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担待,再休息一天,明天周一了,希望能收到好消息。心态不好,都不敢下笔、)
在信里,相初葭要求陈青墨不能骑马和坐车,必须徒步走到大江桥头去接她。对于相初葭这种时不时就会冒出来的馊要求和鬼主意,陈青墨在无伤大雅的情况下一般都会答应她。
这次也是一样,陈青墨见相初葭的提出这种要求,只是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就在凌晨丑时起程,离开南山走了一百四五十里路。来到临江城的大江桥头,此时已是申酉相交之际。
深秋时节,风很大,尤其是在大江边上,风吹裹着枯黄的树叶沙沙直响,偶尔夹杂着沙粒吹的人都不太敢睁眼。青墨也是这样,眯着眼,一脸严肃的样子。站在桥头看着来来往往的马车。
陈青墨没有打伞,若是打了伞,怕是相初葭看不到自己。以前每次相初葭从北国南下,陈青墨都站在这里等候,从不打伞,穿着这套天青色的南山宗常服站在这里很是显眼,相初葭每次都能第一时间发现他。所以今天虽然风有些大,但陈青墨还是没有打伞。
不过今天却是等的有些久了,眼看着酉时将尽,陈青墨也没见相初葭到来。虽说车马行的马车到达临江城的时间有些差异,但基本上都是在酉时就会进城。过了这个时辰,天就黑了,路上不太方便行走。
心里有些焦急,更有些担心。但陈青墨还是纹不动的站在原处,只是脸色比原来还要阴沉几分。
又等了小半个时辰,还是没有见到相初葭身影。陈青墨心里开始有些着急,寻思着要不要过江去看看。想着相初葭会不会是遇上了其它意外之事,北国和南国关系和睦,路上也没什么危险之地。生命危险几乎是没有,不过要是车马坏了,耽搁行程这种事还是常有。再说了,马车要是翻了,说不得也是会夺人性命。
想到这些,陈青墨更是焦急,不过脸上却是没有显露出来,还是站在原地没有走动。就在他两相为难之际,三师兄陈青三传来了讯息。说是他在江北带回了相初葭,现在已到南山。
陈青墨得到讯息之后,二话没说就找了一僻静之地,御剑直飞南山。不过陈青墨还是游野境界,速度不快。只是百多里路,足足飞了差不多两刻时间,天完全黑了才回到自己洞府。
相初葭果然就在陈青墨的洞府,正忙着在做饭。见青墨回来后开口解释道:“快过江之际,在路上遇上了三哥,他捎了我一程,回来的早些。天黑了,也没见你回来,这才托他传讯给你。”
“嗯,到了就好。我在桥头等了一个多时辰没有见到你,我都想着要不要过江去找你了。”陈青墨边说话,边把自己的大氅脱了,挂在衣挂上。嘴里埋汰着相初葭,道:“你也是的,自己跟着三哥飞了回来,却让我从这里徒步赶到临江城去。差点把我累死,我也是服了你。”
听到陈青墨这番话,相初葭有些诧异,开口说道:“你不会是从这里走到临江城去了吧。一百多里路,你这是吃饱了撑的?”
听得相初葭这样说自己,陈青墨一脸幽怨。道:“明明是你在信里让我走过去的啊。要不是这样,我能这么无趣,无缘无故走百多里路?”
“啊!”相初葭这才想起当初在寄来的信里好像还真写有这样一句话。想着让陈青墨走百多里路去接自己,自己却不声不响随着三哥回来,让他在桥头苦等自己。想到这里,相初葭便有些惶恐。怕陈青墨生气责怪自己!
悄悄的打量了一眼正在切菜的陈青墨,发现他脸色阴沉,还有些幽怨。相初葭这就放心了,晓得陈青墨并没有生气,更没有怪自己。陈青墨平时很少见笑容,平常都是端着脸,看着有些阴沉。
“呵呵~,我这不是忘了嘛,下次我记得了,不会再这样折腾你哈。”看着陈青墨一脸幽怨的样子,再想想这之间的误会,相初葭自己都感觉有些好笑,只好开口哄着陈青墨。
或许是路途遥远,相初葭这次没吃多少便放下了筷子,看着吃的正香的陈青墨问道:“你是不是经常在南山啊,我这信就是寄到南山的,这都被你收到了。我不是有捎信来让你在家守着小七的吗?你怎么就不听话呢?”
陈青墨听了这话,把嘴里的饭菜吞进肚子,抬头看着相初葭。说道:“没有,我也才回山几天。要不然也不会看到你的信。我现在一直在家里守着小七。你说的那么严重,我能不上心吗?”
“我这次回来是因为准备明年晋级的事,看看自己还有没有什么缺漏。这事不能马虎!”陈青墨一边吃饭,一边向相初葭解释自己回南山的缘由。
“嗯,你知道轻重就好。若是小七出了差池,对我们一家三口谁都不好。虽说在家里修炼,灵气不如山上。但是小七是我们的孩子,你要用心才是。再说你这年岁,有这境界也算是很高的了。用不着太在意!依你的资质,后面还是很有机会追上他人的。”
“嗯,我晓得。我把南山外堂的差事辞了,平日里就守着小七。若是实在需要离开,也是托了在天南值守的同门师兄弟他们帮我看着。”
“这就好。青墨你再晋级就是地仙了吧?有把握吗?”
听到相初葭问自己修行的事,陈青墨头都没抬,继续吃着,抽着空隙回答道:“还行,若是没有意外,地仙应是十拿九稳的事了。这点实力我相信自己还是有的。”
听到陈青墨这话语,相初葭却是有些无语。多少人追求的地游境界,到了陈青墨这里就这样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不过相初葭也知道陈青墨资质绝顶,在南山修为一路领先同门的师兄弟。虽说陈青三现在已是地游境界,但他比陈青墨大了七八岁,入门时年纪也小,比陈青墨多修炼了十五六年。陈青墨是到十三四岁的少年时期才入的南山宗。
想到这些,相初葭便放下了心里的担忧。不过还是想着提醒陈青墨。道:“那你也不要大意,修行之事凶险异常,稍有不慎就是身死道消。你不要拿自己的前途和生命作儿戏。”
“嗯,我晓得。”
看着陈青墨头也不抬,就这样应付自己的好心提醒。相初葭有些不悦。不过不是气陈青墨不领情,而是气他晋级这样的大事也完全不放在心上。
相初葭生气了声音也就高了几分。冲着陈青墨说道:“你就这态度来应对晋级和修行的吗?若是这样,你还不如早早离了南山,回家种地算了。反正你家里还有百多亩上好的水田。这样也免得无端端的丢了性命,让我伤心。”
听到相初葭这番话,陈青墨知道想初葭是生气了。忙开口解释道:“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嘛,你这是在咒我好不好?”
“我对修行的事一直很在意的。我这是都准备好了,很有把握了才这样和你说呢。要不然我还不知道能急成什么样子呢。你也是晓得我的性子,这种事我能不谨慎吗?”
见相初葭还是有些不相信的样子,陈青墨干脆利落的说道:“我就是嫌命长也至于这样做,拿根绳子往梁上一挂,头一伸就好。多省事!”
“还用得着这样东奔西走的吗,劳心劳力的不说,还要整日里提心吊胆!”
说完这番话,陈青墨直接给了相初葭一个白眼,这才接着吃饭。相初葭听陈青墨这样一说,知道这才是真的陈青墨,她所认识的陈青墨。无论什么事,都谨慎有加,而一旦有把握或是办妥当了,就又从不记挂在心上。
想着这些,再看着陈青墨气急,对自己翻白眼的样子,相初葭也是被逗乐了。唇角微翘,挂着笑意的解释道:“我这不是担心你吗?你是我男人,我怎么会咒你。“
“别气了,你也别老是看着我。赶紧吃饭,吃完饭我和你说点事。”
听到相初葭这句话,陈青墨三两下就把碗里的饭食吃完,放下碗筷望着相初葭。相初葭见此,开口便说道:“我这次只在南山住几天,过后就要回去。”
“只住几天?还马上就回去?回哪去?你不要告诉我你是要回京都城哈。”陈青墨听得相初葭这番话,有些诧异,再看见相初葭一脸严肃的样子,就感觉有些不太好。因为相初葭很少在自己面前摆出这么严肃的神情。
“嗯,我就是回京都城”
“我这次来南国,是有事专程来此,顺便看看你。”相初葭听得陈青墨语气不善,脸色更是阴沉,心里便有些发慌。不过还是没有任何迟疑就回答了陈青墨。
“不行,你不能再回到京都了。前几年说你父亲身体不好需要照顾,我二话没说,让你在那边留了两三年。这么久了,就算有天大的事也该了了。”
“现在你居然还说要回去,你这是拿我当什么?”
“不行,这事我不同意。”
陈青墨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话更是说的坚决。但是相初葭还是开口说道:“我也想呆在你身边或是陈家,但现在不是没有办法吗?我也知道你肯定不愿意,所以我才来和你商量这事。你就不能听我解释一下吗?”
“怎么解释?你这是像和我商量的样子吗?你这完全就是先斩后奏,拿定主意了来才知会我一声。就这还是有事要办,顺道来的。不然我还蒙在鼓里!”
“不行,这事没得商量。”
见陈青墨像个拨浪鼓一样,拼命摇着头,完全就不听自己解释。相初葭心里发苦,不过还是开口,继续说道:“你就这德性,一天到晚说有多疼我,说什么自己有的都能给我。现在和你商量点事就这态度?你就不能理解下我吗?我也有我的难处!”
“你不要拿这话来挤兑我。初葭,我疼你是我疼你,和同不同意你回京都完全就是两码事。”陈青墨听得相初葭这样挤兑自己,却是还没有发火,只是瞪着眼看着相初葭。
陈青墨冲着相初葭说道:“以前相处在一块的时候,我怎么待你也不消我多说,你自己心里有数。不说别的,就说你父亲生病这事,有哪家的媳妇能够置自己还在喝奶的奶娃子不顾,一直住在娘家专心照顾自己的父母。还一住就是几年!这几年我有说过你什么吗?没有吧。这算不算是我理解你?”
“就这还不算。我号称是娶了亲,自己婆娘不在身边顾着我不说,还得自己带着小七,顺便帮着你在我母亲面前遮掩一二。你都不想想你都几年没回陈家了,你想过我母亲会有什么态度吗?我又能好过吗?光问这问那的就能把我难死!”
“初葭你要晓得,你这是整整三年没回陈家了,平日里信都难得一封。我都做到这样了,你还说我不理解你?你就这样看待我这几年的付出的吗?”
“如果你又这样回去京都,再住上几年。就算我能理解,但你让我如何向我母亲解释?又怎么向小七解释?我理解你不难,谁他妈de来理解我?我们已经成亲了,不再是当初。你也要为我想想!”
陈青墨越说,心里越是生气。干脆直接站身起来,隔着桌案对着相初葭喊道:“虽说你家里是没有同意这婚事,但这事也是有证人,除了你家里,该有的礼节我都有了。说破天我也是占理。”
“你父亲还想怎样?让他划下道来我接着就是,要讲理就讲理,想武斗就武斗。他是护国大将军,我还是南山入室弟子,当今南山一号行走呢。放眼中洲天下,又有几个比我强?论师门,南山也不见得比昆吾派差多少。谁怕谁还很难说!”
“要是惹的我性起,等明年地仙后我就上京都去闹一场。我就不信这事还能没有个结果!”
“陈青墨,你说什么?你就这样看待我父亲的吗?喊打喊杀!这是你这为人子女能说得出口的吗?他再有不是,那也还是我父亲。不是你这晚辈可以指责的!无论怎么说,他还是你外父,这话你不能说出口!”相初葭直接就拂了面前的筷子,冲着陈青墨喊了起来。
“外父?那也要看怎么样的外父。初葭你要是再回北国。夫妻分居两地十年八年的,我们还能算是夫妻吗?如果你不是我的妻,他算哪门子的外父?他这都要抢我的妻子了,我还用得着和他客气?没直接拿剑斩了就算我很明事理,也还顾着你的情面了!”
陈青墨见相初葭生了气,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气势便弱了几分。不过还是气鼓鼓的冲着相初葭说道:“不管怎么说,这事没得商量。能过则过,不能过不如早些散了。”
“这日子就不是人过的!我是说错话了,但是初葭你也要自己想想,我是不是真不讲理,还是你要求太过分。”
说到这里,陈青墨收了碗筷去刷洗。临走时说道:“你好好想想,如果你觉得还是要回去,你就和我说,明天我就送你下山。我不拦着你,再留都要留出仇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