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高寿活着走出监狱,也是风烛残年了,他出去也是等死!
对他而言,与其判他有期徒刑,不如判死刑,一了百了,免得痛苦!
但铁锤不一样,铁锤还年轻,他身上所背负的罪恶也比四爷少,就算他判个二十年,出来也就是五十岁左右,五十岁出来还有个晚年可度。再说他犯下的罪行顶多十五年,况且在狱中好好改造,痛改前非的话,还可以得到减刑。
所以经过一番心理攻势后,铁锤很快就老实了。
他供出了两件惊人的事情,一件就是我儿子的下落,说是卖到偏远山区去了。第二件就是他们绑架我妈我儿和小月,是受人指使的!究竟是受谁指使的,铁锤不知道,这事儿只有四爷一个人知道!
这个消息足以震惊所有人!我和薛飞一直以为这是一起绑架勒索钱财案,除了劫匪胃口大之外,似乎跟别的绑架勒索案也没什么两样!连薛飞都没怀疑到这是个局中局!
是谁在幕后指使他们这么做的?
四爷知道自己逃不了一死,他就是不招,跟警察作对!
但好在铁锤知道我儿子是交给一个叫绰号叫黑牛的人,黑牛转手把我儿子卖到山区去了。那黑牛就是专做贩卖妇女儿童这种罪恶勾当的人间垃圾!铁锤向我们提供了可以找到那头黑牛的方式!
会议上我们讨论重点讨论了怎么把黑牛捉拿归案的行动计划,还安排好了去偏远山区的人员,我和薛飞自然都在其中,还有阿虎。
另外薛飞再三强调要封锁四爷一伙人被捕的消息,为的不是打草惊蛇,他把警力分为两组,一组去救我儿子。一组留在这里继续审讯,顺藤摸瓜,找出幕后真正的罪魁祸首!
我儿子具体被卖到哪里去了,铁锤也不知道,他只知道铁牛以前拐了城镇里的小孩一般都是卖到偏远山区的,甚至我儿子目前有没有脱手卖出去也还不知道。这一切必须尽快捉住那头黑牛才能清楚!
散会后,我去了趟医院,杜峰依然还在深昏迷中。我在医院雇佣了一个女护工,薛飞也派了一个警员,我们希望他们二人能够好好照顾杜峰。有什么情况,让他们第一时间打我电话。
离开了外科ICU,我去了急诊科留观病房。
我妈气色好了很多,但她一见我就问孙子的事。
我说小勇最后确诊是流行性腮腺炎,本地医院治不了,要送省会的专科医院。
听到这个消息,我妈脸色突然就变了。
“到底病得多严重!”我妈抓起枕头就打过来,伸手指着我说,“你个混小子,你想瞒着妈是不是?”
“没有呀,妈!”我接住枕头,走上前,“我怎么会瞒你呢?小勇确实是得了流行性腮腺炎,不过你放心啦,流行性腮腺炎要不了命的,现在医学这么发达,这种病都能治。不信我,你可以打电话问薛飞嘛!还有阿虎,你也可以问阿虎嘛!”
阿虎走上前,蹲在床边,拿着我妈的手道:“顾哥没骗您,干妈!”
“真的?”我妈低头看着阿虎道。
“真的!”阿虎仰头笑了一下道,“如果不是真的,你怎么收拾我都行,干妈!”
我妈有抬头瞪着我问:“真的不严重?”
“没任何生命危险!”我看着她道,“如果你孙子出了半点差错,你可以把我这个儿子打死,我不会说半句怨言!”
“顾哥,把你打死了,你想伸冤也张不开口呀!”阿虎笑看着我道。
我低头看着他道:“小子!你现在很讨我妈欢心,我看用不了多久,在我妈心里,你比我更亲了!”
“说什么,臭小子!”我妈瞟我一眼说。
“那敢情好!”阿虎笑着道,“我早想取而代之了!”
“小月,”我抬手对站在床边给我妈削苹果的小月道,“早上你扫地了吗?”
“不用我扫,顾哥,”小月抬头对我说,“医院里的清洁工大清早就搞过卫生啦!”
“你再扫一次!”我道,伸手指着阿虎道,“再把这货也扫出去!”
大家一愣,旋即都笑了起来。
见我妈笑了,我就坐过去,搂住她的肩膀笑着道:“妈!既然你身体没大碍,我就送你回家了!夕儿和彤彤在家都很想你呢!”
“那我孙子呢?”我妈道。
“你放心吧!妈!”我笑看着她道,“我马上就赶到省专科医院去照看你孙子!就算我累死也无所谓,有些当妈的就是这样,有了孙子,儿子就不亲了!”
“说什么呢,傻小子!”我妈伸手在我额头上一点,嗔笑道,“儿子和孙子都亲!”
“那我呢?妈!”阿虎舔着脸皮,仰脸看着我妈笑问。
“你也亲!”我妈伸手抚了抚阿虎的脑袋,“都是妈的乖孩子!”
“那我呢?”小月也俏皮一笑,上来凑热闹。
“你当然也是孩子啦!”我冲她笑笑道,“一个小屁孩嘛!”
“顾哥你欺负人!”小月噘嘴说。
唉!的确还是个孩子!谢天谢地,在这次意外事故中她并没有受到伤害!我妈跟我说,即便是在被劫匪帮姐的这些日子,小月始终忠诚地守护在我妈身边,像平时在家一样照顾着我的妈妈!
我心里已经想好了,小月可以继续留在我家帮夕儿照顾我妈和我儿子,但同时我要安排她去学校读书学习。等过个三四年,那时候我儿子也已经长大。那时候我就把小月安排在我公司里做事。
现在不是不可以把她带到公司里,但毕竟限于学识,她今后不会有长远的发展。让她去读几年书出来在做事,她将来一定能在滨海城出人头地。我对她有信心,这孩子有毅力,也很聪明。
我安排好人护送我妈去机场,到滨海机场,曦儿和顾彤会开车去机场接机。
我没时间去送她了,我要立马和阿虎去宾馆跟薛飞汇合,准备去逮那只黑牛!
离开医院,我驾车载着阿虎朝宾馆飞驰而去。
在宾馆跟薛飞汇合后,我们就出发了。
据铁锤交待,黑牛是道上的人介绍给他认识的,是本地人,家住在离这不远的农村。本来像他这种垃圾平时都在外面东跑西蹿拐卖妇女儿童,但凑巧的是,这两天黑牛就在老家待着。
薛飞已经让铁锤找个借口跟黑牛通过一次电话,已经确认了这件事。
黑牛当然不会告诉铁锤他的家庭住址,但铁锤道上那个朋友是是本地人,知道黑牛的住处。
一个多小时,我们就到了黑牛住的那个村子。
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没开车进去。
走路进了村子,打听到黑牛家的方位,我们就悄然接近他家,同去的五个人,先分散开,从几个黑牛可能逃走的方向包围了那栋民宅。
我和薛飞从正门进入,进了院子,堂屋的门开着,但没看见有人在里头。
但院子里的一条黑狗特别讨厌,汪汪汪地冲我张牙舞爪的。
“谁啊?”
屋子里头一个男人的声音传出来。
薛飞赶紧闪身藏在门后面,我冲门里头笑笑道:“请问黑牛在家吗?”
“我就是,你谁啊?”
那个声音由远及近。
“我姓顾,”我摸着鼻子笑笑道,“我叫顾阳……”
里头的人走到门口,是一个满脸络腮胡子、身材魁梧的、年纪约莫在四十岁左右的男子,嘴里叼着一只卷烟,“你是谁啊?”他扭头冲那狗吼了一嗓子:“再瞎叫宰了你炖火锅!”那狗顿时就噤声了,委屈地呜呜了两声,就退到一边柴火垛里趴下了。
“我儿子叫顾小勇,”我笑看着他道,“前几天你是不是拐了一个小孩,我是他爹……”
那黑牛转身就跑,我一个箭步窜上去,飞起一脚将他踹倒在对面的桌边,椅子凳子霹雳哐当地倒了一滴。
黑牛顺手抓起一把凳子,照我脑袋上飞了过来。趁我躲闪之际,拔腿朝厢房里跑去。
我也不急着追他,只听见厢房侧面的门嘎吱一声被拉开,但同时响起一个警察的断喝声:“站住!小心老子的枪走火!”
那黑牛又拔腿往回跑,却见我面无表情地立在他前面,趁他彷徨无措之际,我飞起一脚再次将他踹倒在地上。
守住厢房侧门的那名警察立马冲上来,一脚踏住他胸口,用手里的枪指着他喝斥道:“别动!再动我一枪打死你信不信!”
其它几个警员跟着从外面冲了进来,合力把那家伙铐起来,推出了厢房。
两个警察把黑牛押解出去,剩下的警察开始搜查整个民宅。
薛飞递给我一支烟,对我笑了一下道:“我看你以后跟我当警察算了!你准能立功授衔!说不定比我有前途!”
我点上烟,看着他笑了一下道:“你觉得一个百亿身家的富豪会去当警察去卖命吗?”
“那等你退休吧!”薛飞伸手拍着我的肩膀,哈哈一笑道。
“退休后就更不可能了,”我吁出一口烟雾,笑笑道,“我打算在某个风景优美、有山有水、气候适宜的乡下买块地皮,然后在那里盖个乡间别墅山庄,等我退休了,我就带着我家人去那里逍遥快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