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要结婚了?他是跟哪家的姑娘,我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啊?”
老太太很惊讶。
她的这两个孙儿是怎么了?要结婚了事先都不跟她通气,他们的眼里还有没有她这个老太太?
子阳还好说,起码她知道他喜欢的女孩一直就是晖尔,她心里有数。但青阳就不一样了,因为她从来就没听说过他喜欢过哪个女孩,现在突然就说要结婚了,这也太目无尊长了吧!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对家中的长辈说一声?
温臣明面露嘲讽地看了一眼温子阳和卫晖尔,道:“老太太,您还不知道吧,青阳可是与廖嘉珍这个女孩结婚哦,这是不是双喜临门呀?”
“啊?”老太太惊讶一声,再也没有后话。
这个惊讶真不小。廖嘉珍不是一直喜欢的人是子阳吗,怎么突然就要跟青阳结婚了?这让人说什么好呢?
温子阳和卫晖尔相视一眼,也不无讶然。但廖嘉珍对他们而言根本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她跟谁结婚也不管他们的事情。他们无所谓去关心。
温子阳走上前去扶住老太太:“奶奶,我与晖尔陪您去花园散散步去。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您老不必放在心上!”
这个温臣明实在多事,这样的事情也来叨扰老太太。
温子阳心里不满,就想带着老太太离开温臣明。
“好,我们出去走走去。”老太太站了起来。
“老太太,我看不如将青阳和子阳的婚礼安排在同一天举行,他们兄弟俩同一天举行婚礼,这是一件多么轰动的事情啊!您说是不是?”温臣明继续说道。
温子阳立即瞪了温臣明一眼:“谁要跟他同一天举行婚礼?你少咸萝卜淡操心,我的事情不需要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来瞎安排!”
这个温臣明就是来搞事情的!明明知道他们十分讨厌廖嘉珍,还拿这个人来给他们添堵。他想干什么?!
老太太也没有回答温臣明什么,在温子阳和晖尔的搀扶下向花园里走去。
温臣明看到这祖孙三人的离去,眼里闪过一道阴狠的光芒。
“妈,您老有什么需要就尽管告诉我啊,那我改天再来看您去了,我走了啊!”
温臣明一走,整个园子里顿时清明了许多。
但老太太心里却压抑着什么,堵在心口上沉甸甸的,有点让人喘不过气来。
她也说不上廖嘉珍有哪里不好,但这个女孩过于固执,固执得有点不分青红皂白,有点不分是非曲直,这就让人不敢恭维。
像她对于子阳这件事情,子阳早就跟她说清楚了,他喜欢的人是晖尔,从来就没喜欢过她,可廖嘉珍就是不愿意放弃,一直纠缠不放,怎么劝离都不行。
在老太太生病期间,她日日夜夜来照顾,老太太是不同意的,但她执意要来,怎么说也不行,老太太病愈后只好送了一个贵重的礼物给她表示感谢,并告诫她,晖尔是她早已认可的孙媳妇了,让她去找一份真正属于她的幸福。但她只笑不语,固执地很。
现在子阳跟晖尔宣布结婚了,她却突然要跟青阳结婚?如果她是真心喜欢青阳,那还好说,可老太太心里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总觉得会出什么事。
温子阳特别理解老太太的心情,他体贴道:“奶奶,儿孙自有儿孙福,您由他们去,少管就是!”
老太太点点头:“我知道!子阳,晖尔,你们刚刚回来,都回去休息吧,婚事我们改天再商量。”
“奶奶,我们的婚事安排好了就直接通知您!您老不用操心!那我们先回去了哦!”
温子阳扶着老太太回了屋,就同晖尔离开了。
老太太坐在沙发上,想了想,吩咐梅姨道:“小梅,你给我将青阳叫来,我有话对他说!”
梅姨立即道:“好的,老太太!”
温青阳是带着廖嘉珍一起来的。对于自己跟廖嘉珍的这件事情,他知道隐瞒不了,也就只能去面对,没的选择。
温青阳牵着廖嘉珍的手走到老太太的面前,不好意思地喊了声:“奶奶!”
廖嘉珍倒没有畏惧,反而大方地向温老太太喊道:“奶奶,我和青阳哥哥来看您!”
老太太淡淡地点了点头,道:“青阳,你陪奶奶去走走!嘉珍,你在这里坐一会儿,吃点点心!”
温青阳会意,主动去扶老太太,对廖嘉珍道:“嘉珍,那你一个人在这里看看书,吃点东西。”
廖嘉珍懂事地点点头:“好的,你去陪奶奶吧,但别让奶奶累着了!”
“我知道!”温青阳道。
温青阳扶着老太太来到花园的一处凉亭坐下,老太太看着他道:
“青阳,你怎么突然就跟嘉珍在一起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们是真心喜欢对方的么?”
温青阳脸一红,有些无地自容。他总不能将自己醉酒后占有了廖嘉珍的事情说出来吧。嗫语了半天,道:
“奶奶,我是真心喜欢嘉珍的,因为过去她心里喜欢的人是子阳,我就没能将这份喜欢表达出来。现在,既然子阳跟晖尔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嘉珍也就死了心了,她愿意接受我的心意,我们就在一起了呀!”
老太太是不会这么容易相信的,她蹙眉道:
“你说的都是真的么?廖嘉珍这么容易就忘记了子阳,安心地跟你在一起了?我看你还是不要操之过急,再慢慢相处一段时间,再说结婚的事情!感情的事情,千万不要勉强,不要留下后患!”
温青阳的心脏忽地往下一沉,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沉重。
他对廖嘉珍并不反感,相反,他有时甚至十分同情她,觉得她爱错了人。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这么长时间的坚持,该是一件多么苦涩的事情啊。
如果廖嘉珍能够真的想通这些事情,安心地跟他过日子,他还是很乐意的。廖嘉珍人长的不错,还是名牌大学生,知书达礼,确是一个不错的妻子人选。这也是他为什么在她苦闷的时候愿意陪她喝酒,在得知自己占有她后愿意对她负责的原因。
可是,这一切是要在她真心愿意跟他过日子的基础上才有意义的。
奶奶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
可是现在,他已经答应跟她结婚了,并且明天就要跟她去领证,下月就要举行婚礼,他又怎么能反悔呢?
他只能按照这个节奏去进行。
“奶奶,您放心,嘉珍已经想明白了,我们会好好过日子的!”
老太太还是不放心:“你一定要听奶奶的话,先缓一缓,别急着结婚!”
温青阳:“奶奶,我已经答应嘉珍了,下个月我们就举行婚礼!”
“这是嘉珍提出来的?”老太太十分吃惊。“那我就更不能答应你了!事出反常必有妖!你一定要听奶奶的!”
温青阳十分为难:“奶奶,可我已经答应嘉珍了,不能出尔反尔吧?再者,子阳都结婚了,哪有弟弟都结婚了,哥哥还反而落后的道理?”
“这是什么道理?谁说弟弟结婚了,哥哥就必须要结婚的?我让你爸爸这个星期就安排你出国进修,你跟嘉珍分开一段时间再说!”老太太态度十分坚决。
祖孙俩回到客厅,廖嘉珍一个人在安静地读书,见老太太回来了,赶忙起身搀扶老太太:“奶奶!”
老太太握着廖嘉珍的手道:“嘉珍,你要跟青阳在一起我不反对,但我希望你们多相处一段时间,彼此增进了解。我不想你以后后悔!我希望你跟青阳是真心相爱才在一起!”
廖嘉珍掩饰着眼底的眼冷,微笑道:“奶奶放心,我既然选择了青阳,就会好好珍惜他,跟他好好过日子的!”
老太太没有再说什么,等他们离开后,还是给温臣贤打了个电话,将她的意思说了,不同意温青阳跟廖嘉珍这么匆忙结婚。温臣贤不敢违抗老太太的旨意,表示答应。
廖嘉珍和温青阳离开老宅后,看着温青阳道:“青阳,奶奶好像还不放心我们,但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会真心对你,好好跟你过日子的!”
温青阳心事重重道:“嗯,我相信。”
廖嘉珍:“那我们明天去登记不会变吧?”
温青阳:“不会!”
廖嘉珍十分感动的样子:“谢谢你啊青阳!要是没你,我真不知道还怎么活下去!”
温青阳拍了拍她的手:“你放心,我会让你幸福的!”
廖嘉珍沉吟了一会,道:“青阳,我们登记后,我想请晖尔和子阳请顿饭,还有我的一些朋友聚一聚!既然我们以后要成为一家人了,就会抬头不见低头见,我不希望我们以后见面还尴尬,我希望将一些事情说开来,大家以后也好见面。你说呢?”
“好啊,我没有问题啊!”温青阳道。
也许是老太太多虑了吧,夫妻之间的相处不是要以心换心、真诚相处吗?如果刚刚在一起就诸多顾虑和怀疑,那还怎么相处下去啊。
温青阳觉得自己无法拒绝廖嘉珍。作为一个男人,说话是要算数的。
但他还是去找自己的叔父温臣明说了老太太的想法和顾虑,想听一听自己叔父的意见。
不管怎样,他都不能忽视老太太的意见,在婚姻的大问题上,他还是不能一意孤行的。他从小都跟温臣明比较亲,也很听温臣明的话。
温臣明听了温青阳的顾虑,淡淡一笑:“老太太年纪大了,顾虑自然就多了。”
他的意思很清楚,老太太的思想已经落后了,跟不上这个时代了,怎么还能让她的思想左右自己的感情和前途呢?
“那叔父您觉得我应该怎么办?”温青阳无比信赖地看着温臣明。
“廖嘉珍是个值得珍惜的好姑娘,你当然不能辜负她!说过的话,就要算数!”温臣明道:“我觉得你不但要大办婚礼,而且要快!最好是能同子阳他们一起办,这样多热闹啊,一定会引起轰动!我们温家好久没有这样热闹过了!”
温青阳一听还是比较受鼓舞的,但同温子阳一起举行婚礼,他还是觉得不妥。
“叔父,跟子阳一起举行婚礼恐怕不妥吧?且不说他不会同意跟我们一起举行婚礼,要真一起办婚礼,双方父母见面,还有嘉珍过去同子阳的关系,那得多尴尬呀!这个肯定不行的!”
温臣明嘲笑道:“不一起举行婚礼,那一前一后?这个月他举行婚礼,下月你举行婚礼?这才奇怪呢!两个亲兄弟,既然同时结婚,为什么不同时举行婚礼?这样一前一后的,外界怎么看?除非像老太太所说的,你同嘉珍的婚礼再拖过一年半载,就没人去怀疑什么了。”
再拖过一年半载?廖嘉珍会答应么?
温臣明看了温青阳一眼,道:“拖不了这么久吧?那就听叔父的,速战速决。这件事情你就交给我好了,我去帮你说服你爸和老太太!”
温青阳眼神一亮:“那就多谢叔父了!”
他觉得温臣明说得对,有些事情还真不能逃避,只有去面对,才能及早去解除一些隔阂和尴尬。不然,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温青阳有了温臣明的支持,心里一下就有了底气。他第二天就与廖嘉珍去领了证,再去做作婚前的一些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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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晚上,温臣贤来到了温子阳的住所,温子阳开门见是温臣贤,脸一下就跌落了下来:
“你来这里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温臣贤心里极不好受,但还是硬着头皮道:“我来找晖尔,我有话对她说!”
“晖尔也不必要听你说什么!”温子阳堵着门不让温臣贤进。
温臣贤无奈,朝屋里喊着:“晖尔!晖尔!”
晖尔闻讯跑了出来,看到了被挡在门口的温臣贤。
“温伯伯,您找我?”
温臣贤点点头:“能不能够借一步说话?”
晖尔将温子阳拉开,让温臣贤走了进来:“温伯伯请进!”
温子阳见晖尔将温臣贤放了进来,有些不满,独自去了自己的书房,重重地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