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在楼下的屋子?楼下的线路被破坏,似乎支持了我这种猜测!
至少,人质不在二楼上,这点我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
但我不是没分析过,劫匪要在楼下关押人质的危险性,也就是说,把人质关押在楼下,劫匪得担忧暴露的可能性!尤其是我儿子,他那么小,又见不到他爸他妈,常常哭闹是肯定的了!
劫匪会把人质关押在楼下吗?我认为不可能……
突然我心中一跳,难道劫匪把人质关在那里的……
这念头一冒出来,我心跳开始加速,我意识到这种可能性最大!我理应一开始就想到这一点了!
“喂!”铁锤突然冲我和杜峰喊了一嗓子,“你们走不走啊!不让我们睡觉啊!”
这个四十多岁的男子显然就是四爷没错了,他丢给铁锤一个眼神,铁锤立马就冲我们吼起来。他们这是在赶我们了!
杜峰把目光投向我,似乎在询问我怎么办?
“走吧!表哥!”我笑笑道,“我们深更半夜打扰人家休息,真是对不住他们!”
四爷故作客气地笑看着我们道:“没事没事!如果不是太晚,我还真想留你们多坐一会儿,我年轻时候也爱打猎,打猎是一件很有乐趣的事情!”
“是啊是啊!”我摸着鼻子笑笑道,“有机会我们还会来这里的!”
“欢迎欢迎!”四爷道。
“走吧!表哥!”我拉了一下杜峰,“我们该上山了!”
我看杜峰站在那里不动,我怕他突然控制不住自己,毕竟我们师徒联手,要制服眼前这俩人并不是难事!
但问题是人质还没找到,我们不能轻举妄动!
第三名劫匪在哪里?很显然,他跟人质在一个地方!
四爷送我们下楼,说是送,其实不过是看着我们!
因为我知道人质十有八九就关在那里,他是怕我们下楼的时候误闯入人质的关押地!
下楼的时候,我看似漫不经心地说笑,事实上我的眼睛飞快地扫动,几乎没放过任何一处我能看见的地方。
最后我的眼睛定在了楼梯拐角处堆放的那一堆柴火处!
没错!应该就是那里了!
杜峰跟我保持了高度的默契感,他的眼睛很快也锁定了我目光定住的地方。我想他一定猜到了我心里的想法!
“大叔!你们家还烧柴啊?”我故作不经意地一笑。
四爷大概没想到我会突然这么问,“啊”了一声道:“是、是啊!烧柴火环保!哈哈!环保!”
环保你大爷!
我突然蹲下,装作系鞋带,半扭头看向后方,发现那铁锤并没有跟上来……
我的心不由跳得更快了!我吁出一口气,强行按耐住急骤的心跳!
当我喜好携带起身时,正好对上杜峰那双眼睛。
彼此的目光一交错,我内心主意已定!
“大叔!”我伸手朝右边一个暗处一指,笑笑道,“这位是你家的什么人?”
四爷又啊了一声:“哪里……”
在他掉头看向我手指处时,杜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箭步窜将上来,手起手落,一掌砍在了四爷的后脑勺处……
一声闷响的同时,那四爷缓缓回转身,瞪大眼珠瞪着杜峰,突然他整个身体像是突然被抽去了筋骨,迅速往下坠落……
我赶紧上前搀住了他,以免他扑倒在地上,引起楼上铁锤的注意……
但紧接着哐当一声,还是把我和杜峰吓了一跳,我和杜峰低头看过去,只见四爷的手从兜里滑落出来,掉在地面上是一把明晃晃的钢刀!
楼上的铁锤好像已经听见了声响,楼梯上传来疾步的声音,由远及近。
我回头朝楼梯上看去,又扭回头朝杜峰使了个眼色。杜峰点头,赶紧把四爷拖到墙后头的黑暗中,然后走回来一屁股墩在地上。
“嗳!你这多大岁数了,走个路还摔一屁股墩儿!”我低头看着杜峰,挤兑他道。
我感觉铁锤已经出现在我们身后了。
“我哥呢?”铁锤拎把猎枪站在楼梯上冲我们道,“刚才什么声音!”
“你都看见了啰!”我回转身笑看着他道,“你们家楼下也没个灯,不熟悉地形的人很容易绊倒……”
“我特么是问你,我哥呢?”铁锤冲我们凶神恶煞道。
“你哥,”我抬手摸了下鼻子,“说出去撒泡尿,好像在外头……”
那铁锤端起猎枪指着我们,快步逼近:“走!出去!”
他显然有所怀疑,或者他知道四爷不会有出去撒尿的习惯吧?
我把杜峰拉起来,回头冲铁锤道:“哥们,小心点,别走火……”
“闭嘴!”铁锤端起猎枪瞄着我,呵斥道,“走!快点!”
我们仨现在所处的位置是,我和杜峰是在楼梯最下面的,铁锤是站在楼梯下三分之一处。
而四爷的是藏在楼梯边墙后面的,也就是说,只要铁锤一走到我和杜峰现在站的位置,他只要往墙后一探头,就能看见歪倒在黑暗中已经晕厥过去的四爷……
“特么老子给你们说话没听到?”铁锤再一次逼近,猎枪的枪口似已经抵住我的背脊了,“快滚!再不滚老子开枪打死你们!”
我双手上举,一脸讪笑:“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哥们……”
我朝杜峰丢了个眼色,杜峰道:“走就走!这么凶巴巴做什么!好歹我们也是客啊!”
铁锤直接用枪口照我背上一捅,呵斥道:“滚!特么给我滚……”
未等他话音落下,我一闪身,在他仓促扣动扳机时,我已把他的枪杆拨到了一边,只听“砰”的一声,枪响了。
而在对方扣动扳机的同时,我的左手已经死死攥住了枪杆,右手照对方鼻子上猛推了上去。这掌法有点像是铲土!这是一击必杀的杀招!不会把鼻骨直接推进对方的颅腔,但是那滋味儿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住,二般人也承受不住,只要是人,都承受不住!
铁锤应声倒地,从楼道上滚下来,我一脚踢在他脑袋上,他立马就晕死过去!
杜峰掏出手电筒,准备向外头打信号!
我一个箭步窜上去,冲他摇了摇头道:“慢着!我猜第三个劫匪在地下室,跟人质在一起!如果警察冲进来,那劫匪肯定狗急跳墙!”
杜峰点头,把手电筒照向墙角里的柴火垛……
我冲上去,一把掀来了柴火垛,两捆柴火垛被掀开后,露出了下面陈旧的木板。显然木板下面就是地下室的入口,因为这一楼地面是水泥,只有这块墙角处柴火堆下面的地面才是木板的。
我扭头看杜峰,杜峰也看我。
“小心!”杜峰沉声道,“下面那小子也许发觉了!”
我点了点头,试着找到木板的掀开处,似乎这块木板最初设计的形式就是从里头才能打开,外面根本没有上手的手把!
杜峰对我道:“找东西撬开!”
我们环顾左右,也没找到用来撬这道木板的工具,我抬头冲杜峰道:“你先把这两家伙捆起来,我上楼去找找!”
杜峰点头。我则转身上了二楼。
我也没找到还是的工具,似乎整个楼里也没有用来撬开那木板的工具。原因很简单,他们根本不需要撬开那道木板,肯定有着某种暗号约定,比如在木板上敲几下是自己人?
这样一想,我就跑下楼来。杜峰已经把那俩人捆了起来,那俩人似醒非醒,还迷糊着!
“没找到工具,”我冲杜峰道,“估计有什么暗号?我试试!”
说着我快步走到那道木板跟前,蹲下,试着伸出手在木板上敲了两下……
第二下的声响还没落下,只听砰的一声,我只感觉手臂一阵灼痛,然后我就看见了鲜血从我的右臂流溢出来……
我意识到我中枪了,低头看那木板,有一个子弹大小的孔径!
我刚疏忽了一点,我并不知道这帮劫匪约定的暗号是几声,是敲几下木板,我敲了两下,也许是错误的。也许地下室的那名劫匪已经意识到楼上出事了,所以直接开枪!
万幸的是,我还是有点警惕性的,没敢身体向前,只是伸出手臂去了。如果是我的身体在前面,那射穿的就不是我的手臂,而是我的身体!
杜峰赶紧跑上来,蹲下,伸手掀开我的外衣,扯出里头的白衬衫,再抽出刀子一划拉,然后顺势一扯,刺啦一声从我白衬衫上扯下来一长条,然后开始绑我的右手上臂!
我中枪的地方是右手小臂,他这样是想扎住我右臂的大动脉,防止我失血过多!
“怎么样?”杜峰一边绑一边问我道,“感觉伤到骨头没?”
“好像没有,”我摇摇头道,“子弹应该是从骨头边上擦过去的!”
扎住我的手臂后,杜峰看着我道:“楼下那犊子打算拼命了!”
“我妈、我儿和小云现在处境危险!”我道。心情很沉重!
地下室里的劫匪显然已经做出了拼命的准备,他肯定知道很难逃脱,他躲在地下室,插翅也难逃!除非地下室有另外一个出口!但如果地下室有别的出口,那犊子早就逃之夭夭了!
怎么办?劫匪狗急跳墙,人质很危险!
我沉吟两秒钟后,抬头看着杜峰道:“我下去看看!”
“不!”他伸手拽住我,“我下去!你受伤了!”
“太危险!”我推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