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昨天那两个士兵可笑的样子,就非常解气,当黑衣军团赶到现场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两个人被倒吊着,脸上画着乌龟,上衣被剥掉。一看到黑衣军团,两个士兵好像看到了救星,不断的喊叫。
黑衣军团的首领慢慢的走到他们的身边,看了他们一眼,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们的头颅就掉了下来,顺着地板滚了一圈,在他们乱滚的头颅上,那双眼睛依然带着喜悦。只是一个手势,大队的黑衣军团就消失在尘土中,只留下两颗头颅。
其实我已经猜到了皇上的想法,如果说在皇宫大殿中,我还对他抱有幻想的话,那么此时此刻,我是一丝都不再有了。为了不让别人,就要毁灭,我知道这对于他来说,是理所应当,因为他是皇上,他必须守护自己的宝座和国家,但是对于我来说,太过残酷。
想到自己要过的逃命生涯,我就感到一阵焦虑,有一句话说得好,天下之大,莫非王土?
我现在就是一只没有目标的蚂蚁,随时可以被人踩死。我化装成了老太婆站在城墙上,看着不远处的小镇,这不是我居住过的小镇,我也庆幸当时为了装成丞相,学了化妆术,否则我必然是死定了。
我就那么站在城墙上,不知过了多久,感到自己的腿有些麻了,我才走下了城墙,走进了城里,果真城里的官兵都在大肆搜索。墙上也是到处贴着我的画像。我叹了一口气,好像把所有的抱怨都吐掉了。
“你们几个不知道我是谁吗,还敢搜我的身。”一声尖锐的大叫打断我的思路,我顺着声音看向城墙口出搜索的士兵正在对一位穿着华丽的大叔搜着身,这一看不好,此人正是王员外,他怎么到这了,看到旁边的砍柴大哥,我拉住他,问道:“哎哟,那个吵架的人是谁啊,穿的可真好。”
砍柴大哥眼里都是轻蔑,说道:“还能是谁,就是王县官。”看着背着厚厚柴火的男人,我突然明白过来,看来王员外是被贬到此处的,跟他还真是有缘,想起那次夜闯王员外的府邸,在我的逼问下说出了一些内幕,那时他的表情要有多惊恐就有多惊恐,后来被我一吓,竟然尿裤子了。我嘴角带着笑,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砍柴的大哥有些莫名的看着老妇人嘴角的笑意。
“今晚不得出门,官兵将要搜房,如有出者,立斩。”门外的敲锣大汉大声的说着,他的声音传遍每个街道,现在已经到了日落时分,马上就要天黑了,他们这是彻底清查吗,本是“天高物燥,小心火烛”的温馨提示,变成了催命符。
我有心头疼。我现在根本没有地方住,如果住在旅店,他们一定会有所察觉,那里应该是他们的重点查找地方。可是在这,我是举目无亲啊,就在这时,我灵光一闪,我怎么忘掉王员外了,他现在大小是个县官,躲在他的房子比较安全。
说完,我就快速的在屋顶上飞驰起来,准备进入他的官邸,不过就在这时,有一个人出现在我的后面,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是此刻最有可能出现的就是我的敌人,我没有回头,就在我快速的往前冲去,他也紧跟随后。
在一个阁楼后,我突然转身,挡在他的前面,“为什么跟着我?”他一身白衣,脸上也蒙着白色面纱,我看不清他的脸,也无法辨别他的身份。
听到我的问话,他笑了,声音很低沉,他没有说话,只是丢给我一个手绢。那个手绢我认识,是我当时给百鬼包扎用的手绢,在黑森林外。他是怎么得到的,看他的身形不像是百鬼,要是百鬼,哪怕他变装,我也是能认出来的。“我不管你是怎么得到这个手绢的,你现在拿着这个,是想干什么?”我完全看不懂他这是耍的什么把戏。
“堂堂凤女,被人追的到处跑。”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笑意,我有些尴尬,不过还是壮着声音,质问道:“我在问你是谁?”他没有回答,只是说道:“明日午时,在花溶洞见。”之后就没了踪影。
这样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每天都要猜忌,此人是敌是友,现在我能体会那些逃狱后又自首的人了,这样的日子真不安逸。我马不停蹄的躲进了王员外的家,准确的说是王县官的家。整晚我都在房梁上睡得,我想起了烨凛夜,我记得他也非常喜欢房梁上,这些房梁比较宽大,完全可以睡人,而且非常安静。
就这样我睡到了天明,我被外面嘈杂的脚步声惊醒,用听到房门一下被甩上,而发出的巨响。我低下头一看,是王员外的儿子,他怎么这么急忙的躲在这间房子里,不对,不是躲着,好像是找什么东西。他狂乱的翻着,我在房梁上看着,有些不解,他这是要找什么呢,就在这时,王员外打开了门,他看了一下外头没有人,才快速的关上了门,满脸的怒气看着他的儿子,“你是不是疯了,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害死我。”
他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最近迷上了大烟,不时地就要吸上几口,而今天又冲他要钱,他没有给,还狠狠的修理了一顿,谁知他就闯进他的书房来,要不是管家发现的早,他怕他被儿子害死了都不知道。、
“老头子,快把钱给我,否则我就揭发你。”烟瘾犯了的人,还管他是不是自己的亲爸呢,“畜生啊,不学无术也就罢了,现在还要威胁你老爸?”王员外的声调在最后几个字上有明显的上扬。他有时也会在想是不是自己的坏事做得太多,才会生出这样的祸害,但是转念一想,又不是自己的错,都怪自己的儿子不争气。
“威胁,老头子,我告诉你,你做的丑事,谁不知道啊,就是没有证据,我今天一定要找到证据。”他只是想通过这一招,让王员外给他钱,他需要钱,他需要纸醉金迷的生活,那种超脱于世外的仙境,他要不断的进入。
我在上面看着他俩争吵,后来我干脆就躺倒在横梁上,不再理会。真是狗咬狗一嘴毛。当我闭上眼睛养神的时候,就听到一声刺耳的尖叫,就看到丫鬟站在打开的门前,而一把刀子正中王员外的胸口,他的儿子还紧紧的握着那把刀子,王员外的眼睛圆睁着,从房梁上,甚至有些可怖。
我也有些吃惊,没有想到最后争吵会演变成死亡,片刻的惊愕后,我意识到,自己必须快点离开这里。如果事情闹到了,官府的人必然会来,那么也会引来黑衣军团,我快速的顺着房梁走上了房顶,快速的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在一个小道内,我从房顶上跳了下来,从空无一人的小道上,我又快速的进入了人流中,一切好像都没有被人发现了,我心中庆幸,还好没有引起黑衣军团的注意,以我现在的势力,我还不能和黑衣军团抗衡,毕竟那是那个腹黑男的精锐。
果真,不一会儿,大街上就骚动起来,一队黑衣人就直冲着王县长的官邸而去,我摸摸头,看来王员外的儿子这次是难逃一劫了。我拿着手中的账本憨憨的大笑,什么叫得来全不费功夫,我想就是我说的这样,
看这个样子,现在黑衣军团所有的注意力肯定会被这次杀人事件吸引,我应该趁机把这个账本公布,那么这个小镇也就不太平了,一直以来都是那个腹黑男给我制造问题,这次也是我给他制造问题的时候了,我粗略的一翻,发现有很多高官都是上面的常客,所以说王员外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他以为这样就可以留下证据,牵制那些人,可是谁知白白丧了命,还留下自己犯罪的证据。
在铁的证据面前再多的狡辩都是徒劳的。关键是通过什么样的手段,能够既不暴露自己,同时还能很好的公开这本账本。一时之间,我也想不出方法来。
突然一只飞镖直冲我的面颊而来,我侧过身,勉强避过,两根手指很险的夹住了飞镖。
我顺着飞镖飞过来的方向,发现站在树梢上的白衣男子,是晚上见到的蒙面男子,他到底是谁,看了半响,他微笑的离开,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从他眼底所显现的就是这个意思,我看着飞镖,上面既然写着纳溪谷,对了,我怎么把这个忘掉了,纳溪谷还是我的地盘呢,虽然那个地方没有多少面积,也没有多少地方,但毕竟也是一个容身之地,虽说不能长久躲藏,但是躲避一时,也是可以的。
他这是给我提示吗,还是有别的意思,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先去纳溪谷,之后在想办法公开这本帐本。主要的兵力都被吸引到王员外的府邸了,守门的人寥寥无几,我的易容术很好的做了伪装,由于主要兵力已经不再,守门的人也已无心守门,我也没有经过多少盘问,就快速的穿过了城门,路上我买了一匹马,就快速的往纳溪谷驶去,一路上虽有很多关卡,但是我不断的易容,也许今天我是一位高挑的男性大侠,明天也许我就成为了花枝招展的俏女人。
就当我快要逼近纳溪谷的时候,由于身上的水壶已经没水了,我下了马匹,走进一家农舍,想要接点水喝,就在这时,我听见了农舍里面的对话,“儿子,这次的任务很重要吗,你都两天没睡了。”
苍老的声音无疑不透露着心疼,她就这一个儿子,要不是为了养家糊口,谁会当那守门的护卫啊,“娘,你是不知道啊,这次抓捕的是个女人,听说会易容术呢,现在我们查人不能只看性别了,还要看身高和体型。”
我心里暗骂,这个混蛋脑子反应的就是快,他这是发现了我会易容了,当时混入宰相府,给他通报过,虽没有提及我易容的事情,但是凭他的智商,想想也是知道我易容进入宰相府的,现在他是明白过来了,我的安危就受到威胁了,想起这个易容术还是凛夜教我的,我就有些唏嘘,也不知道他们俩最近怎么样了,也没有个音信。因为此,我也没有打上水,就快速的想要穿过关卡,但还是被守城的人拦了下来,说是所有的过城门的人,都要等人来验证之后,才可放行。
我们这些人就只能选择旁边的驿站住下,不休多时,就听到外边想起的阵阵马蹄声,看来是黑衣军团的人,他们等的就是黑衣军团,我早该想到的,要是我今天不能躲过此劫,也算是我的命了,怪不得别人。
我们这一群人只能听着命令,并排站在黑衣人的面前,他一个个扫视我们,眼神锐利的让人害怕,有些经受不住的,直接两腿发软倒在地上,其实我可以理解,他的眼神有多少可怕,毕竟是杀人无数的人。他看到有人摔倒在地,就给手下使了一个眼色,只见手下快速的就把此人拉下去了。
快了,快到我了,我的心脏就如一面小鼓,不停的敲到,心脏砰砰的乱跳。我甚至产生了想闭上眼睛的想法,这就是为什么当危险来临的时候,人们都想闭眼的原因,因为害怕,所以想逃避。我强睁着眼睛,很自然的面对将要发生的事情,我现在能为自己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自然。
快到我了,还有一个,我甚至感到了黑衣首领的冰冷气息,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外面的马匹突然受了惊,到处逃窜,大家也是抱头到处躲避,时间来了,我现在要不要趁乱逃走,可是我在一想,如果我逃走了,那么黑衣人甚至不需要辨别就知道是我了。
目标太大了,也太明显了,我该做什么,现在只有等待,突然,打斗声又传入我的耳朵,我抬头一看,就看到不远处有个白衣人在和黑衣军团的人打斗,看来刚才的马匹受惊也是他所为,他这是在帮我,我有些不可置信。突然我想起了那个约定,是的,就是那个花溶洞再见的约定,由于事情发生的突然,很多事情出乎我的意料,我完全忘记了,明日午时,花溶洞见的约定。
他当时是想跟我说什么,是想跟我表明自己的身份,我此时有些懊恼自己的记性,要是当时我能准时赴约,说不定我就能知道他的身份了,不过现在想已经有些晚了。白衣人在我想事的时刻,已经靠近了我,之后一把抓住我的衣领,带我翻身上马,快速的逃离了黑衣人,我看着渐渐远去的黑衣人,有些感叹的抓着他的腰,“到底是为什么?”他却大声的问道:“什么?”
是吗,马匹飞快的行驶,什么声音都听不到,只有风声。黑衣军团没有追来,这是我没有想到的。我几次回过头都没有看到他们的身影,他们这是在干什么,不会还有什么阴谋等着我吧。
天空一声炸响,一束美丽的烟花在蔚蓝的天空上炸开,绚丽异常,只听到他悄声的说道:“糟糕。”
虽说只是细微的声音,但是我却听得真切,因为顺风的原因。果不其然,在我们不远处,有成对的人马正面跟我们对峙,此时的情景对我们非常不利,今天真是在劫难逃啊,对面的弓箭手跟我们只有百米的距离,我看到在阳关照射下闪闪发亮的箭头,我甚至有些怀疑以那个腹黑男的个性,他会不会在箭上淬了毒。
一只只箭头都指向了我们,我在他的身后,感到阵阵的凉意,如果箭飞了过来,对他来说是致命的,而我在他的身后,生存的几率要大很多,粗略的一估计,我就知道这是没有胜算的战斗。
他向后倚靠,对我轻轻的说道:“我正面攻击,我背后包抄,别告诉我你不行,我的命就在你的手上了。”
当他说前两句的时候,我就想对他说我不行的,结果他像是早知道我会说似的,早早的劫了我的退路。
此时我说是,也不是,我说不是,也不是。他***,真像是绕口令。我也只能点点头了,毕竟别人是来救我的,我要是都豁不出去,那叫别人情何以堪。
他像是知道我所想,对我大声的说:“放心吧,死不了,就凭他们取不了咱俩的命。”他的这句话无形中给我莫大的勇气,哪怕是砍头,在临行前也有人给你壮行,就是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