好吧。”
“好好。”只要何冰芝开心，郭唐也懒得管别人那么多，“听你的，你怎么地开心就怎么地来。”
走了几步何冰芝想起什么似地停步回头看郭唐。
郭唐有点被吓到，也停住脚步：“咋地啦？”
何冰芝嘴动动，什么都没有说，转身又快步走。
郭唐松一口气，快步追去。
食堂里，宋巧君并没有见到孙应文，曹俊也不在。
应该是曹俊去陪孙应文了。
宋巧君这样想。
“你和孙应文干啥去了？”高洋已经吃完，也是少有的一次主动盘问宋巧君和孙应文的事。
宋巧君看一眼坐在对面的周维维，咬一口馒头。
“要我回避吗？”周维维是细心的。
宋巧君咽下那一口一点味道都没有的馒头：“不、不用……咳咳……”没说完就咳起来了，咳得满脸通红。
“干啃个啥？”高洋拿宋巧君餐盘里那杯果汁递去，“吃菜。”
“谢谢。”宋巧君少有的说一声谢，接过那果汁喝一口，接着拿筷子夹菜吃一口菜，又再咬一口馒头。
高洋绝对看得出宋巧君的不对劲，定定看她：“不咳了就说事儿。”
最近他饱受困扰，就不如以前那么淡定耐心了。
那周维维站起身：“我先去教室。”
“不用。”宋巧君示意，“你坐下。”
周维维只得重新坐下。
高洋微拧眉，心没由地慌了起来。
宋巧君这是干什么？
是要告诉他选择了孙应文？
高洋猛地站起身。
“你、你干啥？”宋巧君吓了一跳，咬着馒头看他。
周维维也惊讶地看高洋。
高洋咬一咬唇，终还是坐下，但心是吊在嗓子眼上的。
宋巧君咬下那一口馒头，没看两人，拿着筷子夹菜快快说道：“我跟一文钱说了不能当他女朋友，很严肃地说了。”说完她忍不住地重重叹一口气，冲口道，“我知道这很伤人，但是要是一直不讲明白更伤人。”
高洋闭一下眼，悬着的心终于回到原位。
周维维抿抿嘴：“那我去找他。”
“别。”高洋抬手示意，他手捏捏眉心，真面对这一刻，这又不知是喜还是悲了，“曹俊陪着他，你就不要去了，给他俩请假吧。要是一个个不上晚自习，郭主任逮着就又有话说了，别让谢教和琳姐太难做。”
“哦，好。”周维维又坐好，他想了想，对宋巧君道，“君哥，你也别太自责，你说得对，要是一直不清不楚更伤人，你这么做是对的。”
宋巧君不敢看高洋，也不敢看周维维，低着头猛吃：“周维维谢谢你的理解。”
这时郭春旋从外面进来：“哎还在，你们也这么晚才吃？”
高洋也是尴尬又紧张，暗舒一口气站起身走出：“我和周维维吃完了，就她晚。你吃啥？我给你买。”
“呀，绅士，谢谢。”郭春旋不客气地坐下，“都行，我不挑食。”
高洋：“馒头还是大米饭？”
郭春旋往宋巧君那看一眼：“馒头吧，几天没吃馒头了。”
宋巧君抓起一个馒头递去。
“谢谢。”郭春旋不客气地接过。
高洋走去买餐。
“洋哥我帮你。”周维维叫着起身追去。
郭春旋咬一口馒头瞟眼：“咋的啦？怪怪的。”
宋巧君终于敢抬头看人了，她苦笑：“我向一文钱摊牌了。”
“你不是早就拒绝他了吗？”郭春旋向高洋那边望去一眼，向宋巧君凑去轻声道：“真是为了高洋？”
宋巧君咬唇不作声。
默认等于承认。郭春旋笑着又咬一口馒头，她四下里扫一眼：“孙应文疗伤去了？”
“嗯是吧。”宋巧君也咬一口馒头，真是什么味道都没有。
郭春旋：“曹俊陪他？”
宋巧君叹一口气点头。
郭春旋拍一下她肩头：“咋弄得像是你被抛弃似的？”
高洋不在面前宋巧君可以不那么掩饰自己：“抛弃人更难受，我都觉得自己特无耻特渣。”
郭春旋怔怔，劝她：“别，别这样。你又没有和孙应文谈过恋爱，怎么就渣了呢？你不要自责，这不是你的错，你要是不果断处理脚踏两只船是好样的，哪里渣了？”
宋巧君啃着馒头：“我一只船都没有，哪里来的两只船？”
郭春旋咽下嘴里的，又向高洋瞄去一眼：“你没向他表白？还是他没向你表白？”
宋巧君狠狠地嚼着，也看高洋那里，好一会儿道：“算了，不说高洋了，这个时候不适合说这个，人家一文钱太伤了。”
郭春旋逗她：“要不重回孙应文怀抱？其实他真的不错，帅气，特阳光。”
宋巧君向她乜眼：“要不你投去？”
郭春旋眨眨眼：“拉倒吧，那不是我菜的。”
宋巧君懒懒地说一句：“你的菜是曹俊呗。”
郭春旋咬着馒头不作声。
宋巧君眼一动：“看来是了？”说完摸手机，“我给他报喜去。”
“哎。”郭春旋按她的手，“少胡来，你哪只耳朵听我说他是我的菜了？”
宋巧君撇嘴，松开拿手机的手：“嘴硬！”
郭春旋似乎叹一口气：“孙应文该多难受啊。”
宋巧君发泄地戳她：“可想当时人家曹俊有多难受，那次被你拒绝，拉着一文钱喝一晚上的酒。”
郭春旋咬咬唇，咽嘴里的馒头：“那我都不了解他，人都还对不上号，冒冒失失的来个信息，能不拒绝吗？”
宋巧君又撇一下嘴：“我才不信你对不上号，他经常到你们教室外看你，你就从来没有发觉？”
“哎。”郭春旋回避问题，“你那么担心一文钱一会儿吃完我去看看。”
宋巧君嘴上不饶人：“想见曹俊就明说。”
郭春旋瞪眼：“再说我可就不管你了。”
“好好。”宋巧君投降，“那你去吧，要是喝酒的话你看着点，别让他喝那么多，万一被你爸逮住了可就麻烦了。”
郭春旋：“知道了。”
这边学校外的小饭馆。
饭桌上已经摆着好几个空啤酒瓶了。
曹俊见状手按着孙应文的酒杯：“文哥，我陪你喝，但是慢点儿，这急酒可不行的，吃点菜。”
孙应文哪里听得进去，扯开他的手拿起酒杯又一口喝完：“喝死了算了！”说完把那酒杯重重放桌上。
曹俊怔了怔，一下子拿了那酒杯：“你再这样我可叫君哥过来了。”
孙应文闭了闭眼，双手抱头。
曹俊把那酒杯往边上放，拿了筷子递去轻声道：“文哥，吃菜，多少吃点儿，身体要紧。这没有过不去的坎，吃完这一顿睡一觉，明天的太阳照样灿烂。”
孙应文没有拿筷子，抱着头不动。
这时曹俊的手机响了，他看一眼心一跳连忙放下筷子接电话。
又惊又喜说完几句话后他放下手机，还真不敢相信，这是郭春旋第一次主动给他打电话，他苦笑笑，把那酒杯放回孙应文面前，他拿酒瓶倒酒：“文哥，托你的福，郭春旋第一次主动给我打电话，为了感谢你，喝吧，多少我都陪你。”
孙应文不出声，拿过酒瓶自己倒酒。
第一节晚自习后。
孙应文、高洋在学校里的篮球场，还有曹俊和郭春旋。
这是要开打了。
在旁边的郭春旋焦急不已低声问曹俊：“你和琳姐说清楚了吗？咋还没来？”
曹俊凑去低声道：“这前后最多也就二十分钟，咱校园大，琳姐跑着来也得半小时啊。”
郭春旋紧张地捏捏手，呼一口气，这是她头一回经历这种酗酒斗殴的事：“要不叫宋巧君过来？”
曹俊急制止：“别！不行，那事儿会更大，君哥才回校，你想让她真的被开除？”
这和曹俊靠得那么近，也急的，郭春旋满脸通红：“要不你劝劝？”
曹俊沉浸在少女身上的香味当中正陶醉：“劝不了。”
这边，孙应文把外套脱下：“你上不了冰我也不欺负你，咱陆地上见分晓。”
高洋没有作声，也脱外套。
那边，郭春旋急死了：“哎真要打了，你快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