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焕来到床边坐好,解开了她的穴道。
苏湘一下子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她死死盯着地下那两个人头,双手紧握成拳,缓缓闭目又睁开,“铁大叔,是谁让你杀了他们?”
语气中充满了质问的口吻,让铁西风面上突然有些挂不住。
陆焕赶紧打圆场,“湘儿,你不要不懂事。铁叔还不是为了你好,你心里难受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不是。”
苏湘依然瞪着眼睛对着铁西风怒吼,“这是多大的恨?这仇用你来报吗?为何不让我亲手杀了这两个败类,为何你要剥夺我手刃仇人的机会?”
铁西风对陆焕一摆手,“没事,我不会和湘儿计较。她现在心里难受,不管说什么,我都不会往心里去的。”
陆焕看苏湘身子气得发抖,将她搂在怀里,安慰着,“湘儿,冷静下来,好吗?”
苏湘眸光一聚,突然抓住陆焕的胳膊,“焕哥,这背后肯定有阴谋。那两个败类如果不是受人指使,他们怎么会知道一笑的所在位置。他们也没那个狗胆,敢行如此之事。你别忘了,那日在饭馆中,他们好似认出了你,吓得屁滚尿流的逃跑。若是没有幕后之人,他们哪里来的昆仑环,没有那至尊法器,他们也进不了我的结界。所以我一定要揪出这个背后的假面人,为一笑报仇。”
陆焕觉得她说得有道理,“湘儿,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这个人,替咱们的女儿报仇的。你现在做的就是要振作起来,这样我才可以安心。”
苏湘点点头。
铁西风看他们俩个搂抱在一起,“那我先出去了。你们慢慢聊。”
看到铁西风走出去,将门关好,苏湘才压低声音说:“师父,你说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感觉那个幕后之人,就是咱们的亲近之人。”
陆焕赶紧说:“你先别瞎说,没有证据的前提下,不能胡乱怀疑人。更何况你找得到他们这样做的动机吗?”
苏湘想了想,似乎的确想不到。
陆焕看她披头散发的,面容又极其憔悴,“你先好好睡上一觉。”
苏湘摇头,“焕哥,我睡不着。只要一闭上眼睛,满眼都是一笑,我觉得自己要崩溃了。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陆焕扶着她,“好。”
两个人走在林间小道上,风景本是静谧悠然的。可他们的心却是久久难以平静。
前面有一块大石头,圆滑平整,苏湘走过去,坐在石头上,用手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陆焕也坐下。
两个人并肩而坐,望着对面的竹林。
这短短的几日,好像过了几年一样。
突然竹林中跑出来一个人影,陆焕赶紧挡在苏湘的身前。
“师父,师娘,是我,我是小铃铛啊。”
苏湘一听声音,看清来人果然是小铃铛,只见她满面泥污,汗水淋漓,着急的瞅着陆焕夫妇。
陆焕赶紧说:“小铃铛,你怎么来了,到底怎么回事?”
小铃铛扑通跪倒,大哭出声,“师父,师娘,碧云山出事了。”
苏湘一个踉跄,首先想到的就是阿俊,“阿俊怎么样?难道有人攻山?”
小铃铛哭哭啼啼的说:“师娘,秦韬玉掳走了阿俊,我是唯一的活口,他放我出来,就是为了报信。他约定明日巳时一刻在断情崖,要和师父决斗。如果师父赢了,他就会放了阿俊小公子。否则,他就要杀了小阿俊。”
苏湘根本站不稳,“怎么会这样?这些年来,我们一直把他当亲生大哥一样看待,这次出来,如果没有绝对的信任,怎么会将阿俊交给他照料。还有这些年他对一笑和阿俊的疼爱,简直就是视如己出。怎么一夕之间都变了。”
小铃铛哭着说:“秦韬玉现在的修为甚至已经超过了师父,那日他露了一招天雷之火,可谓是惊天动地,他这些年一直隐忍不发,目的就是利用碧云山的灵气,偷学师父的法术,到最后,自己独到钻研胜过了前者。他的野心真是不小。”
苏湘一听,对陆焕说:“一笑的事,肯定是他参与的。他竟然是如此卑劣之人。我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也难解我心头之恨。”
陆焕道:“湘儿,你放心,明日我定当打败他,让他的诡计落空。”
苏湘赶紧扶起小铃铛,不过一想起刚才自己对铁西风的态度,“看来,刚才咱们还是误会铁大叔了。”
第二日,一大早。
陆焕和苏湘就早早动身,要往断情崖那边走。
铁西风也要跟着,苏湘阻止,“铁大叔,你放心吧。我和陆焕一起去,应该不会有事的。秦韬玉只让我夫妇同去,若是多了其他人,恐怕他会对阿俊不利。”
铁西风拿过酒杯,倒了满满三杯酒,敬了陆焕夫妇两杯酒,算是为他们践行,“我真是有些担心你们啊,毕竟那个秦韬玉的修为本来就高,现在更是今时不同往日啊。”
陆焕哼了一声,“我有把握胜他,这点你不用担心,要不我也不会让湘儿同去。”
三个人又说了一会子话,看看时辰也不早了,陆焕才和苏湘起身。
两个人御风而行,衣袂飘飘,一对神仙眷侣。
到了断情崖,两个人立在当地,这崖的确高。下面是缥缈的云海。一看就让人头晕目眩。
从身后望去,一身白衣的男子扶着一身绯衣的女子,并肩立于危崖之上。
苏湘说:“这个秦韬玉怎么还没来?”
陆焕展开折扇,“他已经来了,只是用了隐身术,没有现身而已。”
说完这句话,果然传来了哈哈大笑之声。
一股黑影从地面冒出,对面的确现出一个人形,正是秦韬玉。他一身黑衣,头发已经花白,留着两撇八字胡,手里抱着一个婴孩,正是陆俊。
“你们夫妇来得还挺早的?你看阿俊还在睡梦中,一点也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事,和已经发生了的事。看来小孩子就是好啊。”
苏湘用手一指他,“姓秦的,我们夫妇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样对我们的孩儿?”