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说了,让你少几次,段唯越想越委屈,赌气似地侧过头不让傅度秋亲自己,好疼
  其实要说准确点,是一种无法用语言描述的酸软,让他浑身都使不上来什么劲儿。段唯从小到大到处打架,比这还疼的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但他就是忍不住地想哭,忍不住想让傅度秋把自己紧紧抱在怀里。
  而傅度秋听到他几乎是甜腻的声音,心里微微一动,竟然在这个时候生出一些不合时宜地想法来。他皱起眉头,想着怀里的人昨晚的样子,明明没有发情期的加持,却让他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掠夺。
  他点点头,顺着段唯的话说:我的错,下次不会了,好不好?
  你现在这么听话,听到对方认错的话语,段唯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昨天我叫你停怎么不听?
  而傅度秋当然不会说自己根本停不下来,于是哄着说:对不起,对不起
  段唯一边哽咽,一边闻着傅度秋身上好闻的信息素味道。一夜纠缠下,对方身上的白松香已经沾染上了自己的橙子味,闻上去像是生长在八月潮气中的松木,有一种无法言喻的香味。
  嗅着这样的味道,他的气消了一半,剩下的只有对傅度秋浓浓的依恋,他像是小奶猫一样在傅度秋的怀里用力地蹭了蹭,随后闷声闷气地命令:抱紧点。
  好好好。傅度秋笑了笑,收紧了力度。
  随着高考不断接近,毕业季的离愁别绪也渐渐从学校里蔓延开。仅仅半天的时间,段唯就收到了各种各样的明信片和同学录,要求他全部填完。
  同学录上的详尽程度让段唯一度认为自己是在写人口调查,他填一个空一个,等到最后一张上面写着你最喜欢的人时,他顿了顿,随后工工整整地将傅度秋的名字写在了上面。
  在一旁碰巧看到了全程的彭炎忍不住啧啧两声。
  骚还是他段哥骚。
  大家把校服穿上啊,老覃此时突然走进教室里拍了拍手,拍毕业照快轮到我们班了。
  话音落了,班上的同学们皆是走到自己位置上穿戴好校服。段唯的短袖外穿了一件外套,要是把校服直接套在外面会有点热,于是他抬手将外套给脱了下来。
  短袖的领口有些大,在他低头往桌子里掏校服的时候,彭炎突然在前面说:段哥段哥段哥!
  干什么?段唯莫名其妙地拿着衣服站起身,就看见彭炎指着自己的脖子。于是他后知后觉地抚上自己的脖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的眼睛瞪地越来越大。
  那里有,傅度秋留下的吻痕
  他连忙把外套穿在身上,将拉链拉到最上端,表面上从容不迫,但红透了的耳根已经暴露了这一切。彭炎的笑容逐渐猥琐,刚想说点什么,就看见傅度秋从门口走了进来。
  保命至上,彭炎连忙转过身去。
  临近夏天,太阳就越来越充足。香樟与香樟在校园内交错着,首尾连接地覆盖了整个校园,一抬头,就能够看见广袤无边的天空,以及穿过指缝落在脸上的阳光。
  段唯走到操场的时候,排在他们前面的班级还没有拍完,于是他们几个站在一边聊天。
  彭炎似乎对刚刚自己的发现格外兴奋,但碍于傅度秋就在旁边,也不好说什么,于是只能憋着。
  而段唯则心情很好,这段时间以来为了提升成绩,他每天都在写题目,能够出来晒晒太阳也是一种享受。
  就这样坐了一会儿,站在一边的老覃喊了八班的同学们一声,众人连忙走向台阶,按照高矮顺序依次排列。虽然没有串通,但八班的同学们皆是一致地挤来挤去,等到段唯转过头的时候,就发现傅度秋站在了旁边。
  和他捂得严严实实的不同,傅度秋身上简单地穿了一件夏季校服,因为在每次亲热的时候,段唯都一动不动地任由他摆布,所以他的脖颈处光滑一片,什么也没有。
  见状段唯想起来自己脖子处的吻痕,下意识皱起眉头。
  早知道他也给傅度秋来点东西了
  他一边想一边有些莫名其妙地生气,想往旁边挪,却发现四周的队伍已经成了型,于是他拍了拍身后的人,想和对方换位置。
  在交谈的时候,傅度秋听到了他在说什么,于是拽过对方的胳膊,低声问道:换位置干什么?
  我脖子上的痕迹太重了,段唯干巴巴地说:和你站一起,怕影响你的清誉。
  话音落了,傅度秋不禁笑出了声,就因为这个呢?
  见他不说话,傅度秋看了一眼身后的几个装作什么都看不到听不到的同学,随后慢慢靠近段唯的耳际,轻声说:下次随便你怎么亲,我绝对乖乖不动,好不好?
  段唯一时分不清这是对谁的惩罚。
  看着对方此时流氓般的调笑,段唯下意识想走,刚一动身就听见站在正对面的摄影师说:第三排的那个男生不要动,开始照相了!
  闻言前排后排的同学们全部都朝着段唯的位置看过来,见状傅度秋又将段唯拉得近一点,伸手安抚性的捏了捏段唯的手指。
  一来二去,段唯终于站着不动了。
  因为后面拍摄照片的班级还有很多,所以毕业照没过多久就拍完了,现在离下午放学还有半个多小时,老覃觉得将他们赶回教室也收不了心,于是便让八班的同学们自由活动。
  来!许佳念今天刚好带了摄像机,于是她举着给几个同学拍了照片之后,对着段唯几个人挥挥手说:我们来拍照吧?
  刚刚的合照拍得太快,段唯还觉得自己连表情都没摆好就拍进去了,见状挑起眉头对彭炎说:小炎子,养儿千日,用儿媳一时,把你女朋友借给我,不过分吧?
  段哥你这就有点不厚道了啊!彭炎刚说完,瞟了旁边的傅度秋一眼,贼兮兮地说,一个人照多没意思,让学霸和你一起!
  说完就将段唯推到了傅度秋旁边,笑得十分猥琐的说:这以后要是结婚了翻出来,是一段多好的回忆啊!我来给你们照!
  他拿过许佳念的照相机,按了一下后对旁边的人说:诶媳妇儿这咋弄啊?
  就在他研究摄像机的时候,段唯站在傅度秋的右边,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期待。为了掩盖自己的情绪,段唯没话找话地对傅度秋说:这好像是我俩第一次合照?
  不是,傅度秋却是反应很快地回答说:之前你生日的时候,是第一次。
  话音落了,段唯想起来之前生日在餐馆里的那次合影,最终还被他贴在了情侣区域,于是点了点头,啊对,差点忘了。
  随后,他意识到这些小事都被傅度秋牢牢记着,心里不禁泛起一阵暖。
  那次,谁知,傅度秋继续说道:你把照片贴在了哪里?
  段唯:???
  他呆了几秒,显然怎么都没想到这件事还有后续,愣了愣之后没有反应过来,良久之后有些惊讶地说:你看见了?
  嗯,傅度秋点了点头,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他其实并不是故意看到的,当时段唯在里面逗留了很久,而彭炎一直在旁边催促,于是傅度秋就准备进房间看看段唯在做什么。
  谁知他刚打开了一条缝隙,就看见房间里的段唯将照片贴在了情侣区。
  明白了这一切之后,段唯表示目瞪口呆,好家伙,原来你一直蹲在那儿暗中观察?
  光线落在傅度秋的侧脸上,他笑了笑,不置可否。虽然他是无意看见的,但也并不准备给自己辩解。
  所以你那时候就知道我喜欢你了,段唯这个时候已经顾不上害羞,指着傅度秋说:你那天晚上就等着我跟你表白呢?
  小丑竟是他自己??
  话音落了,刚刚还不断默认的傅度秋却是摇摇头,带着几分认真地说:我没有故意等着你给我表白。
  看着他气鼓鼓的表情,傅度秋的眼神变得越发柔软,温柔越来越盛,拽着段唯的手说:如果你那天不说,那我就再表白一次。
  话音落了,段唯原本有些气恼的表情愣了愣,随后终于泛起一丝笑意。
  其实他本来也没有多生气,仔细想来,谁表白对于现在来说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现在在一起,就足够了。
  想到这里,他抬眼看着傅度秋,别别扭扭的说:行吧,勉强过关。
  过了这么长时间,彭炎终于在许佳念那里摸清了摄像机怎么用。他举着炮筒般大小的机器,对着段唯和傅度秋说:来来来,摆个造型!
  闻言段唯站直了些,这一次拍合照,他和段唯却是已经是完全不同的关系,但当面对镜头的时候,他还是有些紧张。
  于是站在左边的傅度秋轻轻抬手,将右手搭在了段唯的肩膀上。
  若有若无的信息素味道缠绕在段唯的鼻尖,他放松了些许,将半边身子倚靠在对方身上,对着镜头慢慢绽开微笑。
  晚霞此时落在天边,天空有一半变成了粉紫色,流动的香樟在落日的映衬下此起彼伏,延伸到看不见的地方。
  微微暗下的天光,将两个人蒙上一层温柔的滤镜。
  彭炎一只眼睛盯着取景器,大声喊着:
  3
  2
  1
  咔嚓,
  画面在此刻定格。
  作者有话要说: 标题是郭顶的《我们俩》!
  祝大家都能和喜欢的人合照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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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7章
  时间悄然过隙,转眼间便迎来了高考。在考前几天,一中带着所有高三考生参观了考场,参观完之后便给学生们放了假。
  于是看完考场后的下午,八班组织了一场毕业茶话会。
  这也许是大家最后一次整整齐齐地坐在教室里,所以即使规模并不大,同学们也十分重视。班长用最后的班费买了零食饮料,还买了气球准备装饰教室,众人将桌椅移到两旁围成一圈,留下了最中央的位置。
  诶,左边一点左边一点。
  一个女生抬起手指了指窗户,而她前面站在桌子上的男生拿着窗纸闻言往左边挪了挪,再三确定好位置后将纸贴在窗户上。
  我说我们教室是不是布置得太寒碜了,一个Alpha说:要不我出资,给我们班整个闪亮点的东西贴着?
  一旁的Ba也附和道:我也觉得,你瞧瞧这个窗纸,上面的字还是毛笔写的,看上去一点都不朝气!
  这是老覃写的。
  哦,那没事了。
  彭炎将最后一个椅子搬到指定的位置,随后擦了擦脸上的汗,对旁边的人说:段哥,我听说这次茶话会还要上台表演节目,你准备了吗?
  我从小到大就没参加过此类活动,段唯鼓着腮帮子,将气球吹得刚好大小合适,放在一边说,你觉得我准备了吗?
  也是,闻言彭炎觉得对方说的有道理,毕竟他段哥是有名的歌舞双废,也不指望他能为这次活动出一份力。
  把一大堆气球吹好之后,段唯起身站在桌子上,拿着气球准备贴在天花板上,然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没有胶带。
  按照学校的尿性,他也根本不能在这金贵的水泥墙上留下胶带的痕迹,于是他想了一会儿,对着走廊上大声喊道:傅度秋!
  此时傅度秋正站在外面和几个同学说话,闻言连忙往教室里看去,视线相对的一霎那他的眉头皱了皱,随后礼貌地和他们道了别。
  他三两步走进教室里,手掌按着段唯脚下的桌子防止它摇晃,抬头对对方说:怎么站到桌上去了?
  贴气球啊。段唯理所当然地说。
  傅度秋一只手稳稳地扶住桌面,另一手伸向段唯,语气关切地说:下来,我给你贴,太危险了。
  话音落了,段唯心里泛起一阵暖,摇摇头笑着说:没事,一点都不高,你帮我掌着就好。
  对方笑得眉眼弯弯,让傅度秋也不禁愣了愣,随后有些纵容地说:那你小心一点。
  嗯,段唯点点头,像是想起什么,意有所指地说: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什么
  话还没说完,站在桌子上的段唯突然弯身,拿着气球在傅度秋的头发上突然蹭了蹭。傅度秋下意识想躲开,但怕他摔下来,于是干脆站着让段唯揉乱了自己的头发。
  蹭了一会儿后,段唯停止了手里的动作,抬起手拿着气球慢慢靠近墙壁。静电作用下,气球牢牢地贴在了墙壁上。
  这类似于恶作剧的方法让段唯笑了笑,低下头朝着傅度秋看去。对方一丝不苟的头发被他弄得有些微乱,软趴趴地搭在额头上,看上去比平时多了几分随意和温柔。
  傅度秋同学即使头发乱了也好看,段唯真情实感的说:干脆这一堆气球都蹭你的头发吧,给你做个造型。
  行,我不躲,闻言傅度秋笑了笑,一双眸子里是能够溢出来的温柔,段唯同学小心一点就行。
  两个人一个站在高处,一个站在平地上,皆是相视一笑。
  一旁被当作空气的同学们浑身都忍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等到接近黄昏的时候,场地终于装饰好了,一行人先去吃了晚饭,随后一起回到了教室。
  刚跨进教室门,众人就看见一直以来穿着古板严肃的老覃身上穿了一件难得鲜艳的红色T恤,笑着站在讲台上。
  芜湖!一个男生吹了一声口哨,老覃帅啊
  啊啊啊啊啊啊覃老师我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