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宇?
高程军表情微滞,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在他发怒的时候,却并没有察觉到周波和刘晔也是微微惊讶了片刻,对视一眼之后,眼中都带有一丝玩味之色的盯着王大锤。
关宇带给王大锤的耻辱,使得后者被报复蒙蔽了心智,并没有察觉到,在他提到关宇的时候,全场的气氛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王大锤轻呼了一口气,按捺住心中的激动,将晚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当然,想要将关宇往死里整,必要的添油加醋还是有的。
反正话从王大锤嘴里说出来之后,关宇就成了没事儿挑刺儿,无恶不作的混混,王大锤则成了平白无故受了一顿暴打的无辜了。
高程军听了之后,勃然大怒,猛的一拍桌子,震的碗筷咔咔响,他手指着王大锤,怒道:“关宇,又是关宇,他难道以为我给他的权力,是允许他胡乱作为,连老师领导都不放在眼里,都能够随便打的吗?大锤,去,你去给教务处的主任打个电话,让他起草一个对关宇的处分。”
高程军很生气。
他没有想到惹祸的人又是关宇!
误认为关宇自信心过度膨胀到目中无人的地步,是他自己给了关宇过于广泛的权力,又过于宽容造成的结果。
想想也是,关宇几次遇到麻烦后,都是高程军主动为关宇解决了麻烦。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帮关宇解决了麻烦之后,却留下了更大的麻烦。
要是再让关宇无法无天下去,那么在关宇手中好不容易改善的校园风气,迟早会变味!
作为一校之长,他要将这种潜在的隐患扼杀在摇篮之中。
“校长,要怎么处置关宇?”
王大锤心中有一种报复的快感,他要让关宇明白,在学校得罪校领导完全就是个愚蠢的行为。
高程军沉思片刻,道:“解除关宇学生会主席的职务,给予留校察看的处分!”
“高校长,处分会不会太轻了一点,他的行为已经严重影响了学校的形象啊。”
王大锤并不觉得解气,他所要的结果是关宇直接被剔除学校,之后在受到法律的制裁。
他相信,一个被开除学校的学生,在法律上,无论怎么斗,都不会是自己的对手。
高程军有些迟疑。
他很生气,这没错,可是看在关宇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高程军又不想下手太狠。
王大锤就有些急了,不由加了一把火:“高校长,我也需要一个交代,不能平白无故的就这么被人打了,却让罪犯受了一个不痛不痒的处分,这对我来说,不公平!”
高程军盯着王大锤良久,道:“那你觉得该怎么处分?”
王大锤心中有些发虚,可是却强撑着,据理力争的挺起胸膛:“将这种害群之马开除学校,以正学校优良之风。另外,由我本人对他提起诉讼,让他为自己故意伤人的行为,得到法律应有的惩罚。”
王大锤看样子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了。
高程军眉头上挑,深深的看了一眼王大锤,陷入了沉思,久久不能下决定。
正在这时,有些压抑的气氛中,传来一声淡笑。
“老弟,我给你个忠告,你听不听?”周波轻笑道。
高程军脸色不由一变,心中有些不安。
王大锤见周波主动站出来说话,心中更是畅快不已。
他可是亲眼看见关宇在台上对着周波呼来喝去,让周波处于尴尬的局面。
这要是换做是他自己,早就拿关宇开刀了,没有周波这么能忍,到现在才露出獠牙。
不仅他是这么认为的,就连高程军也是这么想的。
高程军心中叹了一口气,这件事情要是周波插了一脚,可就不是他能够掌控的了。
“周局,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理关宇?”高程军道。
周波嘴角浮现出一丝莫名的笑意,缓缓道:“老弟,我要是你,就会当做这个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
高程军愣住了,王大锤也是满脸疑惑。
在场的,只有刘晔听懂了周波言语中的意思,轻轻点头,表示赞同。
“周局,怎么说?”高程军问道。
“关总不是你我可以得罪的人,老弟要是想从你的位置安安稳稳的退下来,就不要去惹关总!当然,如果老弟你想接替我的位置,那就要想办法和关总打好关系了!”
说到这里,周波停顿了一下,又看了一眼王大锤,继续道:“老弟,不要因为小人的一些片面之词,而做出让自己后悔的冲动。忠告我只能说到这里了,最后该怎么做,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高程军的脸色一变再变,骇然的望向周波。
关总?
能够让堂堂的一局之长称呼关宇为关总,那么关宇的身份就值得让人捉摸了。
更何况周波对于关宇的评价何至于此?
和关宇打好关系,就有可能坐到周波的位置?高程军难以置信,也不敢相信。
关宇的家庭背景,高程军是知根知底的,一个从农村走出来的大学生,竟然拥有如此恐怖的能量。
高程军完全的被震慑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正在这时,一直没开口的刘晔也笑了,道:“高老弟,我也跟你交个底。老周和我之所以在教育经费以及文化宣传方面,给你学校大开后门,给的不是你的面子,而是关宇的面子。不然以你秘书的这种出场方式,我跟老周早就闪人了。”
“关宇,他究竟是谁?”
高程军脑子一时间有些不够用了,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问道。
“呵呵,在N市手段通天的人物,多的我也不方便多说,以后你到了那个层次,自然会了解的。”周波打了一个官腔,笑道。
这下高程军完全明白过来了。
敢情他学校还藏了一条睡龙,不醒则已,醒则一飞冲天,让人目眩神迷。
高程军淡淡的看王大锤,却发现后者已经吓的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神情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