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川眼疾手快地接过了陆显庭的拳头,另一只手从胳膊下面挥出去,朝着陆显庭的脸袭去。
我怔了怔,这两个人,怎么一见面就打架?
而且看靳川的拳头,不像是闹着玩的。
这可不行,陆显庭是来帮我求靳川帮忙的,打起来怎么得了。
我刚要制止,就看见陆显庭也及时地抬起了胳膊,挡在了眉骨处。
“砰”地一声,靳川的拳头刚好打在陆显庭的胳膊上。
我下意识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靳川收回手,拍了拍陆显庭被他打中的手臂,“不错,这肌肉练地挺大快。”
陆显庭瞥了他一眼,把手收回来,整理着有些凌乱的袖子。
“你也不错,再用点力,我这胳膊就废了。”
可不是嘛?声音都那么大,肯定很疼。
这个靳川,也不知道掌握一点分寸,陆显庭也是,好端端地挑衅人家干嘛?
再说靳川看我的眼神,我也没觉得有多色。陆显庭这个醋罐子,看谁都是酸的。
靳川在对面坐下来,揉了揉自己的手:“我怎么舍得把你打废,废了这么好看的小妻子怎么办?”
我尴尬地看了一眼靳川,轻咳了两声。
这个靳川看着星眸剑目挺根正苗红的,人这么不正经,这么轻佻,一点儿都不符合他的身份。
陆显庭也在我旁边坐下来,伸手搂住我的肩膀,耀武扬威似的,说道:“这个就不用你操心。”
靳川勾了勾唇角,拿过一旁的杯子抿了一口:“说吧,找我干什么?”
这话题转的够生硬,上一句还在互怼,下一句就直奔主题了。
看这种相处模式,他们俩的关系是真的很好。
陆显庭抬眸不经意地看了他一眼:“有事求你。”
靳川嘴角的笑容更深,半开玩笑地打趣道:“难得你有事求我,说吧,我看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陆显庭说:“你当然能帮得上忙,不然我找你来做什么?”
靳川也不恼怒,爽朗地笑了:“哪有你这样求人的,比我还傲,我这要是不答应了……”
靳川的话没说完,陆显庭就迎着他的目光,淡淡地说道:“那我就烧了你的华杉总部。”
虽然知道他们是开玩笑,但我还是有点紧张。
陆显庭这嘴巴也太毒了吧?万一靳川真的生气了不愿意帮忙怎么办?
我不能拿千秋的命运来赌,要是华杉这里不成,那我就要赶紧去找别的服装公司合作了。
我看着陆显庭,从桌子底下伸过手去,轻轻地掐了下他的腿。
陆显庭一把抓住我的手,放在了他的大腿根。
我当时就跟被电到似的,用力想把手抽回来,但是陆显庭握地很紧,我抽不动。
当时我就尴尬地脸都红了,这可是在餐厅。
虽然位置相对僻静,但靳川一低头就能看到我的手。
在陆显庭那么尴尬的位置放着,他会怎么想?
偏偏陆显庭却还一脸淡定,神色一丝一毫都没有变,坦然地不行。
我红着脸,放弃了抽动,怕动作太大反而引起靳川的注意。
靳川的视线在我和陆显庭的身上来回扫了扫,对于我们的小动作似乎已经了然,但故意没有点破:“那我就不敢答应了。我胆小。”
我的脸已经烧得我头都不敢抬,更不敢去看靳川。
只能低头看着桌子边缘,一边不动声色地抽着自己的手。
陆显庭若无其事地说道:“安沁公司的产品下周要在瑞森上线,但仓库被烧了。”
说到这里,陆显庭看着靳川,等着他的反应。
也不用他再多说,靳川这样聪明的人,不会不明白陆显庭的意思。
靳川眉头微微蹙了蹙,眼底的笑意也浅了很多,他似乎在思考。
陆显庭也不急,低下头,另一只手也趁机握住了我的手。
这样一来,我更加抽不走了。
陆显庭摩挲着我的手指,让我的手紧紧贴在他的腿间。
我不敢再动了,再动,就要碰到不该碰的东西了。
要是把陆显庭的欲望挑起来,我觉得他能干出把我拉到卫生间泄-欲的事情。
“所以,你要我怎么做?”
半晌之后,靳川开口了,略有些试探地问道。
陆显庭终于松开了我的手,我赶紧抽回来,拿过桌上的餐巾纸用力地擦着手。
陆显庭轻咳一声,我没管他,继续擦手。
陆显庭对我无可奈何,索性也就对我报复性的小动作视若无睹:“合作,帮千秋在下周之前把这批货赶出来。”
他说出来之后,我瞬间就忐忑了起来,也顾不上脸红了。
目不转睛地盯着靳川的脸,不敢错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微表情。
他眉头皱了皱,是不愿意吧?
他眼睛微微缩了缩,是觉得陆显庭的要求太过无理?
我提着心脏,大气都不敢出。
靳川思索着,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敲打着。
我很着急,但我不敢追问,就这么等着靳川的答案。
陆显庭突然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
我下意识地去看他,他对我笑了笑,给了我一个“放心”的表情。
似乎料定了靳川一定会答应似的。
我心里却泛起了嘀咕,我要是靳川,说不定就拒绝了,这可不是小事情,不能这么轻率地做决定。
好歹,也要回去问过股东们的意思再答应。
这么想着,我有点失落。
前面大概是被靳川的名头给震慑住了,昏了头了。
华杉是什么地位,怎么可能自降身价帮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内衣公司生产内衣?
徐安沁,你肯定是跟着陆显庭太久,颠不清自己几斤几两了。
然而,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靳川却抬起头,淡淡地问了句:“多少?”
嗯?他问多少?什么意思?准备答应了?
陆显庭拍了拍我的手腕:“有多少货?”
我看看靳川,又看看陆显庭,感觉自己跟做梦似的,就要飘起来了。
“一共有五个系列,每个系列有五款产品,每一款是五十套。”我小心翼翼地说。
靳川微微眯了眯眼,没有了刚才不正经的样子,严肃了很多:“也就是说,一共是6千多套内衣,是吗?”
这个数量靳川说出来,我又心疼了一次,这把火整整烧掉了我一百五十多万的料子。
这还不算其他成本,仅仅是布料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