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又蓉一进家门,就抱住优思泪盈眼眶。
优思不好意思,就扶着林又蓉坐下,道:“外婆,优思长大了,不是小孩子了!”
路慧也笑道:“就是啊,妈,你别总把优思当小孩子!”
“什么大人、小孩的,优思在外婆面前,永远都是孩子!”林又蓉不满道。
路征程看了一圈,问道:“黄景文呢?他不在家吗?”
路慧面色微寒:“这个人不提也罢!”
路征程:“你们吵架了?”
路慧不想被路征程和林又蓉追问,也不想引起他们的不安,便淡淡道:“没有!”
第二天下午,黄景文回来了。
他提着一个旅行袋,说是出差去了。
“阿慧,单位出差,我没能在家等你们回来,对不起呀!”
说着,便主动去厨房做饭。
这是要为满屋灰尘的家推卸责任?
如果只是出差几天,家里会积满了灰尘吗?
如果他对这个家还有心,或者还在乎她的感受,即使他是在外出差,也不会让一个积满灰尘的家来迎接她们。
这要是在过去,路慧或许就原谅他了。但现在,她已经对他失望透顶。
对他的谎话,更是充满鄙视。
这些行为,也让路慧更清醒地认识到黄景文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这只是一个极为自私、狭隘、薄情的男人。
是一个只能同富贵,不能共患难的人!
是一个只习惯得到、而不愿意付出的人。
这些年来,她那般重视他,依恋他,一直都是在自欺欺人;是她对陈之澜依恋的一个幻影。现在,她该清醒了。
平静地吃过饭后,路慧将黄景文叫到书房里,面色平静道:
“黄景文,我们离婚吧!”
黄景文一愣,他没想到路慧居然会主动提出离婚!
她不是一直都很依恋他的吗?除了在优思的教育问题上,她对他几乎是言听计从,对他几乎是百依百顺,充满了温情。
她舍得就这么离开他?
他不信!
“你是认真的?”黄景文吃惊地看着路慧。
路慧点点头:“我想过了,我也很明白地知道了,在我们的这段感情中一直都是我一厢情愿,你并不爱我!”
“也或许是你太容易得到,而不珍惜吧!”
路慧伤感而又自朝道。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在对待优思的问题和态度上,我们永远都不可能达成一致!”
“你会将优思看成家庭中的累赘,会看不惯他,能以接受他。而我作为一个母亲,不管优思如何地不堪,我都不会放弃他!我会永远不遗余力地、尽我的一切去帮助他、关心他、爱护他!不会再让他受到伤害!这会是一段很长的很艰巨的路,我也不想拖累你!不想阻挡你去寻找你的幸福!所以离婚是我们目前最好的选择:我们好聚好散!”
或许是为维护自己作为男人的最后尊严。
也或许是觉得路慧并不能真的能离开自己。
黄景文这次并没有拖延,而是爽快地答应了。
路慧尽管心里很痛,但第二天就同黄景文办理了离婚手续。
他们之间本来就没有经济上的往来,这些年来,黄景文没有交给她一分钱,而她花了四十万给他买的奔驰车依然送给了他。
这段婚姻如同一场梦幻,在梦醒时分,还是结束了。
虽然是自己的决定,但路慧的心还是很痛,还是很落寞的。她在这场婚姻中付出了自己的全部真情,却差点让优思付出生命的代价。不能说,这不是一段沉重的经历。
路慧的情绪十分低落。
她给李莎打了电话。
结果几个闺蜜都知道路慧回来了,便约着都来看路慧和优思。
她们自己带来了好吃的东西,自己做菜,也不用路慧动手。
热闹一阵后,得知路慧离婚了,不禁纷纷宽慰起她来。
“离了好哇!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宋晓晓一直都是大大咧咧,说话还是那么没个分寸。
“宋晓晓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别在阿慧的心口上撒盐做不到吗?”
刘丽娜很是反感宋晓晓的做派。别人离婚明明一件很伤心的事,被宋晓晓说得很是幸灾乐祸似的。
宋晓晓直接怼道:“我哪里说错了?黄景文本来就不配不上阿慧!阿慧离婚了,将会遇到更好的,这不是一件好事吗?”
“你懂感情吗你?”刘丽娜鄙视地看着宋晓晓。
“我也觉得阿慧离开黄景文是一件好事!”陶倩道。
在陶倩的眼里,一个不养家糊口的男人,就是一个没有责任感的吃软饭的男人。这样的男人,要他有什么用?
“阿慧,你这么好的女人,值得拥有更优秀的男人!”
路慧不想再谈这个问题,她看着陶倩道:“陶倩,你的儿子一定很可爱吧,是你们夫妻自己带吧?”
一说起自己的儿子,陶倩不禁就眉飞色舞:“当然啦!范伟妈妈白天会帮我们看管一下儿子,其他时间都是我们自己带!”
“嗯,孩子一定要带在身边!一定要自己带!”路慧面色凝重道:“这是我最后悔的一件事!”
想到优思,想到这么多年了,幼年的恐惧就像梦魇一样困扰着优思,使他不能快乐的生活,不能轻松地融入社会,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彻底摆脱这个梦魇。她的心就像刀割一样。
想到优思曾经那么聪慧的一个孩子,就是因为小时候没有带在身边,没能好好地去保护他,是他从小就没有安全感,幼小的心灵就被一种叫恐惧的恶魔侵扰、占据,让他从小就对这个世界恐惧害怕,非常地不自信,严重地压制了他的聪明才智,影响了他一生。她就悔恨不已,悔不当初。
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孩子,扼杀了他的聪明才智,这跟犯罪又有什么区别?
“不要借工作和事业为名,就可以不管孩子。你曾经在孩子身上缺失的时光,你将要用百倍、甚至一生的时间来弥补!”
这是多么痛的领悟。
她不想她的亲人、她的朋友再重蹈她的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