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听取她的一面之词,把她塑造成了世界上最可怜,最无助的母亲,煽动不了解真相的群众骂我,我很生气,但也忍住了,我并不是圣母,账是要算的,但那也要等到她生下孩子以后,我不想成为抹杀生命的刽子手。
但,每个人,都有无法被碰触的底线,她要夺取我最珍贵的东西,钧宴作为我男人,他站出来为了讨回公道,怎么在诸位笔下,就成了无法饶恕了呢?”
周围响起轻微吞咽声,每个人都聚精会神的竖起耳朵听她继续,生怕遗漏一个字,记者的直觉提醒他们,苏诺即将要说的内幕,才是今天的高潮。
“差一点……”苏诺敛下眼帘,眨去眼眶是湿意,只要一想到,她差点连做母亲的权利都被剥夺,到现在,她还忍不住的怕,“差一点,我就再也做不了妈,再也无法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苏诺咬着唇,不允许自己哽咽出声。
“而这些,都是因为卓柔,为了得到付家的认可,她就要让我再也生不出孩子,这就是,我下定决定,跟她对簿公堂的原因。”
“天……”每个人都长大嘴巴,实在无法想象,那个哭得我见犹怜的卓柔,竟然做出如此令人不齿的事。
“这一切,都是她逼的,我被逼到墙角,再不反击,就只有等死,她根本没有人性,我一位的退让,得到的是这样的结果,那么,为什么我们还要忍耐?这里,也有不少的女性朋友,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受了这样的待遇,会不会想杀人,这口气我要是再吞下去,那,我们用什么脸去面对将来的孩子?”
说完,苏诺不管记者们的反应,挽着付钧宴的胳膊就穿过人群上了车,此刻,也没人敢站出来拦他们。所以,一路走出来,倒是顺利。
卓柔肚子的孩子没保住,她再也感受不到孩子的存在,脸上的神情有些癫狂,她摸着肚子低声细语,仿佛,她的孩子还在。
忽然,她放声大哭,一声一声的对不起,却什么都无法挽回,终于,她哭累了,撑起累极的身体做起来的时候,才察觉到异常。
周围的环境,变了,她所处在的房间,绝对不是VIP病房该有的配置,陈旧,窄小,走廊上从来没有断过的脚步声,交谈声,都在提醒她,她已经不在顶楼了,这里,她拥有的那些特殊待遇,也因为孩子的离去,再也享受不到。
而被付怀雪骗过来二十小时保证她安全的大汉们,仿佛眨眼间,就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孤零零的就留下门口那一位。
“那些人去哪里了?”她抖着唇瓣问,其实,答案她已经知晓,不过不愿意去承认罢了。
“他们都回到各自的岗位了!”门口的大汉笼统的给出了答案。
卓柔摸着已经瘪下去的腹部,人走茶凉的悲哀萦绕心头,随即,惊恐的低吼道,“他们的任务就是守着我,哪里还有别的岗位,不能丢下我,不能丢下我的。”
大汉面无表情的听着她的自言自语,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你的价值,已经不值得那么多人守着了,目前看来,我在,就能保证你的安全了。”
没有任何修饰的语言,撕开了那层遮羞布,让人看清里面的肮脏与无情。
卓柔终于认清了现实,她的底牌不在了,在付怀雪看来,就失去了价值,废掉的棋子,付怀雪又不是开慈善唐的,会动用人力物力保她周全?
而最后剩下的这个大汉,表面上是不放心她,其实,主要的目的就是监视她,避免她狗急跳墙,在气急败坏的时候,跳出来咬上付怀雪一口。
卓柔却把意思完全扭曲了,她满心认为,她还能反击,因为付怀雪总没有丢下她不管不顾。
她不能认输,她还没有赢了苏诺,怎么能放弃呢,她要真正的,得到付钧宴,孩子没有就没有了吧,反正付钧宴不代价它,她要跟付钧宴发生关系,名正言顺的怀上他的孩子,那时候,他总不会嫌弃了吧?
她要抓紧时间。
“你去给姑姑打电话,让她过来一趟,我有话跟她说。”
而此刻,苏诺靠在温泉池上,正舒服得昏昏欲睡,‘噗通’一道落水的声音惊得她瞌睡飞远,睁眼一瞧,就看见付钧宴在不远处对她招手。
苏诺下意识捂着胸口的浴袍,便被付钧晏一记眼神定在原定动弹不得,咬着嘴唇,心底莫名的涌出一抹羞涩。
环绕着热气的浴室很大,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硫磺味,这样的温泉,动辄上百万,付钧晏冰冷的眸子微眯定定的盯着她,眼神中透着一股审视。
“过来。”付钧晏的声音,是一种淡漠的引诱,低沉而带有磁性,透着一股雄厚的冷冽,令人忍不住想去静静倾听,他坐在那犹如君王般下达命令,那一双漂亮的鹰眼,深邃中透着一分美感,令苏诺的心忍不住加快了节奏。
苏诺知道,她根本拒绝不了他,而慵懒靠在那的男人,也不会允许她拒绝,躲不过苏诺也就不躲了,深吸一口气,赤着脚轻轻站里在男人一米之遥的地方不再上前。
付钧晏没有回头,而是递给她一条帕子,趴在温泉边上,背对着苏诺。
她俯身捡起地上的帕子,抿紧了唇,这是让她伺候他搓背呢,她盯着他的侧脸,白皙的俊脸因为热气变得潮红,那健美的背部透着狂野的性感。
蹲下身子,帕子在他背上若无似有的擦着,苏诺轻轻瞥了他一眼,侧身倒了一杯水,“要喝水吗?”
他轻哼一声,回头蔑一眼她手中的水杯,丝毫没有伸手的直觉,而是慵懒的道,“喂我。”声音透着一股令人无法抗拒的魅惑。
苏诺咬唇,“你自己喝吧。”
透着硬气的眸子微微眯起,他的眼神透着几分坚持,“喂我。”语气中透着几分撒娇。
这个男人,苏诺从来没看透过,不过,她心里却清楚,她若是不如他的意,这事没完!
叹口气,透明的玻璃杯凑近他薄薄的唇,却被付钧晏躲开了,他目光意味深长的扫一眼她的唇,一字一顿的吐出两个字,“用嘴!”
苏诺握着水杯的手忍不住颤抖,一闭眼,不知能说什么,忍住心中那股想逃的感觉,喝一口水,一闭眼堵上了付钧晏的唇。
温水,顺着嘴角潺潺滴落,虽然只是唇碰唇,那炙热的温度依旧让她脸红心跳,她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她感觉她的心快跳出来了,又或者说,此刻的她,恍若失去了全身力气,根本没有勇气再进行下一步。
心里止不住后悔,她怎么就一时冲动,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这样的姿势太暧昧,苏诺的唇正要离开,后脑已经被男人宽大的手掌狠狠压住,阻了她的退路,在她的唇上辗转,撬开香甜的小嘴,掠夺城池。
呼吸中,尽是他独特的味道,苏诺的脸红得更透着了。
她忍不住想要逃离他的掌控,却被人吻得更深了。
放开她,付钧晏眸子内快速闪过一抹沉迷,口气却透着点点嫌弃,“连个伺候人喝水的事都做不好。”
苏诺抿紧了唇,一言不发,这个男人就是一个变态。
分明是他要求的,现在又来嫌弃,想到那卓柔高高在上的语气,不屑的表情,瞬间,苏诺只感觉心底涌出一股无比的委屈,根本就压抑不住。
“对,你说得没错,我笨,我伺候不好你。”苏诺的眼中闪着泪光,豁出去道,“我就是这么笨手笨脚的,想人伺候,卓柔能伺候好,她更乐意,你找她去啊。”
苏诺说完这一系列话就后悔了,咬着唇不说话,目光定定的盯着付钧晏,眼神中透着倔强。
付钧宴笑出声,俯身含住她不依不饶的小嘴,口齿不清道,“老婆,你生气的模样,真是引人犯罪。”
接下来,苏诺根本就没有力气去反驳。
醒来之后,苏诺人已经躺在温暖的床上了,没有看见付钧宴,或许是泡太久温泉的缘故,苏诺的头隐隐作疼,赤脚下了床。
伸手从抽屉里拿出以前就备着的感冒药,她需要好好的睡一觉,或许,醒来之后,她头重脚轻的感觉能减轻一些。
药片苦涩的味道充斥着空腔,却奇迹般的让她的脑袋好受了些,嘴唇勾起一抹点点的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待会醒来,他应该也回来了吧,现在,见不到人,心里就忍不住的惦记,这种等待一个人回家的感觉,挺不错的。
药效很快就发挥了作用,苏诺的思绪慢慢飘远,最后沉沉睡去,嘴角的笑意却慢慢的淡了。
期间,她睡得并不安稳,慢慢的,她脸上布满了冷汗,修剪整齐的小手紧紧握成拳头,眼角的泪水如雨水般滑落,神色之间透着绝望,小嘴无意识的喃喃自语着。
身体越来越累,她已经没有力气再走了,绝望的闭上眼睛,心想,该醒了吧?
她的意识离开了身体,在黑暗中虚无的飘着,恍若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她终于见到了付钧宴,但是。
他们两个人轻声交谈着,一字一句清晰的传入耳中。
卓柔:钧宴,我的孩子没有了,都是因为苏诺害的,我要她偿命!
付钧宴:那个恶毒的女人,我定会让她生不如死。
卓柔:哎,终究是我的不对,我不该跟她抢你,钧宴,就算为了我,放过她吧。
付钧宴:别担心,我怎么舍得让她那么轻松的死,我要她生不如死。
卓柔:唉。
两人对话犹如利剑瞬间让苏诺的心变得千疮百孔,善解人意的女人是卓柔,男人,是好似地狱归来的付钧宴。
苏诺不顾一切的冲过去,在付钧宴耳边嘶吼,骗子!满口谎言的骗子。
理智清晰的提醒苏诺一切不过是幻影,此刻,苏诺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醒来,快醒来,不要被梦境操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