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彻底的打垮祝家,保住你的祥和,保住你的一切。”
“什么意思?”我诧异的道。
“朵朵的事儿你知道了吧?”她看了一眼我的赤脚,叹了口气。
“知道了。”
“那先进屋说吧,你放心,子瑶没事儿,就是出去散心了。”她淡淡的瞥了我一眼,抱着朵朵向里面走去。
当我进屋的时候她已经坐在了沙发上。
“去穿上鞋子和外套再说。”她一边逗弄着朵朵一边指了指卧房。
我迟疑了一下,转身走进卧房。
见我再次出来,她叹了口气:“我已经四十多了,尽管自信看起来不那么老,可是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我知道让你和我结婚是委屈了你,可是不这么做,我真的说服不了家里的那些长辈。”
“不是说你们家朵朵这一代只有朵朵一个女孩……”
“那又怎么样?”苏沫轻声笑了笑:“他们喜欢的毕竟只是她,再说了,就我们那种什么都要考虑利弊,考虑得失的家庭,你觉得朵朵没事儿的情况下,他们肯尽全力帮你吗?”
“那你的意思是……”我皱起了眉头。
“还记不记得你在里面的时候有人去弄了些你的头发?”
“记得。”
“那是我找人弄的,目的就是做一份你和朵朵的亲子鉴定,让他们明白,朵朵是你的女儿,所以才有了我爷爷和祝家老爷子的谈判,才有了你被保释,这些对他们来说并不难。”她无奈的笑了笑:“可是,他们肯不肯尽全力帮你,还是看你了。”
“我们结婚就那么重要?”我的眉头皱的更加深了。
“重要!很重要!”苏沫叹了口气,“因为你有钱!”
“钱?呵呵,原来你们家看重的也是钱。”我无奈的笑了起来。
“谁家不看重钱?尤其是我们这种大家门阀。”她叹了口气:“毕竟我们家的人都是以仕途为主,很少有把生意做的像你这么大的,而你也知道,有些时候我们不管多有权力,办事总还是需要钱的,如果通过贪赃枉法而来,那就离死不远了。”
“所以你们家只是把我当成了提款机?”我冷笑道。
“不,祝家才是真的把祥和当成了提款机,我们家只不过是为了不时之需,”说着,她迟疑了一下:“当然,我们家也不是要一味的索取,只要我们家还在,一定会保你在汉南高枕无忧。”
“哦?”我瞥了她一眼,“这笔买卖倒是很划算。”
的确很划算,别的不说,首先人家为了我不惜和祝家鱼死网破,就算是我把整个祥和的股份都给他们也不为过,何况人家也没有要我的祥和,还保证保我以后高枕无忧?真能说人家对我真的是太好了,只不过对于必须要和苏沫结婚这一点我比较反感,虽然潜意识里,我依然忘不掉那次。
“你管这叫买卖?”苏沫有些失落的看了我一眼,突然笑了起来:“呵,也对,所有不情愿而被迫做的事儿首先要考虑的都是得失,都可以叫做买卖。”说着她低头看了一眼正睁大了好奇的眼睛看着我的朵朵,眼圈一红,连忙揉了揉眼。
不知怎么回事,我心里突然微微一疼,连忙尴尬的笑了笑:“那个……”
“好了,你不必说了,我也不要求你办什么盛大的婚礼,只要办个结婚证给家里的那些老人们看看就行了。”
“这……”我犹豫了起来。
“你在担心子瑶?”她瞥了我一眼,叹了口气。
“是。”
“你放心吧,她有思想准备,你们的离婚协议和证件还是她亲自去办的。”
“你们早就串通好了?”我诧异的看着她。
她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嗯,她也是为了你好。”
“她如果真的为了我好,她就该知道我现在心里有多难受!你一定知道她在哪对不对?你让她回来,让她回来!”我连忙道。
“让她回来看着你和我领证吗?你为她考虑过吗?费祥!做人不要这么自私好不好?”苏沫突然吼了起来。
“我情愿把祥和给祝风,我情愿……”
“你情愿?”苏沫冷笑:“你以为给了祝风就没事了吗?他会让你和子瑶生不如死你信吗?”
听到生不如死,我顿时想到了夏殇,祝风说过要让她生不如死,如果祝风不倒,我怎么救她?
“你放心,你们的分离也只是暂时的,有一天,你终会大团圆。”苏沫见我不说话,幽幽的叹了口气。
“什么意思?”我顿时抬起头看着她。
“你信不信我?”
我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信!”
“那好,什么也别问了,收拾一下,我们去领证,然后带你去见我爷爷!”苏沫打量了我一下,抱着朵朵站了起来。
我迟疑了一下,连忙向卫生间走去,洗刷完毕就和苏沫一起赶去了民政局。
我们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见民政局已经下班,苏沫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没多久就有两名工作人员赶了回来,很快就帮我们办好了结婚证。
苏沫拿着结婚证看了一眼,手不经意的抖了抖,笑着看了我一眼:“走吧,去见我爷爷。”
车上,我抱着朵朵一言不发,而朵朵也似乎和我颇为亲近,也一言不发的看着我,眼睛里满是好奇。
苏沫也是静静的开着车,直到很久之后,车子终于在一栋不大的仿古建筑前停了下来。
“进来吧。”苏沫接过朵朵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沫沫回来了?”一个五十来岁的妇女连忙笑着走了过来,接过朵朵,好奇的打量了我一眼。
“嗯,爷爷睡了吗?”
“没,在看书呢。”
“好,刘姐你先照看一下朵朵,我很快过来。”苏沫交代了一声,回头看了我一眼便向里面走去。
“爷爷,我们回来了。”苏沫推开门,一间装修的淡雅而朴素的房间面出现在了我眼前,一个满头银发,身形佝偻的老人正坐在一把古朴的太师椅上看书,向门口看了一眼,顿时中气十足的哈哈笑了起来:“我乖孙女回来了!”说着就要站了起来。
“您坐着吧。”苏沫笑了笑连忙过去轻轻按住了他:“爷爷,我把他也带回来了。”
“哦?”老爷子上上下下把我打量了两遍,笑着点了点头:“好,好,你这个丫头的眼光就是好。”
“爷爷您马上都九十了还取笑我……”苏沫脸上有些不自然的娇嗔道。
“好了,好了,不说了,不说了。”他笑着摆了摆手:“你出去吧,我和这小伙子谈谈。”
“嗯。”苏沫回头看了我一眼,连忙跑了出去。
“坐。”他随意的指了指书桌对面的椅子:“老朽苏定邦,今年八十九岁。”
“您好,我是费祥,您老人家身体真好。”我连忙笑道。
“老人家?”他瞥了我一眼,拿起苏沫不知何时放在桌子上的结婚证借着老花镜仔细的看了看:“难道你不该叫爷爷吗?”
“爷,爷爷。”我尴尬的笑了笑。
“嗯。”他满意的点了点头:“听沫沫说前一阵子进去了?”
“是。”
“哼!祝清明这小子是活够了!”他冷哼一声。
“祝清明?”我不解的看着他,不是祝风吗?
“你不会连真正的对手是谁都不知道吧?啧啧,要搁以往我们打仗的时候,你这种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真不知道你怎么把生意做那么大了!”
“祝清明是不是祝家的老爷子?”我试探道。
“老爷子?呸!”他不屑的啐了一口,“当初连战场都没上过也配?”
这和上没上过战场有什么关系?年纪大了不都这么叫么?
对了!我明白了过来,苏定邦显然是上过战场的,他说祝清明没上过战场,显然就是在说他年龄小,配不上老爷子这个称呼!这是一种赤裸裸的藐视!
“小家伙儿,告诉我,你现在是不是非常恨祝家那一窝子?”他笑眯眯的看着我。
“是!”我咬牙切齿的道。
“恨不得他们去死?”
“嗯!”
“那好,把这个签了,爷帮你弄死他!”他哈哈一笑,一股豪气油然而生。
我低头看向他递过来的一张纸,顿时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