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屏幕上一封匿名的勒索五百万的电子邮件,顾语希嘴角勾起一丝嗜血的笑意,“终于出现了!”
她可是找了这么多年,恨了这么多年,五年前那帮罪魁祸首可算是冒出了头。
“叮咚!”她点开信息,略略浏览了一下,大概明白为什么自己这么多年徒劳无功。
原来当初那帮小混混是当时顾家最大的敌手肖氏手下的喽啰,肖氏自黑道发家,手底下养了不少这样的打手。当初绑架自己就是肖氏下的手,而现在肖氏最近几年被人拔出不少当初干的龌龊事,生意持续低迷,手下的几家分公司也转手的转手,被吞并的吞并,怕是当初那几个喽啰看风向不好,想凭当时的事情恨捞一笔。
顾语希手掌握得死紧,红唇紧抿着,她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一天,她人生中最晦暗的日子。
“给我查查个邮件。”她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刚才来信息的电话。
“是,小姐。”一看是勒索金钱的信息,对方略略有些惊讶,“小姐,查出来以后?”
“待会会发你一张卡的卡号,你给我取五百万的现金。”顾语希并未回答,瞧对方略有迟疑,又补充了一句:“这是五年前的那些绑匪”。
“小姐,那您要真给他们?”
“怎么可能,五年前的帐怎么说也该当面算清楚。”顾语希语气轻柔,却透着一丝狠辣。
“那这里面提到的视频又是?”
“删掉,确定他那里再也没有备份!”顾语希秀眉紧蹙,带了几丝急迫之意。
“是,小姐。”
顾语希扬了扬脖子,好像一瞬间又恢复了当初不可一世的高傲模样,低低垂下的睫毛落了一片黛色,让人看不见她此刻的神色。
安易离开了魅色,谢绝了周一彦的帮助,周一彦也明白,他一露面,江睿承可能就知道自己李代桃僵了,便也没强求。
安易在离自己原本的家不远处租了一个小房子,够自己一个人住,房东是个热情的大婶,看见她一个人,还帮她拎了拎为数不多的行礼。
自己身上最为贵重的东西要说的话,也只有那台电脑了,江睿承的钱她拿着,微微盘算了一下能够花多久,自己现在身子还能动,得出去找份工作。好以后身子不便的时候能够请个月嫂之类的,安易打心底来说有点慌,她是妈妈唯一的孩子,又不常和亲戚走动,对于怀孕注意事项她什么都不知道,好在周一彦是医生,虽然不是妇科,却也比她好太多了,会在微信上给她许多建议。
安易在房东阿姨的推荐下,去了离家不远的一家小饭店工作,工作量略略有些多,对应的薪水自然也是可人。
江睿承目光落在不远处洗菜择菜的女人身上,目光有些炙热地看着她依旧平坦的腹部。他把车停在路边,目光追随着安易,看着她略显吃力地提着一桶脏水去倒掉,江睿承握着方向盘的手略略紧了紧,生怕她一个不小心身子受不住。
安易伸手扶了扶不知何时跑到眼前的乱发,露出一张不施粉黛的素颜,清秀好看。
忽然一阵手机铃声打破这片刻的静谧,江睿承不假思索地点开拿至耳畔。
“怎么了?”
“总裁,您之前让我有重做的鉴定报告出来了,我按您的吩咐,做了两份……”江海那边一阵叨叨不绝。
“结果。”江睿承不悦皱眉,江海是怎么了,自从那次医院回来,话就多了起来,以前并没有觉得他有话唠的潜质。
“两份都是99.9%,确定是亲子关系。”江海听出自家总裁似乎有些不耐,立马捡最重要的说。
顿了一会,见江睿承并未回话,江海出声道:“总裁?”
“……我知道了。”江睿承目光再望向前方的时候,再没看见那抹倩影。
他又看了许久,就连自己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就这样看着她生活着的地方,身边的人们。有人嬉笑着牵着一个气球路过,也有人乘不注意往地上吐了一口痰骂骂咧咧地走了。
忽而间瞥到手机屏幕又闪了一下,他拿起一看,原来是一条信息,点开内容,顾语希取了两百万的现金,江睿承敛眉,取现金做什么?还那么大额?
当初顾语希腿脚不便,看着江睿承给她吃穿用度,高傲如她于心有些过意不去,便把当初顾父留给自己的唯一的一张卡给了江睿承,江睿承自然不会用她的,看她坚持,便把它丢给了家中的保险柜,江睿承却是记不得什么时候还绑上了自己手机号。
他虽疑惑,却也没有多想,毕竟是顾语希自己的钱,花在哪他也管不着。
又过了一会,又一条信息,这次是一百万,江睿承略略皱眉,就在自己考虑着要不要给语希打个电话问问的时候,同样的信息继续传来,又是两百万,“五百万?”
做什么需要这么多现金?
江睿承打了电话出去,把手机放在耳畔,“语希,你现在在哪?”
“在家,怎么了?”那头的人似乎有些惊讶,好一会才回道。
“你今天没出去吗,不是说要去买东西?”江睿承狐疑。
“没有,詹弗妮只有周末有时间。”顾语希略略抱怨道,“睿承,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吗?”
“……还有些工作。”江睿承迟疑了一下缓缓道。
“好吧……”顾语希叹道。
“等忙完这阵子。”
“你说的!”那头的人听起来似乎很兴奋。
江睿承又问了卡的事,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从顾语希回答来看似乎就在她手里,江睿承又嘱咐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看来哪里出了问题,语希腿刚刚好,他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坏了她的心情,挂了电话后,给江海发了条消息,“查查这卡的资金去向,还有是谁取的。”
江睿承觉得最近发生的事情真TM多,好不容易公司的事情解决了,现在又有生活上的事,让他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车子缓缓开动,汇入了拥挤的车流中,如水入大海,不多时,再也辨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