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宴修从临市回来之后俩人根本来不及温存倾诉思念,会议室里,除了陈玘和陆宴修之外还有研发部的张教授。
起初三个人都没有说话,会议室里安静的诡异,陈玘翘着二郎腿,一只手在自己的腿上打着节奏,默默的看着对面的人。
张教授被他们两个人盯得发毛,终于憋不住了,他摘下眼镜擦了擦额头的汗,“…陈总陆总,你们两位单独见我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陈玘没有说话,反倒是陆宴修开口问他,“您来保康也十几年了吧。”
张教授一听松了口气笑了,“是啊,也算是一直跟着董事长见证了保康怎么从一家小制药公司到上市的龙头企业的,说起来啊,少爷那儿会儿还小,我还去家里看过你呢,你怕是不记得了。”
他说话的时候嘴角止不住的上扬,脸上全是骄傲和得意。
“既然如此…”陆宴修继续发问,“对于背叛董事长,做出有损保康利益的事的人,您觉得该如何处置?”
“…!”显然这一问让他慌了神,但很快他就恢复了镇静,“这样的人公司当然养不得,应该…”
“应该怎样?”
“…”
“应该把他踢出保康。”一直沉默的陈玘突然开了口,“然后再把这个人的职业操守如何在人力资源系统里公示、彻底拉黑,让他在这个圈子里再也混不下去。”
“…”张教授又摘掉眼睛,蹭了蹭额头上的汗,“对…对…,少爷说的是,就应该这么做。”
陆宴修皮笑肉不笑的看向陈玘,“少爷,可这个人还造成了两起医疗事故,导致两名病患直接死亡,这又该怎么处理?”
陈玘把面前的一沓文件往前一推,“还能怎么处理,直接送进去坐牢啊,看看是该吃一辈子牢饭还是什么的,两条人命大概直接枪毙了吧。”
“可万一这种程度亦或是发生什么意外导致判不了死、刑呢?”
陈玘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大手一拍,“还有患者家属呢,看到新闻之后你猜他们得多气愤?本来是去医院治病去了,结果有人故意做假药反倒害死了他们的家人,换做是我我可不会让这些不确定的变数发生,直接在那个人伏法之前了解了得了。”
两人人配合默契,直接让张教授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瓦解了,快六十的人了直接扑通跪在陈玘面前,泪流满面。
“…少…少爷…你一定要救救我啊!”
陈玘一脸冷漠的看着他,“救你?张教授这话我可就听不明白了,我们说叛徒呢你这是干嘛?”
“…”他犹豫着,起初大概是打算打死了也不承认,反正只要没有明确的证据那整个研发团队的嫌疑都是均等的,怎么查也查不到他头上来吧。
可当他看到刚刚陈玘一推,掉下来散落在他面前的文件时就彻底绷不住了,那不正是某人几次给他汇款的银行记录吗。
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这些把他拖进地狱的单据,其实每笔转账金额都不大,而且还是不同的汇款人打在他和他老婆分别的户头上,他以为万无一失的,没想到就这么轻易地被陈玘查出来了。
陈玘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似的,“怎么,好奇嘛我是怎么查出来的。”
“…”张教授虽然没说话可眼神已经说明他想知道。
“这就要多谢谢您那位争~气~的儿子了。”争气两个字陈玘说的格外的重。
“…”张教授张了张嘴,瞪大了眼睛,明白了什么似的,最后懊恼的用拳头狠狠地捶了一下地面。
研究所的报告还没出来的时候陈玘和陆宴修就已经在马不停蹄的调查研发部的每个成员了,当得知张教授有个好赌的儿子,还有个炒股的儿媳时,陈玘就对他格外上心。
为了验证他们的假设陆宴修就设了个局,让张教授整日流连于赌场的儿子先尝到了点儿甜头,之后再一激他,很容易的就让他欠下一大笔高利贷。
没想到稍加威胁他就怂了,原形毕露,为了自保证明自己还的上钱,这个熊儿子就把他爸有个摇钱树的事儿抖搂出来了,陆宴修就顺藤摸瓜查到了银行的几笔异常、不知来历的进账。
看着他默不作声像是思考对策的样子陈玘彻底怒了,拍着桌子,“还不说?!非得我把你儿子也送进去你才肯知道掉眼泪是嘛!”
张教授一听立刻连声求饶,“少爷!少爷万万使不得啊,他还不到三十,以后的路还长,你可不能就这么毁了他啊。”
“路还长?”陈玘站起来揪着他的衣领,“被你害死的那两个患者哪个不是路还很长?你儿子你知道心疼你知道维护,难道那两个患者就没有家人,就没有父母孩子吗?”
张教授声泪俱下,“我真的错了,我也是走投无路一时鬼迷心窍,我真的没想到给保康带来了这么大的危机。”
“错了!到现在你都没有丝毫的愧疚和悔意、还不明白我说的重点吗?那是两条人命!两条活生生的人命,你毁了的不止是保康,是两个幸福的家庭!”
“…”张教授不知道是被陈玘推了一下没站稳还是因为他的话才恍然大悟,一屁股坐在地上,脸上毫无血色。
陆宴修看着陈玘怒火攻心的样子很担心,生怕他又不舒服,把他拉到自己身边,“不要再说那么多了,一会儿让人连证据带人转交相关部门吧,我们回家。”
说着就扶着他的腰往外走。
“…”陈玘脸色很难看,也不管身后的张教授苦苦哀求,跟着陆宴修出了会议室。
回家的路上陈玘一直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窗外,陆宴修摸了下他的脸,“是胃又不舒服了吗?”
“…”陈玘这才从沉思中走出来,“没有,我就是好奇,他到底是下了什么样的狠心能够让他做出做假药这样的事,如果不是发现的早又该酿成怎样无法挽回的悲剧。”
“心系儿子吧,父爱的伟大虽然用在这里有些讽刺但确实如此,既可恨又可怜。”
陈玘看着陆宴修,“我们该怎么跟家属解释?我怕他们根本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我倒宁愿让他们觉得是一时的疏忽而不是有意为之。”
“他们应该知道真相,公众也有权知道真相。”
“…”一想到那之后又要引起怎样的轰动陈玘直揪心,他有些烦躁的扯了扯领带,“修哥,快点儿开,我想做。”
陆宴修怔了一下,随后便一个急转弯,把车拐进了一个荒废无人的工厂旁,“不用回家,我们就在这里做。”
他下了车绕到副驾驶,陈玘妩媚的笑着,主动勾住陆宴修的脖子,“玩车、震啊~”
“嗯。”陆宴修有些急切的扒着他身上的衣服,“你要是想野、战我也没意见。”
陈玘挑逗着他渐渐苏醒的下半身,“野、战当然好啊,可这儿风景实在不怎么优美,下次我们换个有山有水的好去处~”
陆宴修哪里经得住撩,这段时间他忍得有多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于是狭窄的车里立刻升温,暧昧的声音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