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认真地听着。
“一切源于玉阙神功。玉阙神功共分三部,第一个修炼玉阙神功的人只修炼到第一部的尾声便走火入魔,形势一发不可收拾,当那惨烈的一仗如烟你肯定也知道。牺牲了无数性命终于击杀了那人,但玉阙神功却不知下落。”
宁尽欢接过话:“玉阙神功其实属于血煞盟,此功法极易走火入魔,所以血煞盟中无人修炼,而是将它保护起来。第一部的功谱是不小心流出来的才被别人捡去。那人与我师父是旧识,当他发现自己走火入魔之后第一时间趁自己还有意识就将第一部功谱给了我师父。后来他死了,师父就开始修炼玉阙神功,想将第一部修成之后再去血煞盟夺回第二部和第三部。”
“但玉阙神功修炼的方法十分邪门。”索阳风凝道,“它其实是一本药谱,按照上面的方法和步骤可以练出一颗神奇丹药,人吃下后可以源源不断地产生内力,但他本人不可使用,反而会浑身酸痛无力,而真正修炼的人就用吸星大法将内力吸过来,正是因为那不是本身所产的内力,所以极易走火入魔。并且吸了一人产生的内力就不可再换,否则前功尽弃,何况制作丹药的药材都是世间罕有的,要是机缘不到根本不可能练出来。”
原来玉阙神功需要与吸星大法配合,天下两大邪功居然需要相辅相成。
宁尽欢继续道:“产生内力的过程痛苦无比,被迫承受的人很容易自杀,然而自杀之后就会前功尽弃,所以我的师父需要一个可以信赖的人来做这个渡功之人。”
我心一怔:“难道他选的是……”
“不错,就是我哥哥,宁夜寒。当时我们师兄妹五人中大师兄从小修炼纯阳内功,身体不适合产生这样偏阴性的内力,这样修炼出来会大打折扣,而哥哥为了保护我们,就主动和师父提出了要求。当时,哥哥只是为了保护我们。”
看着宁尽欢愧疚的神色,我的心像被砸了一个大洞。他的师父修炼玉阙神功,但现在死的人是他师父,不是宁夜寒。宁夜寒他……走火入魔了……
“产生玉阙神功的过程痛苦无比。”宁尽欢强调着,“当时哥哥只有十五岁……日子久了,就生了心魔,最后,他趁师父不备,而杀了师父。”
“后来……”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后来他就自己修炼了玉阙神功!?”
“不错。”珠帘道,“大哥吸回了前门主的内力,练成了第一部,但没有走火入魔,闭关两年之后,他出来接管了神诀门,然后背着我们悄悄去了血煞盟。”
为了另外两本功谱……
“他接近凌怜惜,让凌怜惜爱上他,然后得到了另外两本功谱,然后调令所有力量攻打血煞盟,血煞盟就是这样落败下去的。”
“当时,宁夜寒的心魔就已经很深了。凌怜惜那样狡猾的女人怎会轻易将世代守护的功谱交出去?就算是她爱上的人也没这么容易。”
“那是为何?”我呆呆地听,思绪已经不受控制了。
“如烟……”危疏影唤了我一声。
我摆摆手,然后转头望向索阳风凝,示意她继续说。
“你爱宁夜寒,我知道,但这是事实。”索阳风凝冷冷地看着我,“凌怜惜怀孕了,所以才会将功谱给宁夜寒,但是宁夜寒心魔甚深,心中只有玉阙神功罢了,后来他不顾旧情倾尽全力要灭了血煞盟,就是那一战,他一掌打中凌怜惜的小腹,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他禽兽不如!”
厉悦音一手按住我的肩。其实并不需要,因为现在我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了,我什么也做不了,我只是呆呆地,问:“那第二部,他用谁练的?”
“小师妹。”宁尽欢道,“小师妹爱哥哥,哥哥知道,所以……那天小师妹突然说哥哥要带她去江南玩,过了几十天,哥哥回来了,小师妹却没回来,哥哥说小师妹贪玩要在江南多留一段时间,小师妹确实调皮,我们也就没有在意,直到一年之后,哥哥第二部练成,却突然走火入魔发作,我们才找到了小师妹,当时她已经死了。”
我看见岳擎宇的眼神动了动。
“帘儿的武功也是在抵抗宁夜寒的时候重伤,不得已被废掉的,而且,终生不能再习武。”
“能治好走火入魔唯有我索阳家的传家之宝九炴蛊中的一种毒,所以那个恶魔为了九炴蛊屠光了我的家人,只有我和哥哥侥幸存活下来,但是失散了,多年之后才得以相认。而且哥哥的喉咙被浓烟呛伤,成了这种沙哑不已的音色,不能再复原。”索阳风凝对宁夜寒的恨一点都不加掩饰。
“而九炴蛊本为毒蛊,练出来的毒甚多,为了知道哪一种毒才能解走火入魔,于是宁夜寒抓人练毒,并开始修炼第三部分。”
“他抓的人不计其数,每个人只能承受一种毒,而迄今为止,他抓的人恐怕已快接近一千,且几乎都是武林中人,因为平常百姓可能连一种毒都承受不了。但是现在他心魔愈来愈深,抓的人也不再只是习武之人,也抓了不少普通百姓,只要是人,只要有机会,他都不会放过。如烟,你可会觉得神诀门中有时会有人失踪?”
“我不知道……”我抱紧了双臂,寒意由心而生。
阿城呷了口茶,道:“宁夜寒抓人没有节制,已经严重危害到整个辰国。天煞孤芳本归朕管辖,朕不能放着这样一个大隐患不管,故与武林联合,要铲除这个威胁。”
“后来我和大师兄知道了哥哥的事,与哥哥大吵一架,哥哥却不顾情分向我们出了杀招,将我们赶出神诀门,却扣下了四师妹,因为他需要四师妹帮他制作抵制走火入魔的药和练九炴蛊的毒。”
我问:“你们想怎么样?”
危疏影回答:“整个武林已经统一一致,要除掉宁夜寒。”
索阳风凝道:“如烟,我知道你本心不坏,我们需要你的帮助,因为宁夜寒信任你,是真正的信任。”
“不。”我垂下眸,“让我想想。”我起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