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我很想把盛凌拥揽在怀中,轻抚着她的秀发。
没有任何邪念地,安慰她。
“别怕。”我有意地靠近了她一些,说道:“有些事情,只需要尽力做到问心无愧就可以了,我相信大家会理解你的。”
盛凌缓缓地摇了摇头,任由眼睛中的泪水,湿了脸颊:“听着,我绝不会做一个背信弃义的人。既然答应了你们,我就要负责到底。我爸这边,我会想办法。”
我尝试用一句幽默,来打破这种伤感的氛围:“大不了,咱们再去一趟海南呗。”
但话一出口,才意识到,这或许不是幽默,这是往盛凌伤口上撕盐。
盛凌一直沉默着,我接着说道:“你要看到,我们已经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不是吗?现在你爸已经跟政府达成了一致,接手了幸福佳园。虽然为了商业利益,他一直在拖延工期。但是政府那边不会坐视不管的,在关键的时候,政府会给你爸施加压力。我相信,我们的房子,早晚有一天,能住上。”
“别安慰我了。”盛凌苦笑说道:“我觉得我这个总经理,就像是一个空壳。唉,本以为我努把力,就能让幸福佳园恢复重建。可是不管我做出了多少努力,现在看来,却都是无用功。幸福佳园的重建方案,被我改了几十次了。还有你们的物业,配套设施什么的,我都已经考虑的很成熟了。可是呢,这些现在根本用不上啊。你知道吗军鑫,我现在比你们还要急,还要痛苦。”
我点了点头:“我能理解,能理解。但你做的这些,迟早会用上的,相信我。”
盛凌伸手揩了揩眼睛中的湿润,调整了一下情绪,说道:“你看我俩大半夜的,在这里倾诉衷肠的,多瘆人啊,走啦,孬蛋哥得等急了。”
十几分钟后,县城里面,我记起了孬蛋的重托,于是提醒盛凌,找一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超市,给孬蛋那厮捎两包方便面过去。
然而,我们逛了好几条街,商店和超市全部已经关门歇业。
盛凌提出可以去那种无人售货机看看,兴许就有方便面和火腿肠卖。
我同意,我记得在海南的时候,到处有这种无人售货投币机,很方便,可以购买大部分的生活用品。更关键的是,这种往往都是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
但实际上,我们高估了齐平县的发展水平。转了一大圈儿后,除了路边有两个售卖成人用品的无人机外,再无其他。
我们羞答答地互视了一眼,一起为孬蛋的肚皮,默哀。
“听着,我想起来了!”盛凌突然眉飞色舞地说道:“我车上还有几盒巧克力呢,不是也能填饱肚子吗?”
我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拨通孬蛋的手机号。
孬蛋在那边道:哥们儿,让你搞包方便面搞这么久,搞到了没有啊,我他妈都快饿昏过去了。
我直截了当地问了句:那什么……方便面没有,巧克力行不行?
孬蛋抨击道:咱不带这么耍人玩儿的,巧克力……那能当饭吃吗?甜的倒牙,哎哟哥们儿,我就不信了,这么大个县城,就真的搞不到一点吃的?
我苦笑道:真搞不到了,商店超市的,都关门了。这大半夜的,你让我去哪里弄吃的?哎对了,你病房里不是有水果吗,先垫巴垫巴,明天早上给你弄二十个茶鸡蛋,撑死你。
孬蛋道:水果啊全是水,不一会儿就消化了,还容易上厕所。
我禁不住骂道:你丫的怎么这么多毛病啊?别人住院也不跟你似的,要这要那的。反正我没办法给你搞到什么方便面,巧克力有,水果有,别的一概没有。
孬蛋道:巧克力你个头!哥们儿是男的,又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女孩儿,还吃什么巧克力……神经病啊你!
我扭头望了一眼盛凌,来了主意:这巧克力可是人家盛凌给带来的。
孬蛋声色有些变形:什么?你说什么?盛凌给买的?那行,那行。巧克力好吃呀,能解饿还能解馋,一天一盒巧克力,浑身健康有力气……
我想抽他的心都有了。
这丫的跟我学的有艺术天分了,还即兴做了一首虽然没什么文化含量,但很押韵的顺口溜。
挂断电话后,我冲盛凌说道:“孬蛋这厮真是太有才了,一开始说巧克力不解饿,不顶用,这不我一说是你买的,他马上就改口了,还做了一首诗。说什么‘一天一盒巧克力,浑身健身又有力气……盛凌,你的魅力,势不可挡。”
盛凌反问道:“这哪跟哪儿呀?这巧克力跟我的魅力,沾边儿吗?”
我强调道:“这巧克力要是我买的,孬蛋肯定会劈头盖脸骂我,可你买的就不一样了,立马成了好东西。关键是,人要是漂亮了,买的东西也有格调。”
“胡说些什么呀你。”盛凌苦笑了一声,说道:“行了,抓紧吧,把孬蛋哥饿坏了,咱们罪过就大了。”
我点了点头:“撑死他。”
医院,停车场停下车,我们直奔病房。
透过病房门的玻璃,我往里面瞧了一眼,孬蛋这厮正跟一个值班查房的女护士,聊的火热。
我和盛凌推门而入,孬蛋见盛凌也跟来了,立马像变了个人一样,冲那女护士阴沉着脸,批评道:“我说你这小护士,老往我这病房跑什么跑,大半夜的我正睡的香呢,让你给吵醒了……”
小护士一脸蒙圈,刚才还聊的热火朝天的,怎么突然间就来了个骤然翻脸?
只有我知道孬蛋这厮的心思,他是担心盛凌误会他调戏小护士,所以才欲盖弥彰,借此来掩饰自己的罪行。
盛凌亲手打开了巧克力包装,往孬蛋面前递去了一块:“来,吃吧。”
孬蛋嘿嘿一笑,受宠若惊地说道:“盛美女,你怎么又回来了呢,让你一晚上没睡觉,我这都有点儿不好意思了。隆重,太隆重了简直。我这简直有一种……反正吧,就是受人重视,受人照顾的感觉,真好。好极啦。”
这厮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我不失时机地骂了一句:“你丫的就是犯贱,自己住个院吧,闹的我和盛凌都不消停!”
“我这话糙理不糙!”孬蛋振振有词地道:“哥们儿咱别没良心,我这腿是为了谁断的?陪陪床就把你委屈的,真他妈不够哥们儿,还从小一块光屁股长大的呢。吁,没良心。”
但他将手伸到巧克力跟前时,并没接,反而是又撤了回去。
“那个……盛美女,我这手……嘿嘿没洗,不干净。”孬蛋咧开嘴笑着,露出一口烟熏的黄牙。
盛凌捏起巧克力,开玩笑地说了句‘我也没洗,你别嫌。’,然后俯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往他嘴里填。
孬蛋一边嚼着一边赞叹:“好吃好吃,香!”
我心里醋意翻滚着,不忍直视。我当然能听的出来,孬蛋所说的‘好吃’和‘香’,完全是两个概念。前者是用来形容巧克力的,后者却是用来形容盛凌的小手。
而在这种醋意的驱使下,我也不由得厚着脸皮,张着血盆大口凑到盛凌面前,说道:
“给我也来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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