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丫鬟不知道是听到三姨娘这话中哪一句，觉得十分好笑，两三个人便低声笑了起来。
“呵呵，姨娘还真是巧舌如簧，你这些个丫鬟也是随了主子吧，不懂礼数得很，果然都是低贱的丫鬟。”李夫人一言便戳往了王姨娘的痛楚。
王姨娘当初可是个丫鬟的出身，最后是被李守仁瞧上了，这才抬上了姨娘，不过终究只是个妾室而已。
王姨娘听此，脸上倒是没有半分生气的表情。
“我等身份低贱，但也不见得夫人身份高贵，就能哄住了老爷，在老爷那处得宠不是。”王姨娘嘴角勾出一抹笑容来，毫不留情地痛击了李夫人。
这一点也的确是李夫人多年来心中的痛楚，无论她如何努力，如何去做，李守仁也不会给她几分好脸色看。
连带着李老夫人那处，也是偏爱王姨娘的。
看那势头，其实她心中也很是不安，就怕是她这个位置一时站不稳，就被人从夫人之位踹了下来。
如今倒也好了，这个最大的变动因素李老夫人，已经躺在棺材里了。
“青楼女子最是会哄男人的心，姨娘如此技术，莫不是也在青楼做过事？”李夫人气得牙都要咬碎了，面上却还是要保持着她作为夫人的仪态。
不能在这群贱人的面前，丢了面子。
“夫人如此了解，莫不是也去过？”王姨娘丝毫不让话，直接欲李夫人对嘲了起来。
突然，有个丫鬟走过来，在王姨娘耳边说了几句话后。
王姨娘轻笑了一声，看向李夫人的目光里满是戏谑。
“我当是夫人心中为何如此不快呢，原来是在老爷那处没得好脸色啊。”王姨娘说着话，还用帕子捂唇笑道。
李夫人觉得全身的气血都在翻动，这个贱人！
“夫人当真是自找的不痛快，也不会瞧老爷的脸色行事，当真是身份贵重了，但这是在李家，又不是在你娘家不是。老爷心情不好，自然也得让他一个人呆着，等到想见我们了，自然会派人去找我们的。”王姨娘接着还极为好心地说着这些为人处世之话。
只是李夫人已经着实被气的够呛了。
她去找李守仁，才不会像这个贱人一样，说些好听的话哄着。
若是真没什么事，以为她会想去见那个野种？
李夫人忍着怒气，“闭嘴。”
“夫人，我这个下等人，不是正在教你这个上等人么，我一片好心，你难道都不肯受了？”王姨娘乘胜追击道，最好能够把李夫人气死。
反正她这些年那么能忍，就让她忍着憋着吧。
李夫人身后的丫鬟帮着出口道：“我家夫人身份高贵，轮不到你一个贱婢来教导！也不瞧瞧自己的身份，当真是在这里恶心人。”
王姨娘的脸色也微微一变，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几分。
“什么时候，又轮到你一个贱婢来说我了？我在跟你家主子说话，轮得到你插嘴？你家主子一向不得宠爱，还自找不痛快，当真都是活该！”王姨娘冷声说道，连李夫人都得忍着她，一个小小的丫鬟，竟然敢跑出来教训她？
话音刚刚落下，一声极为清脆的巴掌声响了起来。
王姨娘急忙捂着自己被打的侧脸，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李夫人。
她怎么敢打她的？
一时之间，王姨娘也就这么被打蒙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张了张口，呆呆地看着李夫人。
李夫人拿着帕子擦拭着刚刚打了王姨娘巴掌的那只手，慢悠悠擦拭完毕后，便将帕子丢在了地上，还不忘踩了几脚。
“姨娘，你当真是不知晓天高地厚了？你也不瞧瞧自己的身份多低贱，以往的时候，我是瞧在了老夫人的面子上，与你不多计较，可是如今老夫人已经死了，你当真还不知道收敛？”李夫人的嘴角泛出了一抹嘲讽的笑容，一句一句的质问，又将王姨娘说的有些发懵。
“你——”等了许久，王姨娘的口中也只是冒出了这一个字来。
李夫人嗤笑一声，嘲笑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姨娘，以往你做得那些事情，我可还记着呢，如今，你也没有设么可以帮着撑腰的人了，如今老爷可是自身难保了，按你的话来说，丁忧在家，心情自然不好，也不便打扰——”李夫人顿了顿后，果然看到了王姨娘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恐惧。
也只是转瞬即逝的，那被打的侧脸，看起来红通通一片，也有些发肿了。
也不枉她刚刚那么用力地一巴掌，都将手指打得发麻了。
不过心中的感觉，也是极为痛快的。
这巴掌，她早就想给王姨娘了。
“姨娘，我们以后日子还长着呢，迟早有一日，我会让你好看的。”李夫人的目光很是凶恶地看着王姨娘。
王姨娘步伐忍不住后退了两步，眼前的这个李夫人，实在是让人陌生得很。
放在以前，她也是从来不敢用这样的目光看她的。
李夫人说完话后，便甩袖离开了，之前帮她说了话的丫鬟，也眼底含笑的看着王姨娘。
人已渐渐走远，王姨娘这才回过神来，心中渐渐生了几分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