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拜见父皇。”宇文旼进到御书房,躬身行礼。
御书房内只有宇文端一人,看样子是事先已屏退左右。
“知道朕为何叫你来吗?”宇文端问道。
“渤海国犯我边境,父皇御驾亲征,许是出发前有什么要交代给儿臣?”宇文旼摇摇头,猜测道。
宇文端笑笑,走到儿子身边,揽住了他的肩膀,“想不想你皇叔?”
宇文旼抬头看了宇文端一眼,心有不解。但还是垂下眼帘,诚实的点了点头。
宇文旼自记事起,宇文轩就时常带着他,叔侄俩年龄相差的不大,宇文轩又天生孩子气重了些,所以和宇文旼十分投缘,甚是亲密。就连宇文旼现在的一身武艺,还大都是宇文轩教的。
“朕也想他啊。”宇文端叹了口气,把目光投向窗外。
彼时已是盛夏,屋外头的花儿开得正盛,五彩缤纷,一片繁荣。宇文端和宇文轩兄弟情深,此时提起,也不禁眼眶朦胧。窗外,好像随时会出现记忆中的那个蓝衣少年,提着折扇,没个正形。
当你思念一个人的时候,便处处都是他的身影。
“两年了。”宇文端松开宇文旼的肩膀,顿了顿,接着道,“朕昨日决定御驾亲征的那一刻起,突然想到,你皇叔他第一次上战场还是朕带着去的。没记错的话,他那个时候,应该才刚满十六岁吧。”
“这些事儿臣小的时候都听皇叔讲过,儿臣记得那时最爱缠着皇叔让他讲在战场上的故事了。”宇文旼回忆起过往,脸上展露出浅笑,遂即又十分歉然的说道,“只可惜儿臣武学造诣颇低,此次渤海来犯,儿臣不能替父皇分忧,实在是惭愧至极,深感内疚。”
“无妨。”宇文端欣慰的扭头看向儿子,“你留在京城监理国事,就已是为父皇分忧了。”一边说着,宇文端一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脸蛋,“领兵打仗这种事,你现在还小,有这份心就够了。”
“谢父皇夸奖。”宇文旼开心一笑。
“今日封了太子,全天下的目光就都会注视着你,身为储君,你要时刻谨记,戒骄戒躁,恪守本心,谦虚好学,内修德才,外治品行。朕不在京城的日子,你要好好听两位辅政大臣的话,虚心纳谏,好好学学何为为君之道。”宇文端站在窗口,负手而立,教导道,“处理政务时有任何不懂的地方,都要学会倾听百官的建议,但是切记不能盲从,万事都一定要有自己的见解。此外,还应多读书、勤练武,你要记住,我大周帝王向来是文武兼修,此二者一个都不可落下。待朕回来,要亲自检查。嗯?”
“是,儿臣领旨,谨遵父皇教诲。”宇文旼乖巧的回话。
“至于三日后的立储大典,一应事宜礼部会详细的与你解释,这个朕倒不操心。”宇文端再加叮嘱,“封禅太子的事应该已传到后宫了,去给你母后请个安吧,日后入主东宫,也要记得时常探望。”
“是,父皇。”
三日后,立储大典如期举行,又过几日,隆康帝宇文端亲率黑翎军东征,随行者除了黑翎军中众将,还有越国公张明君、禁军大统领葛雷等。除此之外,张绍华和田少徒的师父鲁国公刘文祥还特意亲自入宫请旨同去,宇文端允。
大周隆康四年六月,卫川、林羽二人率兵一万作为先锋部队先行出发,与边境十万大军会合,张绍华、王仕隆二人则领其余四万兵马伴君同行。
出征当日,太子宇文旼携百官相送。同年七月,大军抵达东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