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装傻也会更幸福吧!
“我昏迷的时候他并没有半点激动,他虽然要太医位尽力救我,可是我感觉不到当日他对你的那种紧张。原来,对他来说,我是生是活已经不重要了,他更担心的是我死了,你要蒙上不白之冤,哈哈,你的冤枉比我的死更重要了,哈哈……”香染疯狂的大笑,笑声一声比一声更叫人难过。
“别这样了?”韦晴轻叹,却是无力劝说。
“我很难过,我真的很难过,若是这样,当日为什么要接我回来?我真的不该回来,若能一直记得他爱着我的事,那么我至少能活得好好的。现在,我没有活下去的能力了,我觉得,活着比死更难受。”她低低的抽泣,泪水沾湿了那张锦被。
韦晴无声的看着,自感无力安抚。
女人被爱所伤,真的比死还要难受。
太重情了,这只会让自己更痛苦。
她不知道,若换邢睿这样对她,她是不是就能比香染潇洒得多呢?
“你好好的休息吧!那些对你下毒的人,我会为你查个明白,给你一个交代。”这是她唯一能给的承诺。
“不重要了,不重要了……”
“香染,我觉得你是一个好人,就是爱得太深而太执着了,这一次你自己下毒而想设计我的事就算了,当没有发生过。你好好的休息,不要想太多了。”想了想,韦晴作了个决定。
事情不能完全怪香染一人的,人都有错,有时候不是完全不值得原谅的。
也许是她曾受过爱人的苦,她不希望香染因为爱而走上处死的绝路。
“你放过我?”香染握住了要走的韦晴的手,不解的瞪眼看她。
“我放过你,是因为我希望你还有机会重来一次,人总有错,最重要能回头,不然死了,就真的没有回头的机会了。”韦晴失神的道。
她变了,竟然变得这般的善良。
想当日,蓝嫣对她的设计,她可是还击得毫不留情。
“你若给我机会,可答应我一件事?”香染的手不肯放开,失神的双眸对上韦晴的眼,问。
“什么事?”注视着那只手,韦晴低声反问。
“我想离开这里了,可以吗?”想了许久,香染如释重担的笑道,笑容是那么的难看。
原来,真有比哭更难看的笑。
韦晴震惊的看她,不太懂得为何:“为什么?”
“他说过了,他无法碰我,既然这样,留在这里也没有用,不是吗?我不想天天面对着心爱的男人,然后看着他如何去爱别的女人。若可以,我宁愿我不跟他一起,看不见,听不到,也许我能活得更好。”香染细声说,说得断断续续的,如失了魂,落了魄。
听着那熟悉的说话,韦晴蹲下身子,无力的苦笑。
曾经,她就是这样想,才会决心要装死离开邢睿的,她就是想着若跟他活在一起这么不快,那离开也许会活得更好,所以当日她走得潇潇洒洒,既然是自私的表现。
今日,香染说着同样的话,她很明白这里面的苦涩。
当你很爱一个男人,然后要决心离去他的时候,那是因为失望已到了顶端,到了不能再对他抱希望的一刻,那种苦涩是言语不能表达的。
她亲身的试过,所以她明白香染的决心。
“你要明白,这一走,永远都不可以回来了。”贴近香染,看着她红肿的眼,韦晴温柔的道明。
“我不回来了,若能离开,我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眨着大眼,韦晴笑开了。
同样的话,她也说过。
“好吧!我会给你安排,但你真能走得安心吗?”
“能,我没有倦恋了。”
“那好吧!你好好的休息,一切等你的病情稳定了,我再把你送出宫去。”韦晴从床边站起,转身而去。
这一次,她觉得自己真的变成熟了。
“晴儿?你没事?”当她步出香染寝室的时候,邢睿急急的上前,担忧的追问。
“皇上,吐血的人是香染而不是晴儿,你就一点都不心疼那个女人吗?她曾经是你那么爱着的一个人。”韦晴无力的摇头,不满的翻眼。
有时候男人太无情也会让人担心。
“晴儿,若我说,我对她已经一点感情也没有,你真的不相信了?”邢睿也无奈的翻眼,手却是紧紧的抱着韦晴。
“相信,就是因为这样,才会闹出这样的一场闹剧来。”韦晴沉声道,转身看向一旁还是站着的崔唯:“谢谢你走这一趟。”
“没事,刚才皇上说要让我在这里担任太医院院士,若不是皇后娘娘大度,皇上也不会让一个死囚变成大官。”崔唯笑容可掬的道,变回当日那个多话的大胡子。
“皇上让你留在太医院?”倒是韦晴吓了一跳,想不到邢睿会这么做。
“崔唯的医术这么高,流在外面是浪费了。”邢睿闷声说,算是解释。
“这也好,知人善用才是一个好帝王。”
“晴儿,你跟香染谈成怎样?她做出这样的事,你打算如何处置她?”邢睿不理这小女人的赞赏,皱着眉追问。
他知道香染这个是爱情至上,可是想不到她的心计也会这么重的。
“皇上,香染说,当日真的有人对她下毒,而她发现,才把毒换了。所以晴儿想查个明白,把那个真正下毒的人揪出来,之于香染要如何定罪,晴儿想先把这事压下去,等到一切水落石出才作决定。”韦晴拉着邢睿向外走,以眼神示意羽儿可以先送崔唯离宫了。
“这是什么意思?”邢睿被拉着走,手紧紧的抱着韦晴的腰。
“皇上还不明白吗?是有人误会了皇上真的宠幸香染,才会想要对她下毒,然后嫁祸于晴儿。这样一来,她们算是一石二鸟了。可以毒死香染,也可以陷害晴儿。所以,现在这人一定要揪出来,才能还后宫一个清净,皇上意下如何?”
“你相信香染的狡辩?”邢睿疑惑的拢起眉。
“晴儿相信,因为香染眼中的悲痛是假不了的,她是真的受伤了,她已经决定要离开后宫,想要从皇上的世界消失。现在她说的每一名话都是真的,我相信她。”
“这么说,你都已经知道对香染下毒而想嫁祸于你的人是谁了?”
“皇上以为,晴儿要如何处理呢?”韦晴轻笑,干脆占了他的怀抱,娇柔声问。
她心里已有处理的办法,可是她总要经邢睿的同意才行事。
凝霜,这大仇,终于要报了。
“晴儿是一国之母,后宫是晴儿管治的,这事就由你来处理吧!”邢睿重重的在她唇上一亲,给她权力。
“这话是皇上说的,到时候可不要怪晴儿霸占了皇上的后宫。”韦晴轻笑,撒娇道。
“朕的心都被晴儿霸占了,这区区后宫,算不了什么。”干脆紧紧的抱着人儿,邢睿狠狠的吻着她的唇,用力的吮咬着。
“唔,唔,嗯!”韦晴还想说话,可是嘴巴却被封住了,只能发出吱吱唔唔的叫声。
其实,她的心情并没有回复平静,香染的泪,香染的苦一下一下的撞击着她的心,如无形的刀。
她也怕,怕有一天邢睿对她的爱也会像对香染一般,因为另一段情的产生而消失无踪。
她想,若同样的事发生在她的身上,她也会如香染一样,痛着着那些背叛及冷落她的人。
所以,她更心痛香染的苦。
若离去真能平复香染的苦,那么她希望自己真能为那个一生都为了爱而执着的女人做点什么。
也许香染也能像当日的她一样,因为离开而让心灵得到宁静及遏息。
“晴儿,我们回永乐宫去。”邢睿终于肯松开她了,坏坏的笑。
很显然,他并不知道香染的苦是怎样的。
男人,永远都不懂得女人的苦。
不悦的瞪他一眼,韦晴冷哼:“你就会想着做那些事,色男人。”
“色?你以为我想做什么事?我不过是想跟你去看一看乐乐,我已经有两天没有见到他了。以我看来,最色的人是你,净会想着那些事。”邢睿很认真的道,端着一张严肃的脸。
韦晴冷眼瞪着他,无力的在心底翻着白眼,好心的不去反驳他的话。
“是,不知道是谁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